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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死者的家人也不太愿意相信她就是凶手。 叶长安吩咐燕名:“你和村长一起把所有参与斗殴的人都叫来挨个询问,死者身上中来五刀,除了陈婶捅的那一刀,其他四刀分别是什么人做的?用的是什么凶器,都要弄清楚。” 烟民应着,花行风已经指挥了两个村民将死者抬进了,其交代的房间里 房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景若曦让人搬了两张木桌,拼成一张床,然后便将死者放在上面。 死者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染透了,血还从伤口慢慢的往外渗着。屋子里本来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不过这显然不能满足景若曦的需要,又让从别的屋子里拿了几盏灯过来,前后左右的都摆上,将屋子里照的亮堂堂的。 景若曦带上从叶长安那里讹来的手套,又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皮制的袋子,从那袋子里缓缓的抽出来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 这小刀还是她在酒店后厨的时候,找工匠特意打,花了不少钱,虽然没有用过,可和她之前用惯了的手术刀很相似,十分称手。 叶长安在外面交代完了便推门进来,看了看景若曦手里的刀:“哟,这刀不错,你就用它解剖?” “嗯。”景若曦应了一声:“大人,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我为什么要回避?”叶长安奇道:“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没有。”景若曦耸了耸肩:“只是不太好看罢了。” 第208章 死因 解剖尸体自然不会是一件好看的事情,叶长安和花行风都有些不以为然,叶长安道:“你开始吧,我们都不怕血和死人,有什么需要,还能给你打个下手。” 叶长安说着,看了一眼花行风:“是吧。” “是。”花行风此时除了是,也没什么其他话能说。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了,是不是景若曦也不能赶他们走了,只是略有些郁闷。 法医不是一个见不得人的职业,相反,他还很神圣很崇高,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死者申冤,寻找真相。但是确实是一个比较血腥的职业,特别是一个女性手起刀落,血花四溅,总会有些违和。 景若曦自从做法医的第一天起,就非常明白这一点,以前出门在外和别人介绍自己的职业,都只说是医生,只有更熟悉的人进一步的了解,才会从医生中区分出法医来。 叶长安当然知道她会这些,但知道归知道,看到归看到,这是两回事儿。之前在静安寺发现骆易城meimei的骸骨的时候,也是景若曦负责的,可他的排骨,肌rou组织已经全部腐烂,只剩下了真正的的排骨,和这血rou模糊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前者对厌食的难度更大,可是后者的视觉冲击力显然要更强。 景若曦站到尸体仰卧位的右手侧,说了句:“那我开始了。” 话音落下,她麻利地一刀划下,将死者从衣领一直划开到腰上。 这其实已经手下留情了,以前解剖的时候,她是习惯了死者一点儿衣服不留的。不过考虑到这次只是胸腹部的解剖,又在这个年代,被叶长安和花行风两人看着……如果她直接按着自己的习惯做事,怕是会把他们两个人吓着。 衣服划开,露出里面的皮rou和清晰的伤口,又是一刀,红的白的,顿时都露了出来。 血难免溅了出来,景若曦没穿工作服,也没戴口罩,虽然她侧了侧脸,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溅了几滴在脸上身上。倒是叶长安和花行风会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身形灵活各自往后退了两步避了开。 景若曦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很快便将死者的腹腔打开,她下手很快很准,刀面平行,一刀切下去的范围很大,叶长安和花信风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对刀剑和伤口比一般人有更深的了解,觉得景若曦的行为显然很奇怪。她明显是不会武功的,可刀却又用的得心应手,好像是个杀人无数的屠夫一样。而且这并不仅仅是技术上的纯熟应用,还有心理上的老练冷静。 一个普通人,给你一把刀,让你用尽力气刺进一块猪rou中,你可能很轻易就能做到,或者说绝大部分人都能做到,因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同样的给你一把刀,让你刺进另一个人的身体,大部分人酒都做不到了,这无关力气,而是心理上的这一关很难过。 景若曦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便摒除了一切杂念,很快,腹膜被打开了,涨了气的肠子噗的一声涌出来,花行风的脸色更难看了。好像涌出来的是自己的肠子一样。 景若曦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腹腔,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叶长安察觉到了景若曦的神色舒缓,便道:“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景若曦道:“程婶刺进去的这一刀没有伤到脏器和血管,连肠子都没破,不是致命的。就算后期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致命,也绝对不会那么快,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说完,景若曦又用小刀把肋软骨和肋骨的交界处切开,提起了胸骨,沿着胸骨的背侧一刀刀地分离,那声音一下一下的,在安静的房间里,听着格外的渗人。 突然,景若曦道:“我找到致命的一刀了。” “在哪里?”两人连忙精神一振的看了过去。 “就是这一刀。”景若曦指着死者胸口的一处创伤:“死者胸部有两刀,一刀顶住了肋骨。一刀刺进了胸腔,刺破了主动脉弓,致命的就是这一刀,它导致了大失血,大人……哦,不,花行风,你帮我拿个汤勺,再拿个大点的容器来,大碗大杯子都行。” 花行风虽然从不怕死人也不怕血,但是还从未真正的看过一场完整的解剖,也没见过将人一点点的切开到底是什么样子。 当然怕还是不怕的,但是血腥味和这强烈的视觉冲击确实让他有些作呕,一听景若曦这么说,立刻就应着出去来,简直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叶长安不愧是少爷,虽然脸色也不好,但还是撑的住的。他看着花行风这么听话,又转头看看景若曦,悠悠道:“我还没见过花行风这么失态,你还是挺厉害的。” “人之常情。”景若曦正色道:“一般人第一次见到尸体解剖都会感觉不适的,花行风已经算是镇定的了。” “这种场景确实让人难受。”叶长安不动声色的端详景若曦,可惜从她脸上实在是找不出任何一点故意想要戏弄花行风的意思:“你一个姑娘家,能面不改色出手如此利落,着实叫人敬佩。” “敬佩就不必了,叶大人不要从此躲着我就好了。”景若曦坦然接受可能的歧视:“虽然这事情血腥了点,但总要有人做,说到底,我也是为了查出真相。” “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