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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如今一个背负重担,而你却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陈音希:“啧。” 所以,梦并非梦,而是她真正的记忆。 就如李奖所说,是修正海马体和记忆模块时,将真正的记忆与下意识的场景混合在了一起。这些事情若非辅助模块的作用,陈音希又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所以,说不定她和陈茵兮真的有血缘关系。 只是一个成功品,一个失败品罢了。 怪不得她经脉有损呢,原来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失败品理应销毁,是喂养实验品的乳母心生不忍,带着她逃离汴城,躲到了蓬莱的贫民窟里。 后悔吗? 陈音希想了想,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后悔的。 她穿越之前就是个普通人,比无名之辈还无名之辈,现在也没什么变化。而且过去如何,也不影响当下和未来。 于是陈音希用手往自己身上比了比:“我从贫民窟爬上来,有了这些,不更值得说道说道?” 妇人莞尔。 陈音希这才正儿八经行礼:“周姜夫人。” 在周府里出现的女人,还是走了这么远后唯一见到的大活人,除了周姜也不可能是别人了。 周姜点了点头。 她细细打量着陈音希,片刻过后开口:“怪不得商君喜欢你,你和她年轻时候很像。” 陈音希:? 还是算了吧! “我倒觉得,”陈音希酸不拉几道,“商君还是更喜欢嬴子黎。” 周姜只是含笑,却没继续这个话题。 “那你的母亲呢?”她问。 陈音希微顿,回想起原身的记忆。 里只是说陈音希出身贫民窟,其他的没做细致描写。而在原身的记忆里,“母亲”大概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而且死之前她的身体一直不好。 想来也是,一个普通人带着一名嗷嗷待哺的婴儿,离开汴城、躲避追兵,走过那连绵不绝的垃圾山,能顺利抵达蓬莱就不错了。 那一身病和伤,估计就是路上带的。 “她死的很早。”陈音希平静回答。 “阿晨人很好,可惜。”周姜听起来很是遗憾。 阿晨就是陈音希养母的名字。 她很是惊讶,看向周姜:“你记得她的名字?” 周姜阖了阖眼:“这一座城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记得。” 陈音希没说话。 仔细想来,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这名字起的够大,足以可见养母对其希望。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但她……还是挺爱原身的。 若是有生之年能回蓬莱,就去她坟前磕个头吧。 做出决定后,陈音希点头:“谢谢你,夫人。” “无妨。” 周姜轻轻摆手:“你在汴城出生,也算是半个汴城人,理应我该照顾你。” 陈音希:“这事儿别给小周他们说。” 周姜端详着陈音希,见她情绪稳定,而后颔首:“好。” 也不是觉得丢人或者不敢面对,而是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她本就什么都不是,这般过去更是映证了这点。陈音希觉得不会影响自己分毫,但要是让陈茵兮知道了,她肯定又要开始愧疚,觉得是自己占了陈音希的东西——哪怕成功失败和实验体本身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是别徒增烦恼了,自己知道了就行,翻篇吧。 “那便走吧,”周姜柔声开口,“别让阿良他们久等。” “嗯。” 陈音希跟上周姜,走在她身畔:“夫人多久没见过周良了?” 周姜:“三十余年。” 陈音希:“……” 好家伙,她掐指一算,合着周良离开汴城之后,真就一次也没回来。 二人在院落里一拐,就看到了之前全息影像里的陋舍,以及一脸茫然地周良等人。 三十余年,母子未见,如今见面后周良一顿,可周姜却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只是用她温柔的声音出言:“我该给你们的,都给你们了,你怎么想?可愿如儿时所想,当回策士?” 周良低了低头,似是想藏匿情绪。 他又是把双手往袖子里一抄,站在原地,直接回应:“我走访几个世家,发现他们早就在研究其他的能源方向,是你授意的吧?” 周姜:“确实。” 周良:“如今展开研究,快则几年,慢则数十年,总是会有进度。止战办法,我没有,但我有加快研究的办法。” “嗯?” 饶是周姜,也没料到周良会这么说,她兴致盎然地开口:“你讲。” “反其道而行之。” 周良回答时,收敛了所有笑意。 陈音希认识他这么久,就见过周良几次板起脸的模样,每一次都是生气了。 而这次,他倒是没生气,那张俊秀阴柔的脸收起所有情绪,比拿捏着人类反应的嬴子黎更像是个假人。 “吉祥明大师说先止战,再研究,那不可能。但反过来就很简单,先战,人与人也好,人与妖也好,战到双方明白不能再打,自然会另图他法。” “你疯了吗?!” 韩叔剑难以置信:“说打就打,那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周良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苦涩道:“我可以用一张嘴挑起战争,但恕小生无能,无法仅凭口舌,就能止住倒戈,平息矛盾。古时策士所为,无非是顾左言他、祸水东引,或挑明矛盾,或转移矛盾。然则与君元明之法又有什么区别?” 陈茵兮却是侧了侧头:“若是挑起战争,你打算怎么做?” 周良:“陈家姑娘可曾记得妖王鵔挟持你时,说是咸雍之人与九幽有所联系,得知了你的存在?” 陈茵兮:“这……” 连陈音希都记得。 韩叔剑不假思索:“还能是谁?肯定是嬴氏宗族的人找事——” 话说一半,韩君戛然而止。 他直肠子归直肠子,却不如陈音希所言真是个傻子:此事八成是嬴氏宗亲干的不假,但嬴子黎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而且默许。 韩叔剑言语卡住,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万妖出世之时,蓬莱下城生灵涂炭。他不出手,已是背负了良心上的谴责,而如今看来,哪怕嬴子黎没责任,也是早早知晓此事会发生。 他只是冷眼旁观,等好事降临罢了:若非蓬莱大乱,他又怎敢表露战意? “我可再走一趟蓬莱、太微,”周良说,“将其中利害与孔乐康、君元明一说,届时他们就不会再躲避与咸雍开战。纵然不敌咸雍,还有妖族虎视眈眈,但子黎公子可拉汴城为盟,蓬莱亦可拉郢川、粤港或者辽远为盟。” “既是开战,就来一场大战,打的各自落不得好,纷纷落得一身腥不说,半点便宜没捞着。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