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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 “你是……”尹辗眯起了眼睛,高台上的男人,他认得。 那人笑了一声,笑声阴险狠绝:“陛下,你说,我是谁?” “悦阳公主驸马,陈垂凌。” 那人听完之后,笑得更加畸形扭曲:“哈哈哈哈……驸马?当你们尹家的驸马,简直是比猪狗畜生还要不如。” 尹辗沉默。 陈垂凌接着道:“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悦阳公主驸马府里的美男子比南风馆里的小倌还要多上许多。而那窝囊废驸马,只能忍气吞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看着自己的妻子整日与其他男人一起寻欢作乐,却一声都不敢吭。哈哈哈哈——驸马,什么狗屁驸马,我呸!” 他恶狠狠地向高台下吐了一口唾沫。 这样不堪入目的的言行举止,与他俊俏的的样貌形成了强烈反差。 齐莫问道:“兄台,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我就想知道,是你把芜县变得这般破败的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陈垂凌那张清秀的脸上忽然多出一丝妖冶之气,“是他们自己害他们变成这样的!” 齐莫不解:“兄台,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这里的男人,一个个全都是窝囊废!比岳阳公主的驸马还要窝囊废!”陈垂凌就好像是一个外人,亲口叫着“悦阳公主驸马”的称谓,他放缓了声音,吐字清晰:“在芜县居住的人,大多并非汉族人,不知用了哪个妖怪民族的习俗,竟然允许一个女人同时嫁给许多男人,不……不,是娶许多男人,那些男人就像狗一样在她们面前卑躬屈膝,奋力地讨好。这种场面,真是让我恶心!” “就在你们站着的地方——”陈垂凌手指向他们所处的地面。 玉公公吓得跳到了一边去。 “我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师爷,那个允许自己老婆和别的男人过夜的师爷。还有那里!”陈垂凌将手指转向另一边,“就在那里,我杀死了奄奄一息的王寡妇和她新收的青年丈夫。这种事情,真是回忆起来都觉得异常恶心——” 尹辗低声向其他三人说:“这是葛霖族人的婚俗,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了。” 齐莫心里也觉得这样的习俗有些奇怪,只好仰头道:“可他们与你没有干系,你怎么能因此而杀了他们——” “没有关系又如何!他们存在于世上就是错误,我杀了他们是替天行道!”陈垂凌似乎已经愤怒到极点,双眼一片血红,“陛下,芜县归我朝管辖的时间不久,也正因此,我才能有机会在各部抹去它的行踪。” 尹辗眸光一转,很是轻蔑:“你一介小小的驸马,无官无权,哪里来的本事在户部抹去它的各处记录。难道是靠你那个在兵部还是礼部的好友,他权力通天不成?” “你——”陈垂凌最难以忍受的便是被他人小觑,顿时恨得牙痒痒,“我有犀尘大人便足够了!犀尘大人会助我杀遍天下所有窝囊的男人,包括……包括那个甘心雌伏于陛下身下的阮岚,他也让我感到无比恶心,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闭嘴。”尹辗抬眼,目光中依然是溢满了轻蔑之色,“你这张嘴,不配提他。” 齐莫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什么雌伏?”眼前是茫然一片,顿了片刻之后,他才明白过来陈垂凌口中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万千的思绪便这么凌乱无序地飞舞起来—— 怪不得,堂堂九五至尊要到那深山老林丘芒山去寻阮岚。 怪不得,在得知阮岚也许还留存于世时,皇帝陛下会像疯子一样仰面躺在海里。 怪不得,尹辗那双对其他任何人都异常无情的双眼,在看到阮岚时,会流露出那样柔软甜蜜的、含情脉脉的神采。 玉公公起了哭腔:“陛下……呜……他说他要杀了大人。” 张总管则说:“既然驸马能够如此说,那么阮大人必定还活着。” 尹辗自然也想到了。他扬声问:“阮岚眼下在哪儿?快把他放了。” 谁知,陈垂凌却拉下脸来阴声道:“他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呐……” 第76章 海底回音 尹辗终于无法淡定,眼底隐约泛出一道狠戾之色,他一字一句问:“陈垂凌,此话究竟何意?” 陈垂凌拿出一把扇子遮住了下半张脸。饶是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众人也知晓那扇面背后的表情何种阴险。 “到底什么意思,陛下一会自然便明白了。” 尹辗握紧双拳,两道目光仿佛能将高台之上的陈垂凌刺穿。 身处高地的陈垂凌四周围绕着几道蓝黄相间的火光,明亮耀眼,颇为刺目,将整个宽敞高深的密洞照得通明。在尹辗众人所处的底部,周围石壁俱是怪石嶙峋,沟壑纵横,然而越往上石壁越平滑整齐,棱角愈加分明,且极有规律,到了顶部,便勾勒出一个方正规则的形状来。 围绕在陈垂凌周身的火焰忽然抖了一抖,当即从中飞下一些烫人的火星,带着几颗燃着的灰烬。 “陛下小心。”张总管挡在尹辗面前,挥去自上掉落的火星,顺手将玉公公拉倒了身后。 “多谢,多谢张总管。”玉公公红着脸嘟哝道。 陈垂凌将一只手臂抬起,接着向上高举,那些位于他周身的火光便开始缓缓升起,如放大的乾坤圈一般飞旋着朝上空冲去。 “哗”得一声,洞顶訇然大开。 轰隆隆—— 暴雨下得猛烈如注,夹杂着回响震颤的雷声。 这洞顶好像是处在某个山头的最低处,所以雨水在此处积而不散,这下被陈垂凌破了底,便肆无忌惮地向山洞中涌入。 轰隆隆—— 雨水如瀑布一般倾巢而下,从陈垂凌的肩旁擦过。 看着他那双秀丽的眉眼,谁也想不到下一刻他会说出怎样狠毒的语言。 “此处的山洞是密闭的,过不了多久水便会注满这座山洞。” 陈垂凌站在黑黢黢的高台之上,垂眼俯视脚下的一国之君,勾起一边唇角。 ——“陛下啊,你就淹死在这里吧。” 他的耻辱,他这一生的耻辱,让天子之死来偿还,也算失有所偿。 陈垂凌用扇子遮住了勾起笑容的脸。 齐莫用看怪物的眼神朝陈垂凌瞄了几眼。 “他这里有问题。”齐莫指着自己的头道。 尹辗则向两旁望了望。 “此处洞壁看起来实在难攀,尤其在上部,太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