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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让他们失望落空的惩罚。 简陋的包扎,连绵不断的低劣食物,早让他的身体和胃承受不住了,他发了高烧,晕厥了过去。 - 不知烧了多久,他恍恍惚惚整个大脑烧得不清楚的时候看见了一双靴子。 和一个穿着警服的高挑身影。 因为金罔腿断了,不能站起来,他有限的视野里看见的仅仅只是一点内容,那个人从远处走来,看不清模样。 金罔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那个怀抱温暖的不像话,带了股让自己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个人让他感觉到安全,他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的更近了些,呼吸声微弱,“……请你……救……救我……”拜托了……我才活了……十四年……来人间不长……还未见过很多事物……怎么能……死掉……那样的话……太可惜了…… 金罔不想活下去了,他在被父亲放弃,打断双腿锁着的日子里想了无数次自杀。 小长岛背叛他,父亲丢弃他,一个女孩在自己眼前活生生被砍断四肢,连他自己也被弄残,双腿不能直立,他没了希望,只想寻死。 可现在,他突然不想死了,因为抱着他的人,让自己感觉到了安全。他有了一丝希望,就想要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第80章 重回当初 金罔遇见孟盼的那一年, 他十四岁,孟盼二十四岁。 有人报了警,最近丢小孩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警察出警很快,人贩子没收到提醒, 江华园的窝点被缴了个干净。金罔和一众小孩被救了出来, 长时间呆在那里的小孩不是残就是浑身伤, 被救出来的时候,队伍里的新警官当场就哭了,抱着那些瘦弱的孩子上车。 每个小孩都轻的像羽毛一样, 窝在怀里眼神怯弱的像一只被虐待过的猫,奄奄一息,眸中无光。 一个被女警抱起的小女孩环着她的脖子, 轻轻说了句谢谢,女警朝她笑,说:“不用担心, 我们带你出去。”那女孩微微笑, 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群孩子没人去尖叫哭喊,他们都没有力气去庆祝这迟来的救助。 金罔的腿是硬生生被打断的,孟盼抱起他的时候还没发现, 等他放下他的时候才看见金罔畸形的双腿, 不自然的垂着。 金罔睡梦中还很不安稳, 眉头皱的死紧, 孟盼见状, 摸摸他头,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金罔的眉头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松开,想要离开时却被他拉住了手,声音很轻,虚弱无力:“……不……要……” 那双眼睛慢慢睁开,哀求着他:“不要……离开……” 孟盼看着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抚上他额头对他说,“我不走,你安心睡吧,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他轻轻顺着金罔的头发,看着眼前的孩子因为浑身伤痛而闭上眼睛,说道:“睡吧。” 他作为一个刚刚上任的警官,气血方刚,最看不得这种事情。抓孩子们的人贩子,用小孩来作为生财之道,当真是心狠手辣。看着这些孩子的惨状,孟盼恨不得生啖其rou。 每一个见此情景的警官都是同一个感受。车里的孩子们都或晕或睡,他们要带孩子们去医院,车内静悄悄的,一个女警偷偷擦了下眼泪。 这些孩子们太乖了,乖到让人舍不得用一点点力去碰他们,那群人贩子是怎么下的了手去做这种事情?残忍到可怕。 - 小长岛带奶奶去做了手术,临做之前他一直握着奶奶的手,一遍遍重复,“奶奶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散步,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了。” 这是个成功率很高的手术,但小长岛还是很担心。 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手术居然失败了。 他的奶奶没救活过来,死在了手术台上。小长岛一度崩溃,他和奶奶一直靠低保生活,奶奶把他养大,她在小长岛心中是像精神支柱般的存在。他一直希望奶奶能生活的好一点,有钱可以做手术。可他奶奶的病花费开销巨大,而他父母对此不管不顾,小长岛一个人根本负担不过来。于是他才铤而走险给人贩子当线人找走失的小孩,以此谋生。 如果不做这行,他根本活不下去,没人教他对错,没人告诉他这到底是好是坏。 因为金罔对他好,他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于是他后悔了,报了警让警/察去救金罔。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举报一件事……” ………… 如果小长岛报警早一点,那金罔的腿就不会断,他就听不见他父亲丢弃的话,他也不会把抱他起来的那个人,当做心底的依靠。 可惜迟了,来不及了。 上天好像在惩罚他一样,所以就带走了他奶奶。小长岛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了他奶奶,他以前都是为她活着,如果她年老归去,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正常去生活。 小长岛知道他奶奶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他颤抖地抬头,确认似的问,“……真……真的吗?”他guntang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你们……是在骗人的吧。” “我奶奶才不会死,她很健康,她最近吃的还比以往多了,怎么可能呢?”他不停询问,紧紧地抓着主治大夫的手,睁大眼睛一字一字地问,“你们是骗人的对吧?你们在骗我!” 旁边的护士看着一个小长岛哭成这样,不忍心地偏过头去。 小长岛的眼睛和脸,会让他哭起来的时候很招人疼,但他哭得一点都不美,甚至有些难看。 当他奶奶被推出来的时候,他扒着那白色的盖布始终不肯掀开,跪在地上狂哭不止,心像裂开了一样。 这是他最后一次哭泣,之后,就再没了机会。 他报了警,就有人不会让他活。 - 金罔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他腿做了手术,打着石膏。病房里白茫茫一片,好像缺了颜色。 孟盼时不时来医院看这群孩子,走到金罔那个病房的时候,却被他死水一样的眼神弄得心中一惊。 他走进去,拿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你醒了?还好吗?” 金罔伸出手,拉住孟盼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他手比成人的孟盼小一圈,根本包不住,可他还是要握着,不肯放。 孟盼看着他亲昵的举动,不由得摸了摸他脑袋,“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情况吗?你的父母在哪?你叫什么名字?” 金罔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顾自拉着他手,不肯放他离开。 只要孟盼有一丝想要离开的念头,金罔就一直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但就是这样的眼神,却让孟盼不忍心离开。 当孟盼再一次起身的时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