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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咽下去的小语险些呛到自己,“这么多!” “想去玩?”岳父眯起眼,露出成熟男人特有的狡黠微笑,“那你就拜托小虞全部吃掉。” 叉起外脆里嫩的培根卷送进嘴里,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我尽力而为。” “这还差不多。”岳父满意了。 因为小语不爱吃荷包蛋,所以浅蓝色瓷盘里那两只看来非常精致的荷包蛋很荣幸地全部归我所有。叉起一只,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流质蛋黄缓缓而出,让人胃口大开。 这种顶尖的手艺在我所认识的人中也唯有力求凡事完美的岳父才能做到。因此,我对岳父的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还对胃口吗?”岳父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我。 “再对没有了。” 连小语都不知道我对于流质蛋黄有近乎变态的强烈嗜好。 岳父的心情似乎因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而变得很好,连眼中都有了隐约的笑意。不可否认,人类有时确是很容易满足的生物,一如现在的我和岳父。 风卷残云般地喝完杯中仅剩的牛奶,所有的碗碟几乎都处于空空如也的状态,而我的胃则呈现出罐头沙丁鱼般的拥塞状态。 “谁负责清洗工作?”岳父笑眯眯。 “我。” 我和小语不约而同地自告奋勇。 “鱼鱼吃太多了,估计他走不动,更不用说洗盘子了。”小语振振有辞。 “基于多吃多做的原理,吃最少的人应该在一边纳凉。”这是我的理由。 “我个人比较赞同小虞的理论。”岳父一槌定音。 将小语收集成堆的碗碟搬入厨房,我打开水流开始洗涤工作。不一会儿,岳父便过来探班了,并临时决定义务担任‘小工’。 “还有多久才能到埃及?”数十天的海上生活让我对时间概念有些模糊起来。 “以‘椰子号’的速度,应该会在后天傍晚时候到吧。”接过我递去的盘子,岳父将它们一一擦干。 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快,我的心情顿时HIGH起来-- “重温踏上陆地的感觉值得期待。” “海上待腻了?” “不排除这个因素。”洗完最后一只碟子,我关上流水,“不过,更重要的是--” “是想去看看世界文明的发源地?”仿佛是从我的神情里发现了什么端倪,岳父很自然地接口。 “对。”我擦干手后靠在流离台上,面对着岳父。 岳父的嘴角边浮现起一抹释然的笑意,“看来八成是肖想很久了。” “一点不错。” 将消毒完毕的碗碟归于原位,岳父按下自动咖啡壶的按钮,取了两杯纯咖啡。 “到了埃及以后,让小语做你的导游如何?”岳父将其中的一杯递给我。 “呵,我正有这个企图。” “自小大到以小语过去胡夫金子塔的次数来看,估计连金子塔有多少阶石梯,石梯旁有多少只蚂蚁窝她都一清二楚。”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尽管岳父在说笑,但他的视线却并不与我面对面,而是以一个微妙的角度在我的侧面徘徊。 喝了一口苦中带香的清咖啡,微小的疑云油然而生。 “那鱼儿肯定知道金子塔里有几条暗道。”我继续从容地应对话题,“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有惊无险地演出一场金字塔探险记。” “别忘了带上V8拍下你们精彩的‘演出’。” “No Problem!”我与岳父碰了一下咖啡杯。 “喝完咖啡我们就去甲板上吧,这里的空气流通条件不太好。” 尽管岳父的口吻自然得与平常并无两样,但他刻意错开的视线却让我心中的疑云慢慢扩大。 “好。” 将饮尽的空杯子冲洗干净后,我尾随着岳父出了厨房。 阳光灿烂的早晨在小语的大笔挥洒中悠然而过,吃过午餐又小憩了两小时后,我们一头钻进了‘椰子号’游乐城的电脑游戏宫里,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 等我们走出游乐城时,蓝黛色的夜空里已看得到月亮模糊的身形。小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鱼鱼,我想去做个SPA放松一下,玩太久全身都僵了!” “要我等你一起吃晚餐吗?”看着小语在自己身上东捶西敲以显示她的僵化状态,我扬起嘴角。 “不用了,估计我会在浴池里看一会儿杂志。” “那好吧,房里见。” “房里见。”小语笑眯眯地在我嘴上点了个吻,雀跃着消失在回旋式的楼梯口。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饿,所以决定暂时不去餐厅吃饭。 回到我和小语的私人平台,我以一个舒适的姿态坐在离欧式雕花扶栏最近的沙滩椅上,仰望着夜幕慢慢降临的天空--生性懒散的我在这样的状态下最容易放松。 数声简洁的手机铃声突兀地从下飘上来,紧接着一个沉稳的男声便在安宁的空气里响起。 “是我。” “勉强。” 也许是对方问了有关于近来生活状况如何的问题,岳父的回答言简意赅。 “小语很好。” “我没有逃避话题,如果你想问的是俞虞,那就说清楚。” 岳父的语气中多了一份锐利,但紧随其后的却是出人意料的叹息。 “……也许你是对的,晟茗,我确实不该跟他们一起来……” 至此,来电者身份已确凿,基于再坐着不动就有偷听别人隐私之嫌,因此我站起身准备不动声色地离开。 “……身为一个父亲,我不希望小语因为我而失去幸福……更何况,俞虞并不是那个世界的人。”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本该不会频繁地出现我姓名的对话中发现有关于我的谈话内容,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晟茗,你是知道的。以我们的身份,有时候感情不仅仅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也许四处流浪直到人生结束,确实是最适合我的生存方式……” 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岳父与莫晟茗的这段话已模模糊糊地指向了一个令我万分意外的答案--如果我早一分钟离开这里,这将会是个永远的秘密。 我有预感,我也许会为此遗憾一生。 思及此,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并且希望不会为时太晚。 因为所谓秘密,可以泄露,可以揭穿,可以公诸于世,也可以风干乃至烟消云散,但毫无疑问地,对我来说,后者是最好的选择。 “小虞,小语应该有教过你一些埃及话吧?”岳父的眼睛望着前方,边平稳地驾驶着车子边问道。 “我学习语言的智能比较驽钝,到现在只会说‘祖父’、‘祖母’、还有就是‘你好’而已。”我耸耸肩。 岳父透过后视镜朝我微微一笑,“不用着急,以后来多了,你自然就能慢慢地学会了。” 自然地避开视线接触,我投向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