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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和那个小贱人鬼混,不要和他鬼混!你不听!现在好了,你自己去跟他们解释,这件事要是吹了,你和你的小情人别想安生!!” 任啸徐苦笑:“妈,我们早就已经不得安生了。” 那天到底闹成什么样子,当时在场的沈氏的秘书和助理们一句也不敢多说。只是看见任啸徐出来的时候浑身狼藉,韩秘书的额头被砸伤了,出来的时候捂着头,手帕上都是血,殷红殷红的一大片,好像扎染的图案。 沈氏本来想着,干脆直接先把自家儿子的小情人给绑了,到家在脖子上,不怕他不从。说不定还能就此逼他们分手,一举两得。就顾家臣那个软弱无能的窝囊样,应该禁不住几吓唬就会从了。他那个工作,天天上班下班都是固定的,到时候在上下班路上随便找个地方堵住他一绑就成。 谁知道她儿子竟然先一步料到,早早的就把自家情人从检察院弄出来,放在身边守着。那顾家臣也经得住宅,常常三五日都不出门,一出门就有保镖跟,直接提升了绑架难度。贴身保护还不够,任啸徐还向钟家和任常华申请,说他现在已经落井,不能再被人下石,能不能继承公司先不谈,自己的人他得保证安全。 任常华发话了,说祸不及妻儿,任啸徐因为对沈氏下手而被停职,他也不许有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动顾家臣是不行的。任家和钟家是世交,听到任常华发话,钟老爷子自然卖他这个面子。所以道上的人都不接活儿,说不定还会帮着救人。黑白两道双管齐下,在顾家臣周围织起一张天罗地网,沈氏万难下口,毕竟买凶的钱不是问题,得罪任常华和钟家……成本实在太高。 沈氏气节,心中又喜又愤,遗憾万千。气的是生的儿子尽会跟她作对;喜的是任啸徐办事实在漂亮,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难怪任常华这么看中他;愤的是他不争气,偏偏沉浸在他小情人的怀抱里,坏了自己和香港四大家族联姻的大事;遗憾的是,这个儿子从小与她隔绝,感情疏离……连一声mama,他就叫得那样生硬。 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这次沈氏叫他来,是打算最后逼他一逼。这个孩子是他心中的痛。她生下他,不过逾月,任常华就把他抱走,抱到……那个人的怀里。 她看见自己的丈夫笑着对他的情人说,你看,你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我们来养…… 不堪回首。她嫁到这个家,她受了太多委屈。以至于看到儿媳妇的要死要活,觉得她根本就是耍娇小姐脾气,欠管教。一个女人在出嫁前可以任性妄为,出嫁之后就要懂得扛起一个家庭的重任,要挺得过所有的风霜雨雪。 那孩子……还是太年轻了。 任啸徐回到任家大宅,进了mama的房间。看见姚秘书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明了了大半。 沈氏看上去很平静,甚至连声音都没有颤抖。她用一种毫无抑扬顿挫的,异常平缓的声音说:“这是你的遗产放弃声明,签了它,此后你要怎样,我就再也不管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任啸徐想。 最近他已经很难办了,他好不容易劝得顾家臣暂时不要去上班,好好的呆在家里,谁知道出去超市买个东西,差点被人绑走。任啸徐惊出一身冷汗,顾家臣更是吓得不轻,好几夜都噩梦连连。今天也是,沈氏叫他的时候,他才把人哄睡着。 任啸徐从姚律师手上接过那份文件,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又合上,问沈氏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氏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略带疲惫地说:“我的意思是,要么我收回这份文件,你和你的小情人分手。要么……你签了它,从此你要和人还是和鬼在一起,我都不管了。” 任啸徐又翻开那份东西,眯起眼睛看了看,说:“这个东西是由您来管的吗?我记得这样的东西一向是爸爸手下的苏律师处理……姚律师恐怕没有这个资格吧!” “怎么没有资格!我手上的东西,我当然有资格处理!” “您是说您手上那些股份?” “对。你要是真的对任家,对我这个mama,这么不上心,那你就签了这份协议,我也死心了。从此后,我懒得再管你了。” 桌子上有准备好的签字笔,镶着施华洛世奇水晶。任啸徐写字极快,他练过张旭,草书挽起来龙飞凤舞。这个儿子……他一直盼着能够和自己的情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这样百般阻挠,他一定早乏了吧?任氏在她名下的股份不如在任常华名下的多,这么点东西,他当然能够为了他的情人舍弃的…… 她本来以为能等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却没想到等来一声冷笑。 “我为什么要放弃?” 沈玉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问:“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为什么要放弃?您的遗产你想不给我就可以不给,法律会尊重您的意识。至于任氏其他人的遗产,您也没资格左右……骗我签这个,您有什么打算?” 任啸徐突然把文件夹打开,白花花的纸张顿时散落一地。他捡起其中一页纸,把手放在上面不停揉搓,直到那页纸的中间浮起一角来。他捏住那个角落,用力一撕,纸张哗哗地破成两半。 那张薄薄的胶纸下面,赫然盖着另一份协议。 第146章 沈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本来打算这是最后一次,这件事情就此消停。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节外生枝。 她看着任啸徐手上那页纸。 任啸徐捏着纸张的手竟然在发颤,他的眼神积郁而愤懑,眼眶都瞪得红了一圈。沈氏从来没有见过任啸徐那副模样,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那是进攻之前,死死盯着猎物的眼神。 “这是什么。” 沈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惶恐说。语气听上去竟然还挺平缓。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这是什么?” 任啸徐把手中的纸张往沈氏的方向一扔,白纸像蹁跹的蝴蝶那样飞舞旋转,最后落地。沈氏用眼神示意秘书把那张纸捡起来递给她。 “这些事mama有权利决定吗?还是你以为我被吓糊涂了,所以想趁机骗我签这个?哥哥整得我还不够吗?现在爸爸已经把我停职了!任氏的事务我一分也沾不到,全都到了哥哥的手里……我这么些年辛辛苦苦却为他人做嫁衣裳,我都不追究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您竟然还要算计我,算计我手里那点股份,算计爸爸和家老们按例留给我的那点东西!那点东西值什么呢?任氏给哥哥继承了,您总要让我有点活路吧?犯得着把这些东西都抢走吗,您真的……要把我逼上绝路才甘心,是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