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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亭的是棺材边。 本来,因为钱涛一个劲嚷嚷着颜小玉是被害死的,她也只打算给小玉细致的解剖验尸,看一看她到底是落水死亡还是被害死之后再弃尸抛入水中,或者是被打昏之后丢入水中淹死。 可如今被这么一闹,她反而起了些别的念头,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景若曦开门出去,四下一看,快步走到了叶长安身边。 叶长安此时也有些狼狈,虽然他是京城来的官,可是村民可不管这些,反而觉得越是朝廷官员越是要顾及身份,闹起来越是有用,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不能闹,女眷还不能闹吗?难道他还能动手对孤儿寡母做什么不成? 叶长安对面,正是男死者江亭的母亲,披头散发的领着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儿撒泼,让叶长安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简直先要吐血。 正在他焦头烂额要发火的时候,景若曦过来道:“大人。” “你怎么来了?”叶长安看见景若曦更头大,第一个反应是:“你先进去待着,我一会儿去找你。” 这种混乱的场面是很容易误伤的,景若曦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属于后勤文职人员,别看拿起手术刀的时候英姿飒爽好像挺凶很,真要比起来,未必是常年做农活的妇人的对手。 景若曦道:“小玉的尸体我已经初步检查完了,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景若曦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江母的脸色,只见她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虽然显然是秉着呼吸在听的,可是还能保持镇定。 然后景若曦又说了一句:“接着我要给江亭验尸,不过他的身体太重了,我搬不动,得喊个人进去帮我。” 就这一句话,江母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开关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要不是前面有人拦着,几乎一下子扑到景若曦身上。 “不行,谁也不许动我儿子。”江母扯着嗓子喊道:“他年纪轻轻过世已经很惨了,你们怎么那么狠心要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 江母说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长胳膊就去抓景若曦,这一下胳膊伸的太长,从叶长安的胳膊下面探了过去,竟然真的一把抓住了景若曦的袖子。 景若曦猝不及防被扯得往前一冲,连忙稳住身形,把自己的袖子往外拽,可江母抓得很紧,一时间她还挣不开。看着那长长的指甲在眼前晃,连忙侧过脸去,万一被抓到了,肯定一抓一个血印子,可别被毁容了。 “行了行了别喊了。”叶长安沉下脸来,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一手揽住景若曦的肩膀江她的头脸护住,一边拽住她的袖子,用上了一点内力,往下一扯。 江母只觉得手上一麻。不得不放开了手。景若曦这才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连忙又往叶长安背后站了站,将自己整个人挡住。 保护主子这件事情不适合她,还是交给花行风他们去做吧。她作为文化人不擅长打架,还是先保护自己的好。 “江夫人。”景若曦虽然往后退,显然并不打算知难而退,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了解一件事情。”景若曦完全不顾江母的情绪:“听说令郎患了重病,时日不多,我想具体问问是什么病?” 第214章 难以启齿 如果说刚才景若曦提出要检查江亭尸体的时候,江母就像是被触了开关一样,那么现在这句话简直像是暴风雨要来。 她整个动作一下静止了,直直的瞪着景若曦,那眼神像是眼睛里要长出一把刀子,要把景若曦给一片一片的剐了一样。 景若曦不是一个没事乱说话的人,这个问题问的很突兀,甚至是专挑了人的痛处戳心窝子,叶长安微微皱了眉,看了她一眼,不知她是何用意。 但是江母不说话。 “难道医治良久,却不知是何病症?”景若曦又道;“我看江家还是挺有钱的,名医好药应该都用得起,就算是什么病大夫不知,是何种症状总是知道的吧。” 疑难杂症也只是一个众人没有见过不知名字的病症,但病人不舒服总要表现出一些症状,就算外表没有任何表现,头痛肚子痛总得有一种。 江母依然不说话。 景若曦又会追问了一句:“生病是天灾,但凡是人便无法避免,这有什么不可说的。难不成令公子得的是什么说不出口的病?” 江母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咬了咬呀,终于道:“不知是什么病,请了无数大夫看也看不出名堂,只是精神不振,心慌虚汗,皮肤初诊罢了。” “哦。”景若曦点了点头:“是挺奇怪的。” 见景若曦不再追问,江母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像是松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衣服,拢了拢头发,对叶长安福了福。 “这位京城里来的大人。”江母道:“刚才我护儿心切,失礼了,请大人莫怪。” “不要紧。”叶长安轻描淡写的,他虽然心里很不痛快,可是还不至于和一个刚刚经受了丧子之痛的妇道人家计较。 江母道:“也请大人体恤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情,我儿子是病死的,他生病的这几年,看病吃药花了无数钱,留了无数眼泪,如今人不在了,能将他和心上人合葬,也算是最后的一点安慰。所以……方才情绪激动了一些……” 叶长安点了点头,你脸上没什么表情。 然后江母突然就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大人,求求你了,你就让亭儿下葬吧,误了吉时,他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太可怜了。” 江母说完,哀哀切切的哭了起来,实在是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家中独子,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凄惨的事情。 论理,这个时候就应该景若曦上前去说几句安慰的话了,毕竟叶长安是个男人,花行风他们也都是男人,一来男女有别,他们是要避嫌的。二来,温柔安慰这种事情,女子也天生更有亲和力。 但是显然景若曦未必是这种天生的人,她见叶长安看她,点了点头,蹲下来扶住了江母的肩膀。 就在叶长安十分欣慰的时候,只听景若曦道:“江夫人,你的心情我了解,但一码归一码。” “你儿子是一条命,颜小玉也是一条命,既然现在有人提出质疑,那就应该调查的清清楚楚,你儿子才能走得无牵无挂,清清白白。难道你愿意他入土也不安,即便死了,也要背上骂名和污点吗?” 江夫人嘴唇动了动。 “你放心。”景若曦道:“我会给你儿子验尸,但是这个结果只要不牵扯到案情,就是保密的,不会有别人知道。” 江夫人的神色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激动,声音极低的道:“真的?” “当然。”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