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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的地方,但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总觉得,就像刚脱离了狼窝,又进入了虎口呢? 贺小伍挑挑眉:“准备去哪,小白兔?” 阮祺不说话,回头去拿自己的被贺小伍扔在椅子上的包,里边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件外套,还有几本书什么的。 他刚一转身贺小伍就冲他扬扬眉,“既然没地方去,要不我借地方给你住?” “不用了。” 贺小伍说:“我家有多余的房间,免费入住,安全又安静。真的,不用?” 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当然让人动心,可是天下没免费的午餐,而且关键之处是——贺小伍本人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安全啊。阮祺考虑了那么一秒,之后就很坚决地回绝了贺小伍:“真的不用了。” “行,去吧。”贺小伍挠挠头发,竟然很主动地侧身让路,“这附近晚上不怎么太平,之前有一桩高中生晚归失踪的案子还没破,你自己注意点。” “……”阮祺的脖子顿时缩了缩,他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咬了咬唇,“你别说了。” 贺小伍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知道怎么走吗?我就不送了。” 阮祺这才想到,刚才他是被人一路七弯八拐地扛回来的,他只顾着害怕,哪里还能记什么路。 一个人出了贺小伍家的院门,阮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怪不得他会这么困。 他左看右看,记得自己是从右手边来的,于是往右边走去。 和闹市比起来,这种老巷子夜深又宁静,走了还没多远,阮祺就觉得脖子后边毛毛的,他想起贺小伍的话,又想起那些恐怖电影里总是会在夜半无人的路上发生些什么,就像他现在走的这条路……他吓得握紧双手,脖子都不敢动一下。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呼——”一缕热气扫在阮祺的脑后…… “啊啊啊!!” 吓破胆的惊叫声打破了老巷的宁静。 有人隔着夜空怒吼:“谁他妈半夜嚎,不想活了?!” 跳起来的兔子被人抱住,捂着嘴巴,他惊恐地挣扎,背撞在别人的胸膛上,圈着他的人在说什么他根本无法理会,直到对方吼了一声:“让你别动了!” 这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他不就是贺小伍吗! 兔子气急了也会咬人。 知道了是贺小伍之后,阮祺突然不再那么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是生气,他竟从贺小伍的桎梏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就往贺小伍身上揍。 贺小伍抓住阮祺挥过来的拳头,大白兔又急又怒地骂他“混蛋”,两人在无人的深巷扭打——或者说是阮祺要打人,贺小伍不让他打。 “跟你开玩笑的,胆子小成这样怎么混。”竟然还敢笑! “混蛋啊啊啊!”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别动了,我还不是担心你出事才跟着,不然谁理你。” “啊啊啊啊混蛋!” “我道歉行了吧,还不老实?!” “混蛋!” 兔子骂完突然不挣扎了,贺小伍那野兽似的力气作为一只兔子怎么斗得过? 阮祺一下觉得好累。生气之余,白天加晚上的所有事情、所有情绪都突然在夜色里化成了说不上来的委屈。 贺小伍抓着他的两只手提起来,没注意到阮祺的变化,还在昏黄的灯下问:“……你就只会骂这一句?” 阮祺咬咬下唇,突然呜咽一声,用头撞了一下贺小伍的胸膛。不轻不重,撞得不痛不痒。贺小伍这才偏着头,弯腰看了看低垂的兔子脑袋。 他没多问,放开了他的手,接过阮祺手里的包:“跟我回去,要走也明早再走。” 阮祺不说话,贺小伍突然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拍得他羞怒地捂着屁股,还没说话,贺小伍就说:“走了,真以为我想收留你?谁让我把你带出了鹦鹉街,你要是今晚真出了什么事,我救你只救了一半,那不是也要负责任?” 阮祺说:“谁要你负责。” 贺小伍用右手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又不会真强jian你,你怕什么?” 第三章 贺小伍家的房子快三十年的历史,这一片地段好,早很多年就在说拆迁,近一年提上了日程,然而最近却跟开发商闹得凶。 有的老人不愿意搬,更多的则是赔偿没谈拢,就在前不久才有人把开发商合盛集团的人给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贺小伍在家睡大觉,睡醒他才晓得双方真谈崩了。 贺小伍打开院门:“进来。” 阮祺犹犹豫豫的不肯进,他悄悄地往里边打量,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都闪动着光。 院里黑黑的,但是因为有很好闻的花香,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贺小伍没耐心地“啧”一声,抬起手掌就在阮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人拍了进去。 “你——”阮祺捂着屁股跳起来。 “小样。”贺小伍痞笑。小笨兔的屁股手感真他妈好。小巧挺翘,rourou的,多拍几下都要摸上瘾了。 “流氓!” “我就是流氓,不好意思哦。” “混蛋。”阮祺气呼呼地往前冲,一下不小心被脚下的路给绊了一下,顿时摔了个狗啃屎。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混、混蛋—— 贺小伍在灯下给阮祺擦药。 阮祺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嘲笑的大傻瓜。 头顶的吊扇打着转,送来了凉风。阮祺坐在竹椅上,贺小伍蹲在他面前,撩起他的长裤,膝盖有点点青,有点点破皮,算不上严重,但小兔子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棉签沾着药酒,一圈圈涂在受伤的地方。 “哎哟!” 碰到破皮的地方,阮祺委委屈屈地痛呼。 “擦完就不痛了啊,来我给你吹吹。”贺大流氓在阮祺膝盖上“呼呼”地吹几下,又换了个膝盖吹。他嘴里吐出的气息在擦过药的膝盖上流动,软软的,凉凉的,阮祺顿时觉得好像真没那么痛了。 小兔子低头看着贺小伍的脑袋,懵懵地想,这个人的鼻梁长得真好看啊。他的肩也好宽,手臂上都是结实好看的肌rou,一定经常锻炼吧。 贺小伍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盯着自己发直的眼神。 真是傻乎乎的小笨兔。他对着他看了两秒,笑道:“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