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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他很想质疑噜噜的身份,质疑她的年纪,更质疑林员外的眼光,可他敢吗?他有立场质疑吗?这种隔了十来年的事,唯一的证人白管家已经死了,剩下的,还不是老爷子说了算? ☆、闺秀 入了六月,天一天比一天热。 知了藏在街道两侧的柳树枝桠间,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地叫着。空气里没有一丝风,酒肆幡旗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纹丝不动。肩膀搭着巾子的小伙计往外面泼了一盆水就逃也似的进去了,疾走时带起的一道风,倒是便宜了坐在门口旁闲聊的两位客人。 说着说着,身穿湖蓝夏衫的中年男子忽的指着外头道:“你看这日头热的,才哪么会儿功夫,地就干了!” 他的友人转身朝外望去,无奈地笑笑,正要回头,瞥见对面驶过来一辆马车,慢悠悠停在了不远处的衙门附近。他不由多瞅了一会儿,见马车上走下来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看穿着都是有钱人,便好奇地问道:“你看看,认识不?” 梅镇这种小地方,鸡鸣狗盗的事并不常见,也就很少有人主动去衙门。中年男子听了立即望过去,等那边的人进去了,才很是羡慕的道:“认识认识,那可是我们镇上排得上名号的林员外和裴少爷。林员外家有千亩良田万贯家财,裴少爷则是县城首富裴家的三少爷,他大伯在京城当尚书大人呢!” “这样啊 ,那这大热的天头,他们去衙门作甚?难不成惹了官司?” “那倒不是,我猜啊,八成是林员外要把他失散多年的女儿记在户籍上,然后请裴少爷帮忙证明的,哦,裴少爷今年中了秀才。” 那位友人来了兴趣,凑近问他,“怎么回事,听起来像是有故事啊,快给我说说!” 中年男子神色复杂地叹口气,“唉,咱们说着是故事,可林员外真是可怜啊,糟心事接二连三的,我都替他难受。” “你还跟我卖关子,快说!” “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简单跟你说吧,林员外家里三代单传,到了他自已,子嗣更是艰难,而立之年妻子依然无出,没办法纳了管家的表妹做妾。说来也巧,这个妾刚进门,她和正室就都查处了喜脉,想也知道,这要是谁生了儿子,将来林家的家产可就都是他的了。因了这个缘故,那个小妾和管家合谋,趁林员外外出时作了手脚,害夫人早产身亡,又与郎中合谋诈称孩子体弱死了,林员外伤心欲绝,哪能想到向来忠心的家仆会做这等没良心的事?他根本不敢看孩子,直接让管家把孩子葬了,管家大概还没心黑到能狠心活埋孩子的地步,把孩子扔到山里就走了。” “说来也是命,小妾生了儿子,满心以为高枕无忧了,未想林员外还有个远房侄子,四月里投奔来了。林员外心善啊,打算分侄子点田地,管家和小妾就不愿意了,竟设计绑了林员外诬赖到劫匪身上,还想趁机杀人灭口。幸好林员外命大,被一个野猫带大的野姑娘救了。管家被捉后,知道死罪难逃,亲口认下所有罪,撞墙死了。当时林员外还没怀疑到小妾身上,后来他发现那个野姑娘不但长得像他妻子,耳后还有跟当年那女婴一模一样的胎记,认出这是他亲生女儿,这才对当年的事生了疑心。那小妾本就因为管家的死害怕呢,再经这一遭,怕得上吊自杀了,留下一封认罪书,求林员外看在孩子小的份上不要迁怒于他。” “那林员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嫡子生死未知下落不明,眼下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就算因为小妾迁怒他,林员外也狠不下心罚他啊,让人送到乡下庄子看着了。” “也是,到底是亲骨rou,罚过了,过阵子还得接回来。好在老人家福大命大,虽然惹了小人,到底没有出事,嫡亲子女也回来了一个,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幸什么啊,林员外惨着呢,他只是把儿子送到庄子小施惩戒,可那孩子气性大啊,竟然半夜翻墙想逃跑!得了,这回翻出事了,黑漆漆的没踩稳,一头从高墙上栽了下去,被人发现时血流了一地,没等郎中到就死了。” “啊!这,林员外岂不是后悔死了?” “可不是,听说老人家都吐血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缓过劲儿来。唉,你别当这事就算完了,还有更倒霉的呢!先前不是说他侄子投奔来了吗?那人也是个黑心的,竟然趁叔父病危调戏威逼府上的扫地丫鬟,要不是被人撞见,差点都出人命了。林员外听说后,能不气吗,红着眼睛让人把他轰了出去,扬言再也不认这种侄子。他侄子本性暴露,也无颜再在梅镇呆下去,灰溜溜的走了。” “唉,他侄子也是个蠢的。林员外没了儿子,无子立嗣,只要他老老实实忍几年,将来林府上上下下还不全是他的?现在好了,闹出这种事,身上背个品行不端不敬不孝的臭名声,如论如何也不配当林家嗣子了。可怜林员外,末了成了绝户,日后怕是要给女儿招赘吧?” “我猜也是,总不能让女人带着偌大的家业嫁人吧?嗳,对了,我听说你们那有一家……” 话题慢慢就变了。 约莫两刻钟后,外面再次响起马蹄声,两人朝外看去,就见那辆马车慢慢往镇东去了。 两人互视一眼,想到林员外的遭遇,均有些怅然。 而坐在马车里的林员外,看起来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可怜。 他活了大半辈子,经历的事多,也就容易想得开,不会为一件事长时间钻死脑筋。卧床休息的那三天,他一边养着身子,一边享受噜噜笨拙却又贴心的照顾,顺便吩咐常遇把周姨娘解决了。周姨娘的确是自杀的,条件是换林康,不,换白康一世平安。白康也的确是他自己摔死的,林员外知道后,失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也就放下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前者没有落到他身上,后者却应验在了恶人身上。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赶走林全,他给噜噜起的大名也记上了林家族谱和户籍,从今以后,他只需要好好教导女儿,将来再替她招个好女婿就行了。 他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 “贤侄,辛苦你陪我走这一趟了,要不是有你这个秀才帮忙,蕙娘的事恐怕还得多费些唇舌。”蕙娘,便是他给噜噜起的小名,大名林蕙。噜噜这个名字实在不雅,喊出来容易遭下人轻视。 裴策笑道:“举手之劳,伯父再三言谢,是拿我当外人吗?” 林员外看看他,放声大笑,“好,好,咱们不是外人,我就不再一口一个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中了秀才,我还没有替你庆贺呢。这样吧,隔日不如撞日,今晚我就吩咐人准备一桌好菜,你可千万要过来啊!” “伯父盛情,我一定早早过来。”裴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