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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忍不住了?” 楚弘点头道:“是,忍不住了。听说北方今年闹了旱灾,草原都荒了,那些蛮子活不下去,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了。” 我道:“严重么?” 楚弘道:“很严重,朕接到文卿手书,说是蛮子们好似在练兵,看模样就快打过来了。皇叔,如今众卿多半主和,你觉着呢?” 我回头扫一眼身后安安静静拢袖站着的一众官员,闭眼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臣以为当战。” 久违的,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胡子花白的李阁老颤巍巍道:“殿下所言,恕老臣不能苟同!” 我挑眉道:“你自称时都知道在臣前加个老字了,想必也是不中用了,本王怎么想,还需用你苟同?” 李阁老被我气的够呛,吹着胡子面对楚弘作过一揖,义正言辞道:“陛下,听老臣一言吧,北方蛮子是从马背上长起来的,听人说,他们那儿的五岁孩子可以不识字,却一定要会骑马射箭,那些人是真真正正没开化的蛮夷,咱们打不过啊!” 李阁老话音刚落,底下一片附和声。这个说为了个空xue来风的消息损兵折将不值得,不如先观望一阵。那个说他们不就是没吃的没钱吗,左右咱大楚富足的很,施舍点东西给他们,也未尝不可,更有些过分的,提出要和亲。 瞧瞧,就说我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一个个的都敢公然和我叫板了。此事要搁在以前,我说要战,又有哪个敢提和? 楚弘在上座听的脸色发青,半晌道:“众卿,朕既无子嗣,也无姊妹,拿什么来和亲?难道要朕从你们家里选人封个公主吗?” 楚弘这句话真够好使,尾音转个弯儿,大臣们立时便闭嘴了。 静了一会,楚弘又看向我,摸着下巴道:“李阁老说的也算有理,皇叔,你来说说主战的理由吧。” 我叹口气,这楚弘分明是已拿好主意,此刻问我,只是想借我的嘴说他想说的话罢。 皇侄需要台阶,我说什么也不能不给。 “回陛下。” 我略一沉吟,弯眸笑道:“陛下,臣说要战,绝不是意气用事。” “臣主战原因有二,其一,北方蛮子确实擅战,可我方军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有骑兵不假,可我们武器精良,人数上又占些优势,真打起来,谁胜谁败,不好说。其二,咱们就是想给东西,也要在战胜后给,不战而降是天大的笑话,只会让敌人更变本加厉的欺负咱们,战胜后的施舍才叫施舍,战前送礼,那叫讨好献媚,叫投降。” 我与楚弘遥遥望着,半晌,楚弘笑了笑,目光略过我,眯眼道:“众卿,原来你们不是要和,而是要降。” 一声陛下明鉴,紧接着一声微臣不敢,两句话被身后百官喊的真算一个整齐划一,气势恢宏。 我觉着好笑,便也配合楚弘端出几年前的架子,负手冷笑道:“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想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这回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个,剧情需要……捂脸爬走。 莫方,这就是一辆假车。 课表太满了,学的头昏脑涨,没有状态……唉 第38章 牡丹与野菊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权虽放了,余威尤在。约摸是我这底气十足的一嗓子逼得百官想起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不消片刻,朝堂静的和灵堂没有差别。 乱糟糟的一次早朝,楚弘拍板我帮腔,即日起往北调兵十万,由文澈统帅cao练着,时刻注意蛮子们动向,如若进犯,不止要打,而且要往死里打。 临下朝的时候,楚弘在上座听着百官山呼吾皇万岁,细长的眼却只瞄着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楚弘道:“瞧瞧皇叔多大的面子,你一说话,他们全都闭嘴了。” 我面上呵呵干笑,嘴上说不过是托陛下威风,心中没忍住暗骂一句娘。楚弘这人心眼儿也太小了些,借我的嘴说了他想说的话,末了还要卸磨杀驴,计较我说话太好使。 罢了罢了,我是心胸宽广的达士通人,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和他个小辈计较……他爷爷的,我还是觉着很憋屈。 下了朝,本想着快点儿回府去见柳彦清,又被满脸堆笑的海公公拦下了。海公公拼上年迈的身子小跑着追我,一抹笑从满脸褶子里绽出来,真像一朵成了精的菊花儿。海公公朝我弯弯腰,托着一把拂尘道:“殿下慢走,陛下说御花园的花儿开了,邀您去赏。” 赏花儿?从三四月的粉桃排到十一二月的白梅,什么花儿我府里没有,非要到他的御花园去赏?我拧起眉毛犹豫一会,叹着气跟海公公折回去了。 我以为楚弘邀我赏花不过是句托词,没想花儿真开了不少,成片红里泛着些黑的大牡丹堆在一起,恰恰是我认识的品种——瑶池砚墨,透着心黑的富贵花儿。 我冲亭子里端坐的楚弘行礼问安,后者不知是真聋还是装聋,眼皮都没舍得撩一下,只聚精会神盯着棋盘看,无奈,我只得又行一礼。 弯着腰等了半天,楚弘总算肯正眼瞧我了,楚弘捻着颗白子对我笑道:“唉呀,对不住皇叔,朕是满腹心思都钻进这残局里了,真没发现皇叔到了。” 我直起腰斟酌道:“无妨,等这一会子不算什么。” 楚弘脸上笑意更深,渐渐抵了眼底:“上来坐吧,上面看的清楚,早前听说皇叔爱牡丹,今年花儿开得好,合该邀皇叔来赏。” 我摸了摸隐约发凉的后脖颈子,嘿然笑道:“难为陛下还记着,可人的喜好是会变的,臣如今不爱牡丹,臣爱野菊。” 我不爱富贵爱清闲,这话我不知说过多少回,这么些年了,楚弘对我三天一小试,五天一大试,直试的我头昏脑涨,越来越会打哑谜。 我以为我说这话能让楚弘放心,没想对方立时便把笑敛了,板着脸直直盯住我,黝黑眼珠子沉得比瑶池砚墨的花心还黑:“皇叔,朕只想邀你一块赏个花,没别的意思。” 我叹道:“陛下说赏什么就赏什么吧。” 楚弘忽的扔下指间白子,对我道:“朕看皇叔的心不在这花儿上,勉强赏了也没意思,皇叔回吧。” 我:“……” 要赏花的是他,不要赏花的也是他,这破孩崽子心思转的比翻书还快,耍着我玩呢?!方才朝堂上说我面子大,现在又拉着我赏牡丹,试探意思再明显不过,我自觉说话谨慎的很,没有哪里得罪到这个小心眼的皇帝侄子,他这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强硬也不成,认怂也不成,怪不得都说君心难测。 逐客令下了,我没有赖着不走的道理,当即抱拳告辞道:“那……臣就先回了?” 楚弘脸色比方才更黑了一些,顿了顿,道:“且慢,朕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