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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不住人家的。” 听闻我的话,他微微阖了阖眼帘,眯起的双眼倒不似原先那般严肃,反而是带些懒散,像只大猫……说起来火麒麟的原身应该和大猫有一分像吧,这么一想,我突然很想见见火德的原身。 半晌,大猫发话了:“快去快回。” 我一嘴快喊了声“得令”,脚下溜烟就给跑回了屋。刚入厅堂却看到方晨在黑暗里坐着发呆,又把我给惊了惊,立时顿住脚步。 他见我进来立刻起了身,只是也不走过来,我不大看得清他神情,只知道他正望着我。 “公子是要回去了么?” 我几步上前把头凑到他耳边,他先是下意识地躲了躲,后来还是附耳过来了。 “我先回去,少则一天,多则三五天,定是会回来完成约定,将药拿给你。”我贴在他耳边极低声对他道。神兽的耳朵都尖得很,我这般小声只是怕火德听到。 说完不等方晨回话,拍了拍他的肩又以正常音量道:“阁下的一饭之恩以及留宿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来日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方晨顿了顿,继而柔声道:“公子慢走。” 他送我几步到门口,火德早已在屋外侯着,两眼望天望地望隔壁房屋屋顶,就是不望向我们。方晨向我做了一辑便退回屋内关上大门,这时火德才转过脑袋看向我,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来日?涌泉相报?” 我嘿嘿笑了下:“都是客气话嘛,客气话当不得真的。” 火德似是轻哼了一下,而后右手捏了个决便走了,我立刻跟了上去。下一瞬我俩便立于我那小明山上的府邸庭院内了,他一拂衣摆,淡淡道:“紫薇大帝那边的筵席我不可离开太久,你同我一起回筵席。” 虽然筵席不剩几日,我既便去了回来亦可赴约定,只是此刻我希望多一日不如少一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回道:“小仙之所以从筵席上回来,便是喝酒喝伤到了,到现在胸腔中还难受着,望仙君体谅。” 火德瞟了我一眼,而后从衣袖内掏出一根黑色丝带绑起长发,一面绑一面回我:“既是这样,那你好生休息吧。” 火德星君难得顺着我意,我本以为还是会被他抓去,不想如此顺利,惹得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之所以是两眼不是三眼,因为待我看了第二眼后他便绑好长发离开了,只留下一阵清风。 我也不闲着,立刻回房内翻箱倒柜地找寻那颗丹药,终是在一间杂物柜后找着一方小瓷器器皿,里面正是盛着丹药。 等不及天明,我立时下了山。 如此匆忙,无非就是想见到他。 见到方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努力改正废话超多这个毛病== 第5章 第四章 我把这种急切的心情归结为因为未完成约定而产生的愧疚感,只可惜这股愧疚感虽可以驱使着我飞快下山,却无法给我指明前方的光明大道。 我迷路了。 何等丢脸,我不得不反省我这五百年究竟是如何混的。 白日里是方晨领着我走到他家所在的那座小村落,一路上只顾着想七想八,也压根没预料到还会自己一个人再来一趟,就没有去记路。那村的名字,那附近的景,我一样也未记住,便也就无法使术法到达。 这下可好,如今我不知身在何处,周围一片荒郊野岭,夜也还未褪去。我只好先捏了个决,心中默念我那小明山上的府邸,把自己给送了回去。 一到院内,本想去找泫泽问问看他是否了解通往附近村子的路,忽地感觉到有人要来,一回头,木府星君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未开口,木府噼里啪啦一顿兴师问罪:“你哪去了?!怎么的突然就从筵席上离开了呢?知道我有多担心嘛?!生怕你喝成那个熊样给闯出什么祸事!” 他一句连着一句,胡须都跟着他说话的频率激烈地抖动着,末了,待他终于开始喘气,我终于得以有机会微微反驳一句:“是谁乘我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令仙鹤童子把我给送回来的啊” 木府“嗤”了一声,怨气漫天:“谁知道那火德正神会突然跑来问我你去哪了” 于是我明白了,这厮定是酒醒后突然想起火德向他问过我,怕我是干了什么错事,而到时候火德会降罪于他头上,所以此刻才火急火燎地来看我倒底在干嘛。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安抚他道:“火德星君已经来找过我了,我什么坏事也没干,然后他又回筵席上了。” 木府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甚好甚好。”一会又睨视着我道:“你真没干什么嘛?他莫名其妙突然来找你干嘛?” 我撇撇嘴:“许是闲得慌了,那筵席对他来说可能过于无趣。” 我俩又东扯西拉了一会,他在筵席上也玩得尽了兴,酒也喝够,便无所谓再回不回去,干脆留下来在我这一方小院内和我下棋聊天。 期间泫泽醒来后给我们看了五次茶,上了两次点心,木府在棋局中耍赖悔棋步无数次。直到我终是辛辛苦苦赢了一局棋后,已是午后。 我总感到自己似乎还有什么事没去做,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木府提议乘着火德星君此刻困于筵席上,我俩到凡世找间赌坊赌几把,我立时赞同,转身回屋更衣。脱下外衫时摸到腰间束带里有东西,取出一看,原是一小瓷盒。 恍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抓起外衫又给套上,急急推开房门出去大喊泫泽的名字。 木府见我如此,上前询问,我零零碎碎挑了些细节解释给他听,也懒得顾他作何反应,扭头去询问听闻我叫唤他而小跑过来的泫泽是否知道这山脚附近有哪些村落。 泫泽疑惑地看着我,但仍旧向我道出了几个村子名,我让他逐个带我去看看。木府从来都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我便也随他跟着。只是自从我同他讲清了原由,这一路他都在我身后不停地“啧啧啧”,然后叹口气,再继续“啧啧啧”。 记不住路而不得不花上一些冤枉时间本就让我不耐,木府戏虐的模样更让我郁结。在我们往第三个村落进发时,我终于忍不住回头想要对他破口大骂,余光瞥见那村口的一处身影,不禁愣住。 许是午后日照太烈,刺得我眼微微发痛,不由得眯起眼,令目中的身影模糊起来。 那是方晨,他倚在一株梧桐树下微仰起头打量着树梢上的繁花,看得入神,未曾发觉我们三人的存在。 白色的梧桐花瓣被风打着卷送来我的脚边,更是蹭上我的衣襟和发梢。方晨的视线转了过来,看见我们倒也不讶异,神色平静自如。 我想许久之后我定是又会将这村子所在忘得干干净净,只是村口的这株梧桐,大概可以记上好久。 方晨对着我浅浅笑了笑,缓声道:“不知为何,我就是晓得你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