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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跑堂没多久,没什么经验。实在是对不住,我给您道歉,这酒钱就免了吧。” “道歉就好。” 周良脸色稍霁,而后坚持从自己怀里拿出三碗酒钱,一块一块摆在桌子上,然后仿佛凯旋般潇洒起身,甩着袖子朝着陈音希等人走过来。 陈音希在心底腹诽:活脱脱一个吵嘴吵赢了的孔乙己。 待走到跟前,周良才恢复往日笑眯眯的神情,只是眼底依然带着些许醉意。 “许久不见,”他笑道,“让诸位看笑话了。” “穷酸书生。”陈音希揶揄。 “我本来就是,”周良把双手往袖子里一踹,“来汴城做什么?” “我妈让你见你妈。” “啊?” “商君派了我们几人去罗汉殿见吉祥明大师,大师请我们来见周姜。” 陈茵兮柔声解释:“只是想见汴城城主不是那么容易,因而只得麻烦周良你做个引路人。” “引路见家母啊,好说好说。” 周良抄着手、挂着笑容,嘴上连胜迎合,还跟着点头,就是踩在旅店里的双脚一动不动。 那双醉意朦胧的丹凤眼,也在瞬间变得清醒无比,好似刚刚借着酒劲耍赖都是假的。 见四个人八双眼等着他动身,左右是躲不过了,周良才又补充:“啊,也不着急,家母无法离开汴城,早一日、晚一日,她也不会有事。不如诸位先把行礼放下,梳洗一番,我带大家逛逛汴城名胜再议也不迟。” 陈音希懂了。 她面无表情:“小周,你回来有两个月了吧?” 周良:“近三个月了。” 陈音希:“你不是还没去见你妈吧。” 周良:“……” 书生的笑容顿时变成了苦笑,他不情不愿地打哈哈:“反正但凡汴城发生的事情,母亲总是知道的。我来了,她定是也清楚。只要我在城里,她想看我,怎么都能看到,何须——音希,你干什么?!” 后半句话,被陈音希轻轻一拳锤了回去。 她没用力,不过是稍稍碰了碰周良的肩膀,书生却像是当头一棒般捂着臂膀后退一步。 陈音希:“少来这套,见你妈去。” 人都到家门口晃荡了,竟然没回家?! 亲儿子在家门外,宁可和人掰扯四分之一个灵石也不肯回家,这当妈的得多寒心。 要是周姜不知道还好,可周姜一定是知情的。 周良:“嗨呀,不着急。”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也是跟着一句:“快走!” 周良:“……” 平日陈音希说一不二,更遑论他们真有正事。左右见是躲不过了,周良叹了口气,满身抗拒地背上自己的竹筐:“走就走,究竟是有什么事,非得见母亲?” “蓬莱要和咸雍打起来要不要见她?” “哇……你小点声!” 陈音希一句话,差点把周良喝下去的酒呛出来。 他赶忙环视四周,见没人在意他们在交谈什么,才放下心来,躲躲闪闪的态度多少收敛了几分。 “那确实得与家母说上一说,”周良道,“诸位跟我来。” 说着,书生深吸一股气,像是打定主意般迈开步子。 走出旅店,步入熙熙攘攘的街道,陈音希又觉得那股莫名的既视感回来了。 好像她过往的时候,确实来过汴城。 不过这也好,如果她来过汴城……陈音希寻思一圈,周姜应该知道。 第97章 黑历史。 08 汴城坐落于五山六城中央, 地处平原,是非常重要的交通枢纽。 在这般地理环境影响下,自然是人文历史极其丰富, 世家林立、繁华风雅。加之城主周姜本身为灵脉所化,不死不老, 一直由她亲自管理,不会出现那种继任者脑子拎不清或者性格有问题的情况, 因而千年以来, 汴城的规划和发展一直都很好。 周良推脱不得, 不情不愿带着自己的朋友们回家,一跨进门, 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所谓“周府”, 坐落在汴城城区一角,虽正儿八经挂着牌匾,但进门之后,陈音希并没有看到正经建筑。 要说穿越之前的苏州园林,是把园林搬进了家里, 那周府就完全没“家”,全是花草树木。 这些花草树木,倒是类似园林那般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栽培,一瞧就是精心布置、仔细照料过的,然而周良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没见到一个活人就算了,他们连一块砖头、一片瓦片都没见到。 这哪儿是府邸啊, 这就是私人花园吧! 而且,偌大的“周府”里栽培的绿植都是真的,一棵树就价值连城, 更遑论一府的植物。 “就在前面。” 周良见身后众人震惊,出声解释:“没多远了。” 阿姝好奇道:“前面就是你mama的住所了吗?” 周良:“嗯……不是。” 阿姝:“那前面是什么啊?” 周良苦笑几声。 “她不会直接见你们的,”再出口时,周良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跟我来就是。” 不愿意回家的穷书生率先离开其中一个院子,往左一拐,经过一片密集的竹林,而后众人视野豁然开朗。 呈现在眼前的是扫的干干净净的平台。 从蓬莱到咸雍,陈音希也算去过不少地方,一见到这种平台立刻就懂了:是用来播全息影像的。 他们站定,果然如周良所说,周姜没有出现。 迎接他们的,是全息影像中闲庭信步走过来的嬴子黎。 “周姜夫人。” 全息影像一般会将场景特征也录进去,但这次出现在平台上的,只有嬴子黎一人的形象。影像极其逼真,站在平台上的嬴子黎栩栩如生,与真实的他没有任何不同。 “子黎公子。” 一道温柔的女声凭空响起。 陈音希:明白了。 这是周姜第一人称录的,所以看不到她自己。 “晚辈见过周姜夫人。” 嬴子黎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他微微抬手,抖了抖衣袖,将自己的双手从深衣中抖了出来。这般做作却挑剔不出半分毛病的姿态世间无二,而且—— 陈音希的视线落在嬴子黎作推手礼的手臂上。 本应反着金属光芒的义肢消失不见,他露出的手分明是与常人无异的皮rou。 这场景发生在灵域里。 “子黎公子客气了,”周姜说,“多年未见,突然拜访,可是有要紧事相谈?” “确实有事。” 嬴子黎收回双手,含着笑意、姿态恭敬,说话时仍然带着一板一眼的抑扬顿挫:“一年前咸雍之事,夫人可有耳闻?” “你是说嬴长宁夫妇与裴家沉冤昭雪一事,我确有耳闻。五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