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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两眼失神的半眯着,席末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江夜鸣伸手,细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划在席末满是汗迹的脸孔上,只有这个人才能带给他这种至上的极乐。 “你今天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么?”江夜鸣哑着嗓子问。 “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席末沉声回。 “是熊涛么?” “嗯。” “以后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了,真讨厌。” “嗯,夜鸣,你还这么有精神气,我太没面子了,来,张腿,我们继续。” “你他妈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在床上我只能想你。” “你嗯……呃你啊你个混蛋!”一夜只来一次对于席末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江夜鸣就是个挨cao的命啊。 夜里太静,听了一晚上不只是衡修,还有倒霉催的张海,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张海顶着两个黑眼圈,哀怨的看着桌子对面两个互动的罪魁祸首,秀恩爱什么的要不得是不是啊。 屋外的暴雪时常停停,停了没一天又开始下,气温一直都滞留在零下二十几度,村里林林总总的冻死了好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张奶奶每每听到这些消息,总会情绪不高,席末几人后来就不跟张奶奶说道这些话题了,免得引起张奶奶的不愉快。 村里来了那么几个人,担着货柜,叫喊着卖盐。 江夜鸣也跑上去凑热闹,问了人盐怎么卖,卖货的人说是要拿大米换,三斤大米一包盐,当然要是没有大米,用稻谷换也行,五斤稻谷一斤盐,价格也还算公道。 卖货郎是镇上开店面的商家,家里没田,这灾难一来,日子久了就没日子过了,不换点大米,家里就揭不开锅了。队里人有不少人家都换了盐,你两包我三包的,用稻谷换盐的多,卖货郎也不挑稻谷好坏,只要不掺沙子都收,生意还行。 到了下午,整个村子里的卖货郎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也是有组织的,世道有点乱,不组织就会遭到抢劫。 席末看着他们用大绿卡装着小半车粮食出了村,一边的张海伸长了脖子,还感叹这些人真有生意头脑。席末家也换了两包盐,席末看了下生产日期,还是去年阳历八月份产的中盐,从生产日期上看,这两包盐怎么都比他芥子里那些堆积成山的食盐要新鲜多了。 二月十三号,终于到了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日子过的在艰难,年还是得欢欢喜喜的过。张海还掏着剪刀,用几张有点褪色的红纸剪出了各色动物的窗花,当然还有福字。 张奶奶最喜欢这些手艺东西,张罗着贴在了小巧的铁窗上,各个房门上也都贴上了。年夜饭是席末跟衡修和张海一起下厨的,红烧野兔rou,红烧野鸡rou,红烧鲤鱼,火锅里都是野兔rou,萝卜丸子也下了进去。 以前的野鸡爪子也都被席末细细的剥掉表皮,放在蜂窝煤炉子上的铁锅里用火炖烂了,再放回炒锅里加卤料给烩了出来,张海流着口水,趁席末不注意伸着爪子掏了一个鸡爪扔到嘴里,虽然烫的他七零八落,但是真的很好吃啊。 席末晓得小破孩江夜鸣喜欢红枣炖排骨,更喜欢喝那甜腻腻的排骨汤,芥子里那些野猪身上的细排骨全被席末给留在那里,这下子掏了不少出来,顿了一小锅的红枣排骨。江夜鸣还很懂事的在大棚里筛了一箩筐的菠菜和香菜,洗干净了准备着晚上烫着吃。 小阳就是个小吃货,在衡修的帮助下,红枣炖排骨他啃了两块排骨,还吃了十来个大红枣,最后还喝了小半碗甜汤,火锅里熟透的野兔rou他都吃了不少。 江夜鸣对小阳吃了属于他的排骨,喝了属于他的甜汤这件事很介意,这都是他的是他的啊。小阳不喜欢香菜的味道,这下子可把江夜鸣给乐坏了,终于找到小吃货的弱点了,这下子江夜鸣就使劲的在火锅里烫香菜,哼,让你跟我抢吃的喝的。 这个年是张海父母过世后过的第一个有意义,热闹温馨,有鱼有rou的年,张海都快要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了。 张奶奶给张海夹一筷子烫好的菠菜,张海鼻子酸的很,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是没掉出来,不吉利。张海咧开嘴,笑着给张奶奶说了一堆的吉祥话,看着大家喜气洋洋的脸,张海想着他终于体会到了幸福和归属的味道。 席末在那边将张海的神色看的透彻,伸着筷子夹了好几个野山鸡爪子给他,喜欢吃就多吃点,家里好东西没有,这点伙食还是有的吃的。 年夜饭过后,江夜鸣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了一堆陈旧的烟花,张海指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烟花问:“你确定这些还能点的着?能开花?” 江夜鸣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蹲在地上挑选了一番,最后弄了几个看着能放出来的烟花插在了雪地里,掏着火柴划开就点了,不多久,还真有那么几个烟花鸣叫着冲上了夜空。 站在堂屋内的席末掏了几个失效的烟花看了看,才发现这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江夜鸣吵着要买的那些烟花,还以为当时放完了,没想到能留到现在。这还没到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屋里没电,堂屋壁炉里烧的还是蜂窝煤,点着几根蜡烛,堂屋也还蛮亮堂的。 晚上四个大男人守岁,没有春晚看,江夜鸣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副没开封的扑克牌,四个人玩起了斗地主。由于今年的特殊气候,除夕晚上都没有什么人放烟花爆竹,零零星星的几下响声,寂寥的炸在冰天雪地里。 阿蒙呆在狼窝里,耷拉着绿色的眼睛,望了望灰蒙蒙的夜空,呜呜哼了两声,主人今天晚上居然没有给它丢口粮,它好想嚎两声。 初一早上吃过了开春饭,江夜鸣陪着张奶奶坐在壁炉边上纳鞋底,壁炉边光线好,纳鞋底是手工针线活,张奶奶一针一线来来回回,江夜鸣在一边看的龇牙咧嘴,他真的很想跟奶奶说,这鞋子纳了底最后也还是得裹上一层牛筋底,要不然根本就阻挡不住来自地下刺骨的寒气。 席大伟家今年过年没有给张奶奶送口粮过来,五百斤的稻谷,连那五百块钱都没有送过来。席大丰家倒是都没少,五百斤的稻谷全部都是浸了水的麻灰壳稻谷,无百块钱倒都是真的。张奶奶对于这件事情是感到寒心的,她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明白着的。 国家的体恤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发下来,张奶奶的吃喝用度都是孙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