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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这边!”李遇带林之叶来到体育馆的角落,拉开两扇对开的木门,“在里面!” 林之叶一头冲进去,只看见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和体育器材,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木门在身后砰然紧闭,还伴随着咔嚓一声上锁的声音,四周顿时陷入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 “李遇,你开什么玩笑!” 林之叶喘着气,感觉空气中漂浮着些许灰尘。刚才太着急没仔细看,现在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省实验校园怪谈之一的发生地——有鬼影的体育馆储物室。 林之叶心里有点发毛,黑暗里人的听觉总是格外敏锐,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李遇,你给我把门打开!” 过了不到一分钟,林之叶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以及孟省的声音。 “他在哪呢?” 随后,门开了一小半,孟省被黎昕一脚踹了进来,手里的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他正弯腰捡的时候,门被迅速关上了。 “什么情况?” 孟省自语了一句,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林之叶的存在。突然,他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锤着门大喊起来:“遇哥,开门啊!这地方闹鬼啊遇哥!黎昕!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啊!” “你阳气那么重,怕个球!”李遇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你们好好切磋一下吧,上课之前我来开门!”然后把什么东西从下面的门缝塞了进来。 “草,我他妈跟谁切磋啊,跟……跟鬼切磋?是学校要献祭童男吗?”孟省的声音有点发颤。 李遇不再答话,看来是和黎昕走远了。 他们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林之叶叹了口气。 “我的妈……”听见幽幽的叹息声,孟省倒吸一口冷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魑魅魍魉通通退散……” 第35章 “是我。”林之叶暗骂自己好蠢,才想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 “叶子?吓死我了,原来你真的在这……” “黎昕跟你说什么了?” 孟省也拿出手机用来照明,“他说你犯胃病,我就带着药过来了。” “现买的?” “……我一直随身带着,你吃的那些药。” “哦。”原来刚才他是在捡药,林之叶心里缩了一下,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孟省四下照了照,把手机放在最近的旧课桌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林之叶。 “我从班里接了热水,你先吃药吧。” “我没有胃疼。” 孟省愣了,语气冷了下来,“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愚人节吗?” “你是真的蠢。”林之叶打开保温杯,啜饮着guntang的水。 “对,你真是慧眼如炬。”孟省离林之叶远了一些,试了试墙上的开关,没有反应,于是随便找了张桌子坐在上面。 一阵漫长的,令人难堪的沉默,整个储物室安静得似乎可以听见微尘在空气中互相碰撞的声音。 林之叶忍不住开口:“那本食谱,明明就是你买的。” “不是。”孟省干脆地否定。 “……书店的小票就夹在最后一页,是10月2号。” “好吧,”孟省烦躁地挠挠头,“是,我在书店,和一群老阿姨一起看食谱,她们还以为我在烹饪学校学习。怎么样,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有点吧。”林之叶实话实说。 “在别人眼里你是校草,是什么省实验之光那一大串乱七八糟的江湖称号,”惨白的手机光线里,孟省直直地盯着林之叶,铿锵有力地说着,“但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家庭破碎,缺爱有胃病又缺乏自理能力的叛逆小孩。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我配不上你而变得卑微,是因为你经历过的痛苦我也经历过,是因为我真的心疼你!” 林之叶微微抿着嘴唇,垂着眼,睫毛颤抖着。 “是,你是白马王子,跟你比我顶多是个牵马的,但你不会因此而变成1.2个人。我是头脑简单的剃头匠的儿子,但也不会因此就成了0.8个人!” 孟省长吐一口气,结束了义愤填膺的演讲。 林之叶双手握着保温杯,直愣愣地站着。他觉得自己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说得我都渴了,给我喝口水。” 林之叶把保温杯扔了过去,孟省慌忙张开手臂接住,“别扔啊,很贵的大哥!” 似乎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愤怒,他猛喝一大口,然后尽数吐了出来,无声地伸着舌头喘气。 林之叶知道他是被烫到了,低声说了句“笨蛋”。 无边无际的沉默再次淹没了二人。 林之叶看了眼手机,估计还要一个小时,黎昕他们才会来开门吧。他想在身边的课桌上靠一会,摸了下,一手灰。无奈地拍拍手,打算就这么站一个小时好了。 一件宽大的校服“呼啦”一下飞过来,正好蒙在林之叶头上。在这种环境下看,还蛮恐怖的。 林之叶也没客气,直接把孟省的校服铺在桌子上坐下。 火力还真是旺啊,林之叶想。 他们都来得匆忙,没有穿外衣,现在孟省脱了校服,里面只剩一件短袖,隆起的三角肌看上去极富生命力。他也确实像小强一样,即使一口麻辣烫一口冰棍,也绝不会有一丝不适。像这样铁打的人去书店挑养胃食谱,也真是挺有趣的。 林之叶又想到,他和李遇都是对生活抱有极大热情的人。不过,李遇是因为有钱,他呢? 孟省似乎不打算再说话了,又觉得这沉默实在令人窒息,便用手机放起歌来。 林之叶微微晃着小腿,听着他的歌单。歌在一首首地播放着,听到时,孟省大概是觉得和此情此景实在不符,便切了下一首。 是林俊杰的。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倘若那天,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这么僵下去,是不是就真的分手了。 林之叶的喉咙有点发酸,他咬咬牙,把手伸进校服口袋,抓着那个东西,跳下桌子向孟省走去。 这边,孟省听着歌,几乎要流下泪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林之叶要把自己叫到这个黑屋来,但他感觉得到,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就要彻底失去了…… 沉思中,一阵阴风袭来,随后一张带着怪味的纸“啪”地糊在他左脸上。 “你凭什么甩了我!”林之叶大声质问,声音颤抖着,透着委屈。 孟省抓过一看,原来是自己亲笔写的“不平等条约”,还用腐乳汁按了手印。 “你不是说会一直喜欢我,直到我不喜欢你为止吗?” 孟省在纸上闻了一下,低声说:“不公平。” “其实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