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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苏时征六神无主地拉住严秉林胳膊:“你,你还是别告诉他我在这了。” “傻子,他要认定你在这,还能找不出你?”严秉林撂开他的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叮嘱了一边:“记住了,千万淡定,别慌。” 他趿着拖鞋去把门打开,当即给了门外的周习坤一个笑脸:“周大哥。” “苏时征呢?”周习坤冷着一张脸问,目光越过严秉林的肩膀,扫向房间。 “姐夫…。你怎么来了?”苏时征坐起到榻边,面色惨淡地笑了一下。其实若不是严秉林在,他一看到周习坤就要尽数招供。 周习坤看了一眼严秉林:“我有话单独和他说。” 严秉林笑着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苏时征,回转过来:“那周大哥好好和他谈谈,我先下楼了。” 苏时征皱紧了眉头急瞪了严秉林的背影几眼,恨不能用眼神把人可拖回来,可惜严秉林脚步很快,一转弯就不见了。只留下周习坤,正用一种别样的目光注视着他。苏时征的心“咯噔”一下。 “姐夫……。好久不见。”苏时征克制着心虚,又笑了笑。 周习坤不做声,迈进屋反手把门锁了上。他走到苏时征跟前,看了看屋子里凌乱的行李:“这是想跑去哪?” 苏时征伸手将一件衬衣扔开:“不是。就是随便收拾下。” “昨晚去哪了?”周习坤又问。 “昨晚……?和严二打牌呢。”苏时征恍惚勉强应对着拷问。 周习坤垂下眼,看着榻边放着的皮鞋:“不会吧,这公馆里有这么多泥么?” “啊…。”苏时征顺着他的目光,往鞋子上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思绪不知道该怎么圆这个谎。 “白闻生,你见到他了?”周习坤直问。 苏时征猛甩了两下脑袋:“我见他做什么?” “他昨晚不见了。”周习坤盯着他道。 苏时征脸颊抽搐了一下,垂着眼睛回避周习坤的目光,硬着脖子犟嘴:“他不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能问心无愧地说和你没关系么?”周习坤说。他本来觉得苏时征是没有胆子做出什么事的,可一来看到他这个模样,就知道定是无疑了。 “为什么要和我有关系?。”苏时征被周习坤逼得无路可退,咬了牙干脆抬起头说:“姐夫…,我从家里离开这么久,你们没一个人来找我。现在白闻生一晚上不见了而已,你就怒气冲冲来找我算账。哼……,我就算杀了他也不解气。” 苏时征话音刚落,耳边就一声清亮干脆的皮rou声响,他脸上一阵烧热,是结结实实挨了周习坤一个巴掌。 “你,你打我?”苏时征被打懵了,伸手碰了一下红肿胀疼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周习坤。 周习坤无动于衷,不发一言转身就走。苏时征眼泪鼻涕流了满面,一下就扑到地上抱住了姐夫的腿:“姐夫,你要去哪??” 周习坤不说话低头看着他。 “姐夫,你别想那个白闻生了,你让他去死吧。苏家以后……不、不就是我和你的?”苏时征死抱着不放,眼泪几乎将周习坤的裤腿打湿了一块。 周习坤垂下手,苏时征以为他是要打自己吓得一缩脖子。可是那手掌只是放在了他的头顶,轻轻揉抚了一把。 “姐夫…。”苏时征受宠若惊地颤了颤。 “他死了?”周习坤问。 苏时征摇了摇头。 “那他在哪?”周习坤怕白闻生死了,只要不死就好。 苏时征咬住嘴又摇头。 周习坤拔脚就要往外走。 苏时征绷不住了,哭得泣不成声,贴着周习坤的腿垂下了脑袋:“我说,我说……。可是,可是……,别让我爸爸知道,别怪我……” 周习坤伸手给苏时征揩眼泪,一边柔哄着说:“刚是不是把你打疼了?” “唔。”苏时征点了点头,他得到一句姐夫的软话,心里面也是软了,哼了一声点点头。 “我也是为了你,你难道想闹出人命以后躲一辈子?”周习坤想着法来哄他。 “我,我也不想让他死啊。可是我讨厌他。而且他要是知道是我害了他……我就完了……。”苏时征一惊一乍惶恐不安。 “我们是去救他,他知道你救他,怕是还要感激你对他的好呢。”周习坤把地上的人托站起来。 苏时征听得一愣一愣,脑子里半天才转过弯来,嘴角情不自禁地扬了一下:“姐夫,你,你真聪明。” 周习坤笑了:“这还不是为了你。” 苏时征这下真的笑了,又用袖子擦了擦脸。周习坤给他整了整衬衣领:“带我去找他吧。” “嗯。”苏时征点了点头。 ☆、无处寻 郊外江边,天气灰蒙。这是一个废弃的码头,几个破败的灰突突的仓库,零零落落地孤立着。风吹的色泽浑浊的江水,一波一波往上推着浪。 苏时征弓着腰磕磕绊绊地走在周习坤身后。在风卷着他衣服,把身体裹了起来,他仿佛成了一叶无依无系的小舟,眼看就要吹跑了,吹散了架。这些天他过得慌张、懊丧、狂躁,现在反倒是平静了。他一边认真看路往前走,一边偶尔抬头看了看他姐夫的背影。 “姐夫,就在前面了。”苏时征忽然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的一家仓库说。 周习坤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大迈步地快速走过脚下那一堆乱石。苏时征心惊胆战地在后面,他怕一进仓库看到的是白闻生的尸体……,那样大概姐夫不会饶了自己。想想昨晚自己对白闻生的做的那些事,他也开始胆寒。怎么那个时候就着了魔怔一样了呢。快接近仓库大门,他就不敢再走了,站定着大口气不敢喘地看着周习坤走进了仓库。 很快周习坤就走了出来,脸色是灰的,目无表情说:“他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呢,我,我走的时候,他明明就在这里。”苏时征惊诧纳闷,跌跌撞撞就往仓库里冲。 仓库的地上还有一堆残败成破布似的衣服,还有一些混合着沙土的黑红的痕迹。苏时征打了个哆嗦,看向周习坤:“……我,我……。” “他受伤了?”周习坤问。 苏时征摇摇头又点点头:“一点点吧…,也许他醒来自己走了。” 周习坤轻叹了一声,没有大声指责,他也不去猜想不去追问苏时征对白闻生到底使过什么手段,他很平静似的说:“在附近找找,人不见了,至少应该还活着。” “嗯。”苏时征一点头,几乎是以赎罪的态度,真的是尽心尽力地开始找起来。可周围一片荒败根本没有人烟,别说白闻生就连其他人也没见着。无头苍蝇似得大海捞针,最后一无所有到他鸦片瘾发作。 周习坤筋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