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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寿谦票号,乙亥年坤月,存银一千两。” 惜隽愣住,乙亥年,那分明是两年前了,怎得会出现在这张银票上? 江茗走过去,对着惜隽,声音不高不低:“乙亥年,华京尚未有寿谦票号。这是两年前我养父在临安府寿谦票号存的银子,留给了我。怎得?失望了?不是之前你藏的那张?” 惜隽:“我……我没有……” 江茗从袖中抖出一张新的银票:“你找的,怕不是这张吧?好巧,今日飞浮也看见一个人,跑到我的卧房里,在首饰匣子里放下了这样的东西。” 惜隽慌乱之下连忙反驳:“不可能,飞浮那时候同你出去了!” “啊。”江茗冲着惜隽长长一声叹息:“这叫什么?不打自招?” 惜隽自觉失言,连忙看向春湫。春湫瞪了她一眼,哪里还管她,自己都恨不得现在和江宛一般装晕过去。 江茗转头看向卫氏,又说道:“方才惜隽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怜莺确实同我这院子里的一名杂役交往过密,缝补过衣服,我都是知道的。来,怜莺,你同她们讲讲,那杂役是你的什么人?” 怜莺方才就急着说,偏生被惜隽一再堵住,此刻得了机会,立刻跪在卫氏面前:“我……我猜惜隽说的,是我弟弟。他前不久想找个活干,我便同小姐说了。小姐问了他手脚是否勤快,这才让我带进府的。”怜莺看了惜隽一眼,愤愤道:“惜隽原本是宛小姐院子里的,特地拨了来照顾茗小姐。谁知道她一来,根本不好好干活,每日使唤我们,还在背后说茗小姐不好,茗小姐这才罚她去摘树叶,哪里让她差点摔死了?正因为惜隽在,这院子里的几个小杂役都不好生干活,全看她眼色,不然小姐也不会让我将弟弟带进来。” 怜莺也不是傻的,既然惜隽做了这般事情,便再也饶她不过。 江茗又走到春湫面前,问道:“那杂役,可是江宛同你说的,看着像我院子里的?”她这般话,便又将矛头带到了江宛身上。 春湫含含糊糊,她确实没有惜隽那么笨,想着先将江宛保下来。若是江宛都保不住了,自己之后便也什么都没了。“我……我……当时宛小姐浑浑沌沌,怕是我没有听清楚。” 江劭听到这里,一脚就踹在了春湫的心窝上:“没听清楚的话你也敢乱攀附?!疯了不成?!” 春湫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今日心急,冤枉了茗小姐,求茗小姐放过奴婢。” 江茗笑道:“我何必同你一般计较呢?只是我倒想知道,惜隽这一百两的一票是从哪儿来的?一个丫鬟,应当不会有这么多银子吧。还是咱们江府,对下人格外大方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因为家里有点事情,到现在才更新上。多写了一些字数,大家别客气!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勇士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M78星云第一兔子 4瓶;恋恋青柠、黑色外套、烟雨流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一更) 惜隽被江茗这么一说, 脸色愈加苍白, 嘴上却还在硬撑:“这……这是宛小姐平日里赏我的, 我攒的。对,是我攒的!” 江茗将那银票抖了一抖,放在眼前:“先不说宛jiejie出手大方, 单说华京的寿谦票号今日开张,也就是说, 你这张攒来的银票是今日存的。可是今日——”江茗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惜隽, 你出过府吗?” 听了这话,惜隽身上不由得一抖:“我、我托人存的。” “哦。”江茗笑着耸了耸肩, 虽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她却仍然保有些现代的动作习惯, “所以你就用这一百两,陷害我?还想连带着平日在我身旁的怜莺, 一起害了?” 惜隽这时才反应过来, 方才自己还能狡辩两句, 如今竟然被江茗三言两语给绕了进去,急着证明这银票是自己的, 反而落了陷害主子的罪名。相较之下,就算是自己有一百两, 那又算的了什么事儿呢? 她还想辩驳什么,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江茗却不打算这么简单的放过她,江茗又问:“你托谁存的?谁能让一位丫鬟, 这么放心的去代存一百两银子?” 惜隽偷偷瞄了春湫一眼,春湫连忙轻轻摇头。 惜隽吞了下口水,给江茗跪了下去,声音颤抖:“都是惜隽不好,惜隽气量狭小,因着之前被小姐责罚,一直记恨在心,这才想了法子来陷害小姐。求小姐看在这段时间的情分上,饶了惜隽,惜隽之后为小姐当牛做马,死而不惜。” 江茗说道:“你这个不应叫气量狭小,而叫心思歹毒。” 说完,她又转身看向江衡、卫氏,沉声说道:“江府虽有权势,但我并不在意。养父生前疼我,虽不及镇国大将军府富庶,却也对我百般宠爱,养父担忧去世之后我无人照料,这才写信到了镇国大将军府,又给我留了些银票,以备不时之需。我本可不用与二位回来的,但我也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何模样,也想有亲生父母疼爱,听闻自己有个弟弟,便也想看看他,与他说说话。” 江茗看了一眼江劭,江劭被看的羞愧万分,垂下头去。 江茗继续说道:“只是,未曾想我当日一腔热血,如今却被浇的灰飞烟灭。我从来到这府中,下人便要看我是否好欺负,想踩到我头上;亲弟弟与我隔阂,认为我要抢他jiejie的东西,不肯正眼瞧我;父亲偶尔见一面,便对我百般苛责。我在府中战战兢兢,如今又被人算计。可当日被抱错,难道是我的错吗?我未曾在华京长大,没有贵女之风,是我的错吗?我不懂大门大院之内的斗争,也是我的错吗?错只错在我想着初来,下人这般,我却不愿胡乱撒娇,给母亲添了麻烦。” 江茗一口气说完,院落中鸦雀无声。 院中俱是水洼,灯火割破昏沉的夜色,倒衬在江茗眼中,显得她眼圈微红,可却依旧目光灼灼。好似一把野火,要将这府院烧屠个干净。 江茗顿了顿,又低柔着声音说道:“我从未贪图府中之物,以前不会,日后也不会,江劭你大可放心。我知道宛jiejie也是父亲父亲一手养大,感情颇深,我也不会同她争抢。只是人若犯我,我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江茗这番话,是替原主说的。她所经历的一切,她可曾有半分差错?若真归算起来,也只是在这群敌环伺的时候,自己太过天真柔弱,被人生吞活剥了尚不自知。 听她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