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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还不醒?肯定是风水问题!你们必须想办法!” “可是……” “可是什么!不换房你们今天就别想走了!” 许诺刚走到7号病房门口,便听到了从里面传出的吵闹声,他悄悄朝门内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小赵,他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脸色也挺红润的,看上去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病床旁围了两拨人,一拨是病人家属,一拨是医生护士,双方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许诺见状只好放弃了进去探望的想法。 他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注意到病房内还有一个没有参与纷争的女孩,她的个子有些娇小,坐在病床旁的凳子上很不起眼,然而她的目光却是那么的温柔,始终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床上的小赵。 微风吹动窗帘,为阴沉的病房送入了一缕耀眼的阳光,那缕阳光扫过雪白的墙壁,扫过愤怒的母亲,扫过赔笑的医生,最后落在女孩脸上,照亮了她眼角隐藏的泪花。 不知是不是被阳光晃了眼,女孩忽然抬起头来,正好与许诺四目相对,于是那点点泪光便化作几柄利刃飞入了许诺的瞳孔,扎得他头晕目眩。 许诺选择了落荒而逃。 他一口气跑出了住院部大楼,蹲在楼下的草坪上,抱着双肩气喘吁吁。 “哎?这不是许先生吗?”一个高亢的嗓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许诺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发现一个穿着护工服的中年妇女正弯下腰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是……?” “哎呀,您不记得我啦?您以前在这住院时我可照顾过您好几个月哪。”中年女人说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 “徐红梅……”许诺努力回忆了一下,隐约想起自己三年前病重卧床时确实有个护工照顾过自己一段时间。 他连忙站起身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徐阿姨,你好。” 徐红梅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呵呵,我就说年轻人的记性不该那么差嘛!” 许诺也跟着笑了一下:“您的记性也不错,都三年了竟然还记得我。” “那可不,这些年我虽然照顾过许多病人,但印象最深的就是您啦。” 徐红梅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一脸暧昧地问道:“杜先生不是说等您养好身体后要带您去美国结婚的吗?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啦?话说怎么没看到他?他不是从不放心让您一个人来医院的吗?” “……啊?”许诺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徐红梅疑惑地“咦”了一声,盯着许诺思量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干笑起来:“哎呀,莫不是……呵呵……年轻人嘛,分手是常事、常事……呵呵呵……” 许诺木木地看着她,脑子里空白一片。 徐红梅见许诺一脸呆滞的模样,还以为他是在黯然神伤,表情更加尴尬了:“嗐,您瞧我这嘴,您别往心里去……啊!我想起来了,我还得去帮一位病人擦身呢,要不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她转身就往住院部跑。 “等一下!”许诺出声叫住了她。 “呃,您还有事儿吗?” “那个……徐阿姨,您什么时候下班?我想……和您叙叙旧。” *** *** *** 傍晚,许诺一个人坐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内,盯着面前的空盘子发呆。 他没什么胃口,所以刚才徐红梅把他的份也吃了个精光,然后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走了,但她说过的话却久久盘旋在许诺的脑中,令他如堕迷雾。 ”不瞒您说啊许先生,我当初其实挺不理解你们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男人处对象呢,这又不能结婚、又不能生孩子的算个什么事儿呀?” ”医院啊,那就是人心的试炼场,我在这儿干了十几年,什么人没见过?有的女孩儿被诊断出绝症,或者仅仅是不能生育,第二天男朋友或者丈夫就跑没了影。 ”我刚被杜先生雇来照顾您时,您病得可严重了,整个人都是浮肿的,虚弱得连说话都困难,当时我心里就直犯嘀咕,您身边怎么就一个亲人都没有呢?这种时候就算女人都不一定不离不弃,更别说对方是个男人了。” ”但我没想到杜先生对您那是真上心,不光白天忙前忙后地联系外省专家来给您看病,而且每天晚上都必须亲眼看着您睡着了自己才肯去睡,半夜还要起来看您好几次,整整小半年竟是没一晚落下的,明明陪夜这种事交给我做就行了嘛……” “那时候杜先生白天经常会有事外出,那可好,几乎每隔半个钟头就要打个电话过来问情况,生怕您有一点不好的,后来可能考虑到会打扰您休息,还必须由我先接了后再看情况转交给您,哎呀~搞得我都不敢让手机离身。另外只要他在,就一定要亲自给您擦身喂饭,把我的活都抢了,搞得我红包都收得挺不好意思的……啊!您可千万别误会,那些红包都是杜先生硬塞给我的,我都说不要了,他硬要给我也没办法不是嘿嘿……” “哎呀,许先生您看您,怎么都不说话?光我一个人唠叨多不好意思呀……不过我记得您三年前就不太爱说话呢,白天没事就爱一动不动地守在窗户旁边,怎么劝都不肯挪地儿,我本来还以为您是嫌住院闷得慌想看看风景,后来才发现您一直是在盯着楼下的停车场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您一整天都在等着杜先生过来呢!哎呀,每次他推门进来时您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哟,平时可是很难看到您笑的……” “话说你俩应该在一起挺久了吧?我记得杜先生说起过你们小时候一起上学时的事情,当时我还笑你们早恋来着,不过您倒不太爱提过去的事。” “反正自从认识了你俩以后,我就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好像也没那么奇怪了,其实和普通小情侣没啥两样嘛!有时候撞见他抱着您说悄悄话的样子,我都得老脸一红呢……嘿嘿……” “如果你俩真分手了那还挺可惜的,明明感情那么好,我记得前两年还在挂号处碰到过杜先生几次呢,说是陪您来体检。唉,怎么说分就分了呢?这天下果然没有不散的宴席……啊,说到宴席,许先生您要是不吃的话,我能把这几个菜打包带回家吗?……” *** *** *** 徐红梅真的很健谈,临走时还在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许诺目送她离开后茫然地垂下了头,感觉刚才像是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 “杜维……杜维……”他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有那么些模糊的印象,这些印象本身并不清晰,倒让许多事情变得合理起来。 比如童年记忆里明明没什么朋友,却又好像有个一直牢牢抓着自己的身影。 比如他一直以为三年前住院时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