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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奴之死闹出的事儿来,她忙说于张汪听,焦急又害怕道:“春华说看到地府官差将连奴带走了,可我这心始终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稳,咱们都看不见那些东西,若是真有邪祟要害春华可如何是好?” 张汪若有所思,他想到左慈曾经提过的春华是易附身的纯阴之体,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还有那贪墨钱粮的厨师,我命人严查之下,他都招了,”提起此人,山氏脸色并不好看,夫君不在家中竟出了这样的事,这是她治家不严了! “你看着处理吧,”张汪轻叹一声,对后宅之中的事情,他都是全凭山氏做主的:“对了,春华人呢?” “阿父!”张春华躲在后面偷听,她看了一眼也躲在屏风后面的典韦,偷笑。 屏风根本不能遮住大个子的体型,而且典叔叔都成鬼了,阿父阿娘看不见的呀! 张汪见女儿活泼地从屏风后面冒出脑袋,顿时一乐,对她招了招手。 张春华小炮弹似的哒哒冲了过去,扑到父亲的怀里,张汪被她撞地向后一步,无奈道:“你啊,怎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阿父,我们要搬家了吗?”张春华问道:“是因为张将军调任了?” “野王与温县距离不远,都属河内境内,无论如何,这河内境内如今都算是张将军的地盘,并无调任一说,”张汪说道,他抱起张春华,对山氏说道:“几月不见,春华又长个儿了。” “女孩子长个儿时间早,”山氏含笑说道。 这一家三口子其乐融融说着话,典韦有些尴尬,他打算先离开此处。 “阿父,你之前说的曹cao是谁啊?”张春华见他要走,忙拉了拉张汪的衣袖,好奇地问道。 “好啊,你这小淘气鬼刚才就在偷听了是不是?”张汪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对她说道:“曹cao官至司空,是张杨将军在朝中的劲敌,将军在洛阳时,曾受到其多次弹劾。” “他在洛阳吗?”张春华迷茫了,她搞不懂这些地名,张汪这般一说,张春华更不懂了。 “今年正月,曹cao离开洛阳去讨伐张绣了,只是那张绣降后又背叛,将其打得措手不及,险些折在宛城,最终曹cao撤兵退回舞阳了,”张汪解释了一番,见张春华似懂非懂的模样笑着说道:“我们春华,日后也想要做个足智多谋的女郎君?” 张春华摇了摇头,在她看来,便是再厉害的智慧,没有绝对的武力去保卫都是空的。 她要变强,要像典叔叔那样,捏死敌人像捏蚂蚁似的,这样就再也没人敢来欺负她了! 张汪哑然失笑:“平时让你看看书都静不下心来,好在我们春华是女郎,否则阿父可要为你那功课愁死了。” 张春华听后不高兴了:“我就是看不进那些之乎者也嘛!郎君就一定读的进去书了吗?”张春华表示不服气,为何阿父总是用她是女郎这事来说话? 见女儿生气了,张汪忙哄道:“郎君也不一定读的进书,我们春华不输郎君。 张春华哼哼一声,心里暗道:阿父总瞧不起我是女郎,日后,我要让那些郎君看到都怕我! “赶明儿,夫人带春华去道观一趟吧,”张汪揉了揉张春华的脑袋,转变了口风:“举家迁徙后,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再回来了。” 山氏应了:“妾身正有此意,之前于道长再赠护身符时便提到,想要见见春华。” “于道长?于吉吗?”张汪若有所思:“我听闻他有许多支持者,倒是也有几分本事的。” 听闻山氏与张汪商议带她去道观,张春华有些慌了,她仿徨地找到典韦,拉住他的衣袖,害怕道:“典叔叔,阿娘要带我出门了。” 典韦蹲下身,半透明的手抚摸上她的脑袋:“是害怕外面那些游魂吗?” 张春华点点头,她看了看去收拾屋子的小桃,对典韦小声说道:“我有偷偷的往外看过,好多好多!街上,茶楼里,那些枉死的魂魄有的失魂落魄,有的凄厉疯狂,他们穿过活人的躯体,毫无约束,也不受管束。” 张春华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疑惑:这么多游魂,地府就没有官差来管管吗? “前几年河内饥荒死了不少人,如今该是好上一些了,”典韦安慰她道:“你也说过,那些魂魄时日久了会自动消散不是,再者,我既然已经被你召唤过来,自是会保护你的。” 张春华抿抿唇,她终是没忍住,对典韦问道:“等搬家以后,典叔叔教我武艺可好?” “你想学武艺?”典韦很惊讶:“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张春华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寒声道:“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躲躲藏藏的,我也想要能出去,比起求助他人保护我,我自己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不然我一辈子只能做个被保护的金丝雀,在牢笼里生活,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她想要的人生,她向往的更广阔的天地,都只有变强了才能够去到达。 张春华的眼泪最终并没有流下来,她强迫自己将软弱的泪水憋回去,只是红彤彤的眼眶,还有倔强到死的性格给了典韦极大的印象。 这女娃娃,是个烈性的。 典韦暗暗乍舌,曾几何时,他也在别处看到过这样的眼神,那军中最有狠劲的狼崽子,如今也该长大成人了吧! 典韦思考了一下,对张春华说道:“习武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要吃很多苦头。” “我不怕苦,”张春华摇头,双眸坚定又期盼地望着他:“典叔叔,春华怕很多东西,我怕鬼、我也怕死,可我唯独不怕的就是吃苦,因为我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更多。” 张春华一席话甚得典韦的胃口,他就是喜欢性子爽利直白的人,这样明事理的女娃娃,也不知张汪是如何教导出来的?若非她年岁太小,典韦都想让她做自己儿媳了。 “好!你有这番觉悟,典某也就不推脱了,”典韦直爽地说道:“只是我要求很高,你可别后悔。” “不会的,我绝不后悔!”张春华听他答应了,双眸发亮、熠熠生辉,兴奋地跳了起来。 次日,山氏带着张春华去到了温县青红山下的道观,古朴的马车跌跌荡荡,坐在里头其实并不好受。 车内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