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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赵芳敬跟养真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十三王爷先前说“她的家长是本王”,如今又竟说是“我的人”,这还用多说么? “这、这……”张知县语塞,一时不知如何转圜应对。 “知县大人不必慌张,”赵芳敬波澜不惊道:“且请起身继续审案要紧,你只管好生审理此案,不必理会本王,本王只是来旁听的。只要大人审的公正,又有何妨?” 张知县只觉着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突然重若千斤,好像随时都在摇摇欲坠。 之前他满心偏袒葛三郎跟王公子,差点儿对养真出言不逊。 哪里想到这看似毫无根基的女孩子,背后的人居然正是十三王爷。 但张知县倒也不是个蠢人,他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迅速收敛心绪,勉勉强强地爬了起来:“下官、遵命。” 又忙道:“请王爷上座。” 赵芳敬一摆手:“不必,如今是大人你在审案,哪里有本王上座的道理。你且去吧,早点审完了,大家甘休。” 张知县略一犹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那就容下官失礼了,快来人,搬一把椅子请王爷落座。” 主簿亲自搬了把圈椅过来:“王爷请、请坐。” 张知县见赵芳敬落座,自个儿后退了两步,才敢转身仍回到座位上去。 这时侯,养真身后的钱仲春跟钱丽月两个,呆呆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十三王爷。 他们毕竟是小人儿,不太懂的王爷亲临是个什么意思,只是看见知县居然向着来人下跪,这才吃惊起来,张口结舌地看着赵芳敬。 养真却一直都没有敢抬头。 从听见赵芳敬的声音开始,养真便总觉着恍惚头晕。 她的鼻端嗅到那熟悉的莲香跟檀香交织的味道,清淡而雅致高贵。 还来不及回头,眼角的余光所见,是一角靛青色绣八卦图的道袍袍摆。 养真情不自禁地缓缓抬头。 正那双令人无法忘怀的丹凤眼垂眸看了过来,他的眼角自来的微微斜挑,像是随时在摇曳着什么。 目光相对的刹那,赵芳敬向着养真微微一笑,笑意清浅恬和。 *** 自从赵芳敬出现后,张知县突然之间一反常态。 原先对于葛三郎总是暧昧纵容的,一些起码的详细经过都不肯多问,唯恐得罪了他似的。 但如今十三王爷在场,张知县像是在瞬间给包青天附体,突然英明起来。 他详细地审问葛三郎从钱家庄出来后的种种,以及钱仲春跟钱丽月两人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甚至连受了伤的阿黄,张知县也没有忘记。 他非常的愤怒,也十分的痛心疾首,指着葛三郎道:“你这无耻之徒,竟敢在本官的地面上这样为非作歹,意图欺辱本官的子民,殴打护主的忠犬,还敢在本官面前颠倒黑白,今日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本官头顶的乌纱帽。” 堂上的衙役们跟堂下的百姓们都瞠目结舌。 葛三郎自然也呆若木鸡。 但是他当然也不是蠢人,自打十三王爷出现,亮明是来给养真撑腰的身份后,葛三郎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 此时此刻,恐怕只有贵妃娘娘亲临,才能扭转局面了。 可就算贵妃到了,又知道他是哪根葱呢。 张知县却越发地抖擞精神,又呵斥葛三郎:“你这该死的囚徒,还不如实招来?若还嘴硬,休怪本县的水火棍无情。” 葛三郎本还想再死撑一会儿,但看张知县倒戈的这样痛快,自也知道大势已去。 何况他虽非京城人士,却也听过这位十三王爷的传奇。 当初先帝在时,最宠的就是十三王爷,就算先帝的皇子们,也都很是疼惜这个最小的皇弟。 如今的皇帝正是赵芳敬的四哥,虽然不似先帝一样宠溺,但也是“手足情深”。 虽然看着十三王爷身着道袍,一副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样子,但早先听说他从戎巡边,也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主儿。 葛三郎一念至此,突然恍若察觉,他扭头看向养真,望着她精致的侧颜:“你就是那个女孩子……” 张知县不明所以。 葛三郎按捺不住心中激动,失声道:“你就是那个天师断言说是皇后命的女孩儿?” 张知县本来已经挽回了一局,觉着自己如此断案,一定可以让赵芳敬满意。 可突然听了葛三郎这句话,却几乎又呕出一口血来。 张知县后知后觉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养真,望着她秀丽无双的容貌,跟年纪很不同的从容自若神态,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在墙上狠狠地撞几个来回。 张知县自然也听说过“皇后命”的传说。 但是却从没有把这件事跟上公堂的养真联系在一起。 养真并没有回话。 赵芳敬身后的侍卫却冷笑道:“你这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知道的太晚了。” 葛三郎脸色发白。 张知县跳起来,手忙脚乱:“快,快扶……姑娘起来!” “且慢。”打断众人的是赵芳敬。 堂下重又安静下来。 赵芳敬淡淡然看着张知县:“张大人,你可还没宣判呢。” 张知县勉强按捺心绪,清了清紧张发干的喉咙,说道:“这件案子早就真相大白了,是葛三郎跟王某这两名恶徒意图不轨,王某失足落水而亡,跟他人不相干。葛三郎助纣为虐,罪大恶极,并且王某的死也跟他的撺掇脱不了干系,如今两罪并罚,死罪难逃。来人,先给本官重打三十,再押入牢中等候秋诀。” 葛三郎本以为将要逍遥法外,没想到情形急转而下,更加想不到这么快自己便给判了死。 他本是不服的,然而……就算张知县饶了自己,那赵芳敬只怕也饶不得,就算赵芳敬饶恕了,他们竟然敢试图染指“未来的皇后”,要他们命的哪里是赵芳敬一个? 要知道贵妃娘娘膝下还有个位皇子呢。 葛三郎脸色发青,脑中昏沉,往后倒下去。 张知县本急着要绕出来扶起养真好将功补过,才一动又想起来,忙又道:“乔姑娘年纪轻轻有胆有谋,也多亏了你智勇双全,才护住钱家兄妹无碍,这种行为很该嘉许,先前是本官给jian人蒙蔽几乎错怪了你,幸而王爷及时出现拨开云雾,没有铸成大错,本官在此宣告你跟钱家兄妹无罪。” 匆匆说完,张知县才一溜小跑地从桌子后绕出来,躬身来至养真身旁:“快,快请起。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您可千万别怪。” 张知县的手还没碰到养真,就给旁边探出的手臂挡住。 赵芳敬的眼尾微挑:“不劳知县大人,何况不知者不罪。” 张知县满头冷汗,讪讪地点头:“多谢王爷……” 话音未落,养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