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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回去好好休息。” “卓哥也是。” 席卓突然探身上前,脸在离我鼻尖两三公分的距离停住,他盯着被他毫无征兆举动吓一跳的我:“看来你是要跟我回去了?”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我一大男人都有些把持不住,我在定格中领悟了那些想给这个男人生猴子的万千少女们的心情。 一个响指爆破在我眼前,随后席卓用手指指了指窗外,轻笑,他说你到了。 这三个字让我猛然明白过来从刚才就有哪里不对,车子完全没在走,还有车里少人口。我这一瞌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带着歉意抓起包就去推车门,嘴里还不忘道谢。 没弄开车门,尴尬中等到一只手从我身后过来开了锁。 下车后简单跟在路边抽烟的白漾和贾骁打了招呼我就急匆匆走,身后车子离开时天边正好一道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路口。 回到住处刚进门就接到起来晨练的我妈的电话。她说儿子你起来了吗? 我说妈我还没睡呢。 她便开始教育我熬夜不好。 对,熬夜是不好,所以我就直接通了宵。我不想她长途电话费都用在跟我反复说注意身体的话上,我用句我要补觉了恰到好处的让她知难而退。 持续的牙疼并没影响我渴望已久的睡眠,竟一觉睡到了晚上六点。我感觉我好像错过了一个世纪,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室内有潮湿空气。 看着墙上那转了一圈后毫无痕迹的钟表,我把枕头扔在地,他妈的,我迟到了。 第8章 手机上并没有预料中的多个未接来电让忍痛刷牙的我不禁怀疑我是存在感过低,片场竟没人发现我没去。 不停地微信提示音无法暴露随手乱放的手机位置。待到悄无声息,我看着我那堆着太多东西的桌面叹气,确实乱了点。 可我不想收拾。爱因斯坦说过,要是杂乱无章的桌面意味着杂乱无章的头脑,那空桌面意味着什么。 我不想我的脑中空无一物,于是我想强行保留天才们的共同点:桌面很乱。 紧接着听到笔记本上的QQ提示音,是云上西瓜,网名,我未曾谋面的一个网店负责人。 云上西瓜是过来催稿的,微信轰炸完跑来QQ。他的店冬季上新服装款式在我这里预定了五套,眼看到期还差了两件上衣。我快速去找已定稿的图纸电子稿,连同面料选定和售卖预期一起发了过去。 云上西瓜:最近很忙吧,以前你从来不用催的。 我:不好意思,本想昨晚发给你,忙的忘了。 云上西瓜:我先让服装厂按照你的图纸把样服做做看,有什么问题再联系你。 学我们这个专业的最后到底能有多少真的扬名立万?偶尔在微信群里窥屏见同院系的他们大多数最后都放弃了曾挚爱的服装设计就能找到答案。毕业后,现实越发的用实际行动甩来耳光说,有些梦不该继续。于是聪明人摒弃惋惜选择适者生存,他们快速学会处世之道大步向前。 可能我不够聪明,我还紧紧拽着那个让我热血澎湃青春常在的梦漫无目的得游荡。我这股子犟劲太像奉子成婚前丧夫却多年不肯再嫁的我妈。 到了现在的工作岗位上我意识到大学时修的中外服装史,中国民族服装史,服装造型工艺学,服装服饰设计基础,时装画技法,发型与化妆,人体工程学,服装材料工艺学,服装概论,服饰美学等等等等等等等,都他妈完全没用得上,我现在就是个在剧组参与换装与整理服装的。 我也质疑过我坚持与服装为伍的路到底对不对。可还没走到最后怎能知道对不对。于是每当我看转行了的别人混的风生水起我却要在累成狗的工作之余靠给小门小店设计大众化的服装挣扎在温饱线上时,就商量我自己再坚持坚持兴许就走通了,要是留下遗憾未免太cao蛋。 盲目主义乐天派真是帮了大忙,我带着持续牙疼与无限动力抓紧往片场去。狂风卷着雨兜头而下让伞毫无用处,撑着的话反而拖慢了行进速度。一路飞跑到片场换来小优的惊讶,她说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 关于为什么我请假而我却不知道,一旁的一工作人员给了谜底:“是卓哥跟剧务给你请的假。” 于是我在去找把我锁在服装室的孙纪算账前,先是出门看了看正在十几米远处室外冒雨拍摄的席卓。 刚好雨中戏,却省了人工降雨,该说是天公作美。靠近后听清那对相拥男女的深情对白后我才意识到,席卓的戏份快杀青了。 他为什么要帮我请假?我隔着雨帘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忙翻天的公众人物怎么会乐于处理我这种小问题。 赶上换场休息,我还是过去给正认真听导演说戏的他递了瓶水。他习惯性的接过水拧开就喝,头发上的雨珠滴在了他手中剧本上。等导演走开他坐下来才扫了我一眼,惊讶的光芒闪过深邃的眼,只一秒就消失不见。他笑:“你来了。” 我蹲在地上侧头陈述道:“卓哥帮我请的假。” 他又喝了口水:“看你没来,就随口说了一嘴,昨晚撑太晚了,你又牙疼。” “谢……” “别谢了,”他笑着打断我,“谢太多次了。” 周围往来路过吵嚷的工作人员,加上大雨倾盆的杂音,小优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听见。我站起身往回跑:“怎么了?” “换装!” 我边往里走边问:“哪屋?哪个演员,几镜几场。” 小优嗤笑出声:“什么啊,是让你换装。今天天不好缺群演,刚副导演去后台喊话,说能上的都换装上镜。” 群演不够工作人员凑,在剧组并不稀奇。我向来服从组织安排,但这次还是有所犹豫,我说我这右腮肿的很太影响形象了。 没想到说的不露脸还真不露脸,我们都是雨中撑伞匆匆路过的路人,踏着积水反反复复跑了好几遍。冷冷的雨往身上拍,下了场一票人连脸都来不及擦又滚回了岗位,都想齐心协力趁着雨没停把戏份赶出来。 小优拎出服装递给我感慨道:“多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忙不过来,dy姐带着何修飞巴黎了,新派给我的那男生特闷,还畏首畏尾的,很耽误事。” 我在听小优絮絮叨叨时,席卓推门进来,浑身湿透的他进屋就甩掉了脚上的鞋,光着脚在地板上踩出一串越来越浅的湿脚印。 小优见进来的不是女主演,赶忙拿着东西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小声询问我一人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我笑着示意了一下便在她关门后去拿干毛巾。 席卓白色衬衫被雨水浸透,贴身布料勾勒的阳刚线条健美,在他自己擦着头发的同时,我也在抬高双手帮他擦着脖上的水。他看侧面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