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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吃斋念经,招谁惹谁了我?我能误了谁?】梁芬比梁玉认真得多,梁玉就背得熟, 仪轨之类都是随手翻翻, 大致知道就算完。梁芬是早晚都做功课,比梁玉这个当年有度牒的还要守规矩。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有什么天降奇事该找到她头上的。 【有姑姑在,应该应付得了。】梁芬断了悄悄派人回家搬救兵的念头, 反手抱住梁玉的胳膊,就看她演戏。 梁玉也很了解梁芬的品性, 挤眉弄眼打趣着梁芬,仿佛是个不大懂事的妹子取笑jiejie私会情郎,心里是根本不认为梁芬有私下跟“元溪县男家的”桓敖,有什么瓜葛。故意这么说, 是要诈一诈这个上门来找事儿的人。 南氏告诉她的, 元溪县男的长子就是要说给梁芬的这个桓敖, 年纪也对得上,时候也对得上。看脸色儿, 丁点儿不像是私下里瞅媳妇儿的。梁玉自己跟袁樵有过私会, 闻着味儿就嗅出桓敖根本没有什么柔情蜜意、暧昧渴望。听话音都是来找事儿的, 什么叫“误人误己”?【怕不是根本不乐意, 却又拗不过爹娘,才想出这么个歪点子的吧?】 梁玉一旦想明白“不是喜欢阿芬”和“来找事儿的”,对桓敖的感观就差到了极点!桓敖这人,做事比萧度还要差得多。萧度拗不过爹娘,好歹没找上刘洛洛说什么“误人误己”。 【不,还是再等等,听听他要说什么,万一不是我猜的这样,岂不冤枉了他?】 梁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装得天真无邪:“那是什么事呀?你又是什么人呀?”桓敖悄悄地过来找梁芬,那就是有事不想让长辈知道。如果梁玉亮明了身份,搞不好桓敖会有另一套说辞来搪塞,他就不说心里话了。得装!一个无知的小meimei或者是女伴,通常是男女谈话时可以容忍的。 桓敖将这“姐妹俩”看在眼里,心道:【这jiejie木讷,meimei又不大晓事,真是万事不cao心的小娘子。无忧无虑的,命可真好。她们怕是还不知道提亲的事情,我的计较或许能成。】 “在下桓敖,”桓敖正一正衣冠,“家父元溪县男,前日央媒往府上提亲。” “啊?!”梁芬真惊讶与梁玉装无辜的声音同时发了出来。 桓敖道:“实不相瞒,此事是家父家母做主,在下并无此意。并非小娘子有什么不好,是我心里已经有人。” 姑姪俩都是乡野里长大的,养得粗糙,一面是缺乏一些女性的细腻柔性,另一面却又因为看护不大周全,也听过不少狗血私情。说什么“磐石无转移”她得读过书才能想明白,要是讲“扒灰”,这两个人就能听得懂了。 【行呗,你就说你不想娶就行了!装什么斯文人呐!】姑姪俩都看他不顺眼,梁芬气得一噎一噎的。打小与梁玉一起长大,梁玉不管是辈份还是聪明能干都稳压侄女们一头,梁芬也就是一个不沉闷的性格,平常不大显。经历了这许多之后,她也不再是那个被母亲戳着脑门儿说:“看看人家,看看你,你怎么就……”的傻姑娘了。 可是嘴皮子依旧不利落,好些个道理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说也说不出来,憋得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儿?” 【正经事儿,】梁玉心里默默地想,【你们爹娘给你们订亲,门当户对的,你们能挑出什么理来?桓敖这王八蛋他要是敢忤逆了父母的意思,犯得着来欺负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吗?】 桓敖的脸还是黑的,声音还是冷的:“若是不叫小娘子知道,对你未免不公。我会劝家父家母打消念头,还请小娘子也劝说令尊令堂。一旦不能阻止,你还是家里娶的娘子,我不会当你是妻子的,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于你有损。小娘子利害相关,还请不要当无事发生。” 梁芬问道:“我爹娘答应啦?” 桓敖对这娇小姐不大耐烦,冷冷地“嗯”了一声,说:“我已有爱子,小娘子还是想清楚的好。告辞。”语毕,拂袖而去。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爱人是美丽的,梁芬的外貌只是清秀。梁玉倒是长得好看,桓敖心里还是只有他爱子的亲娘。 梁玉面皮直抽抽:【真他娘的当自己是凤凰了吗?信不信给你薅成只秃毛鸡?他娘的!还没答应呢!】 梁芬没心情搭理桓敖,随他爱滚不滚,抓着梁玉的袖子问:“是真的吗?”她打一开始问的就是梁玉。【怪不得这么巧就来了,还装是我妹。】 梁玉道:“今天接我回去,说是想我了,哪是想我呀?我看是想你了。我才知道的,这是元溪县男的儿子,他们家看上你了,要说你做媳妇儿。” 梁芬气笑了,指着门外问:“就这样看上的?” 梁玉道:“还没答应呢,叫我打听打听,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不合适,就不用跟你说了,免得你心烦。现在看呐。啧!还是回了吧。” 梁芬气哭了:“我就不要嫁!我一辈子就住在这里了!姑姑,你不会赶我走吧?” 梁玉叹了一口气:“你住多久都行,这事儿啊,咱们慢慢说。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也不缺一个女婿。” 梁芬抹了一把脸,道:“我得回家去,再不回去,得叫他们蒙头给我卖了。” 当年梁玉也有过这种想法,这感觉还没忘,触动心肠,慷慨允诺:“有什么要我做的,只管捎信给我。唔,我看呐,你先等等,我把他家的事儿给理顺了,陪你一道回去。眼泪擦一擦,装成没事儿一样一样的,别叫人看出来。” “哎。” 梁玉没回府,先去了万年县,从偏门悄悄地进了县衙,使人将袁樵请过来,将事情如此这般一说。袁樵皱一皱眉,他辖下有什么样的百姓可以不知道,有什么官员、宗室却是必须要明白的。元溪县男一家不住这儿。袁樵道:“不要声张,以免事有不偕,连累了大娘的闺誉。我担心的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们家是不是要失去爵位了?” 这是很有可能的,一般宗室初封的时候封亲王、郡王,有可能子承父爵而不降爵,比如平王。有些就降等,比如高阳郡王,就是从他爹的亲王降成郡王的。元溪县男,等级既不高,可见血脉疏远,降等的面儿大。公、侯、伯、子、男,这都第几等了?降无可降,怕不是要完。 梁玉只想着元溪县男家的爵位不高,能看中梁家什么?还不是个“太子外祖家”将来的情面?娶梁芬呢,一是这姑娘年纪不小了,二是梁家现在也求不到更好的亲,是给梁家一个“现在”换个“将来”。这买卖还算公道,谁都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来。直到桓敖找上梁芬。 “还有这样的?!”梁玉直噎眼儿,她一个土包子,对爵位是真不大敏感。【这他娘的就混蛋了!】 袁樵跟梁玉想的是一样的,婚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