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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老了之后怕是更甚,也好。” 须臾,容砚朝一旁唤了声:“七星。” 七星将怀中揣着的桃木罐子拿出来,微微躬身放到了棋盘一旁,而后便静静地站于容砚一旁不作言语。 容砚道:“祖父知道您最是喜好渚山的顶茶,便托我过来之时给您带了些渚山青亭。” 普能看着桌上的罐子,脸上浮现些许怀念之色,幽缓地笑道:“难得你祖父还记得我这个即入黄土之人,替我多谢你祖父。” 普能和容老两人是多年故交,只是容老年纪大了之后,除了宫中御医院便很少踏足其他地方,而普能方丈便守在这开元寺内只等归元往生,容砚偶尔有空时也会来山上坐坐替着容老看一看这位陈年旧友。 普能不知想到什么,不免感叹:“说起来,你也有好些年没来过这苍沂山了。” 容砚:“嗯。” 普能摇了摇头,淡淡笑开:“转眼间竟然就已过去了好几年。” 说着,他又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在两人说话期间,手中的棋都未曾停歇。一炷香后,棋声渐停,七星随意地看了一番棋面,笑道:“和棋。” 棋盘两侧坐着的两人面色沉静,谁都没有再去看棋盘上的棋子。 “若不是今日因事所扰,必是在你这讨不了好的,看来老衲今日还得多谢那添了愁乱之人。” 容砚淡淡敛眉,没有说话。 “今日的棋局暂且就到这里罢。我得去看看那外头之人找我究竟所谓何事了。” 普能手中拨动的佛珠一顿,他缓缓直起身子,笑呵呵问他:“容公子是要在此处歇着,还是与老衲一同前往?” 容砚缓缓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七星立即接过话:“那人是特意来寻方丈的,主子贸然过去恐有冲突。而且,近日主子身子不大利索,此刻想必有些累了,只能暂且借方丈的屋子歇息片刻。” 普能点头:“也好。” 待普能出去后,七星看着榻上闭目养神的人,几次欲言又止,须臾,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主子真的不去见宫姑娘?” 容砚微阖着双眼,没有言语。 七星动了动唇,即便有再多的话也只得尽数咽回了腹中。 不知过了多久,七星只觉得周边渐起一丝凉气,然后一身黑衣的三七突然出现在了屋内,三七朝着容砚颔首:“主子。” 容砚终于睁开眸子,直起身来,淡淡道:“走吧。” 说着,他便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七星一脸惊疑,突然想到什么,他诧异地望着门口道:“主子,您改主意了?” 身后的领子猛地一紧,七星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三七:“哥,你拉着我做什么?对了,主子方才让你去做什么了?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三七冷着脸缓缓松开手中的领子,须臾,他紧皱着眉头道:“别乱说话。” 七星一脸困惑:“我没说什么啊。” 三七抿了抿唇,提醒他:“以后少再主子面前提起宫姑娘。” “诶,不是……” 话音未落,三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内,七星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内,终于才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不是,哥,主子他不是改主意了啊……” 院中,七星赶紧跟上了容砚的脚步,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面色淡淡的容砚,见人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但想到刚才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说什么都不敢再乱说话了。 两人一路悄寂无言地走到院门口,还没走出院子,七星只觉着一股莫名的风刮过,然后便见着前侧的男子停了脚步。 “主子,怎么了?” 只听得一声脆生生的稚嫩童音突然响起:“哎呦!” 容砚脚步一顿,缓缓垂眸看向地面,只见着他脚边处坐了个扎着双圆髻的小丫头,小丫头正吃痛地扶着额头,显然刚才那声音便是由她所出。 小从阳揉了揉额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硬?” 七星还疑惑着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就不走了,甫一听到小女娃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由得奇怪地四处寻觅,终于在自家主子的身前寻找了那一团粉嫩的小人,他惊呼道:“这不是……” 余下的话尽数淹没在尾音中,这不是宫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唇才微张,便听到了身侧传来一声陌生男音,小丫头愣了一愣,终于察觉到头顶投来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撞到了什么,而是撞到了人。 小从阳疑惑地抬起脑袋,只见着一张清冷俊逸的面容缓缓映入眼帘。男子的头顶映着旭旭暖阳,犹如披上了一层金光,然而,明明烈日当空,他的周身却散着丝丝清冽之气,那张如玉的面上更是没有多少表情,此刻正不冷不淡地看着她。 小丫头的眼睛却是一亮,犹如看痴了一般,闪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只看得容砚微微蹙起了眉。 须臾,小丫头的脸上渐起一丝热度,微红着脸道:“叔叔,你真好看。” ☆、第129章 小从阳原本是跟着申氏一起在厢房里休憩,但她性子闹腾睡不着,于是便想来找自家姑姑。然而,她去得不凑巧,正好遇着绥晚不在屋里。 听外头的僧人说,绥晚和书珃早已出了厢房半晌,小从阳便拽着方延四处打听绥晚的去处,途中偶然听人说起绥晚被澹台晋拖去了方丈院,便沿途一路打听着方丈院的位置来了此处。 一看到方丈院的轮廓,在还离着方丈院好远之时,小从阳便一把甩开了方延的手,疾跑着奔向了方丈院的大门。 不远处的方延甚至还没来得及跟上小从阳,便见着她猛地一头撞到了正从里头出来的人跌坐在地。 他原是打算过去扶起小从阳的,然而他还没开始动作,便听着自家小郡主的嘴里突然蹦出了这句话,直接给震得愣在了原地。 七星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小从阳,完全不相信这句话是从眼前这个小丫头口里说出来的。 要是这句话是绥晚说的他倒不觉得少见多怪,毕竟人家宫姑娘喜欢时不时地调戏占占自家主子的便宜,这种场景他见得多了也就由最初的愕然而慢慢习以为常,但是从一个几岁大的小丫头嘴里突然听到这话怎么就那么奇怪。 一个小丫头怎么还会这些词,难不成是和宫姑娘待得久了,近墨者……不,近朱者赤?被宫姑娘给深深影响了? 以宫姑娘的性子,七星突然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容砚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少变化,面上依然一片冷清,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坐着的小丫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仿佛完全没有打算要将人扶起来的样子。 七星倒是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