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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有微风吹得木窗上悬挂的一串晒干了的兰花缓缓晃动,阳光从枝叶间洒下来。秦翊手上拿着一卷兵书,眼神幽深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低头剥荔枝的雍玉祺,天气热,雍玉祺穿了一件浅白色的绸缎袍子,颜色淡得像月光,几乎要和他的脖子连为一体了,他的头发细软,就算一齐编上去用簪子挽住,仍然有些下面的短头发掉了下来,荔枝rou嫩得如同小孩皮肤,他生怕剥坏了,后颈上沁出了微汗,几丝软头发缠在白嫩的脖颈上,让人很想替他整理一下。 雍家世代官宦,娶的都是美人,子孙自然也长得女气,雍玉祺的眼睛清澈得像山间的鹿,优柔寡断的长睫毛,一掐就要破了的白皮肤,五官十分清秀,就是手脚实在是笨拙,好不容易剥了几颗荔枝,放在玛瑙碟子里,顿时献宝一样递给秦翊,笑得眼弯弯:“来,给你吃……” 秦翊没有接,而是顺手从碟子里拿了一颗出来,就在雍玉祺以为他要吃的时候,他却欠起身来,拿起一颗荔枝直接递到了雍玉祺嘴边。 “给我吃吗?”雍玉祺眼睛圆溜溜的,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毕竟秦翊这个人一直有点冷冷的,鲜少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秦翊不置可否。 雍玉祺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凑过去就着秦翊的手把荔枝吃了,秦翊今天心情确实是好,唇边竟然还有一丝笑意,越是冷的人,笑起来越是让人沉迷。雍玉祺看得呆了,一脸痴相。 好歹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世家公子,却跟个小色胚一样。 “你不是想知道兑车是什么吗?”秦翊的语气意味深长:“去书架上把那套拍案传奇拿来,我告诉你。” 雍玉祺这个家伙,也是有贼心没贼胆,以前就知道堵女孩子,调戏两句,遇上秦翊之后,连女孩子也不堵了,专心围着秦翊打转,有小弟给他孝敬了一些世面上千奇百怪的传奇,情情爱爱的,他当宝贝一样准备藏在枕头下面,结果书院门都没进就被秦翊给收缴了。据围观的小弟说,秦公子拿过书后,略翻了一翻,不知道看什么,忽然冷笑了两声。笑得雍玉祺三魂没了七魄,生怕他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被秦翊这么一吓,雍玉祺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打那套书的主意了,虽然秦翊把那套书就放在书架上,但他只能遥遥看上两眼,摸都不敢摸。 这次秦翊叫他拿,他连忙跑过去把书给拿了过来,献宝一样递给秦翊。 秦翊翻开前面的索引,找到了“两童子兑车”那一卷,雍玉祺好奇之下,也忘了怕,趴在秦翊身边,认真地看起来。 “兑车,两童以□□相易,俗云兑车是也。”雍玉祺看得一知半解,转过头来,好奇地问秦翊:“什么是以□□相易?” 秦翊靠着的是山间的藤榻,宽大得很,雍玉祺在家里被宠惯了,也是坐没坐相,常常在长辈面前腻歪的,而且他这人没什么心气,记吃不记打,秦翊待他稍微和颜悦色点,他就顺杆子爬上来,像现在,秦翊仰靠在榻上看书,他就趴在秦翊身边,也偏过头去凑在秦翊身侧一起看。看就算了,还要问,他天生一双好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如同棋子般,这也是秦翊当初被他纠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狠揍这个“登徒子”的原因。 他这么一问,秦翊反而笑了。京中都说他哥哥秦鸢秦小相公一双桃花眼,风流俊彦,是个祸害,其实他这样一笑,也透着一股蔫儿坏的感觉。 “你真想知道?” 雍玉祺点头。 秦翊的手抬起来,他的手线条好看,只是因为练武的缘故,有点薄薄的茧子,雍玉祺穿的冰丝绸的夏衫虽然刺绣精致,质地却轻薄,秦翊的手往他背上一搭,他就有点不安分地缩了缩,反应过来之后,就有点后悔,怕秦翊生气,连忙偷眼看了一下秦翊的表情。 还好秦翊嘴角仍然噙着一丝笑。他的嘴唇薄,笑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危险。 修长的手指沿着背部往下划,划过腰带,最终停在了腰后的某个位置,雍玉祺今年不过十六七岁,骨架小,其实掐一掐还是有rou,秦翊就这么掐了一掐,然后告诉他:“□□就在这个位置,以□□相易,就是两个人,互相交换自己的□□。” “这有什么好换的?”雍玉祺越发好奇:“怎么换,难道切下来么?” 秦翊也差点被他逗笑了。 “我问你,京中御史参你调戏民女,你难道不知道调戏民女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再调戏过漂亮姑娘了。”雍玉祺以为他是要审自己,急得要自证清白:“书院也没有漂亮姑娘啊。” 当然,有句话他没说,因为说出来是要挨打的:书院没有漂亮姑娘,但是有你啊。 秦翊似乎对他的自证并不感兴趣:“谁跟你说漂亮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调戏完姑娘之后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 “有人管这个叫周公之礼,也叫做敦伦,也可以叫洞房。而男人和男人之间要做这件事,就得用到这里。”秦翊神色平静得很,仿佛只是在讲解一篇先生留下来的文章而已。 雍玉祺顿时睁大了眼睛:“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洞房?不是只有和姑娘才能洞房吗?” 他这话一出,秦翊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以后准备娶个姑娘洞房?” 雍玉祺也是迟钝,这时候还没觉察到不对,仍然自顾自地回答秦翊:“应该是吧,我爹说要给我找个脾气好的姑娘,我娘还常常拿画像给我看,但是我想找个漂亮点的姑娘,要是有秦翊你这么漂亮就更好了……哎呦……” 后面那声“哎哟”,是直接被秦翊踹到了地上的痛呼。他还以为是秦翊不小心把自己挤下来了,揉揉屁股抬起头来,才发现秦翊已经一脸冷酷地靠在榻上,继续看起兵书来。 “你回去吧。”秦翊的脸被挡在书卷后面,不过也可以想见,神色肯定不会很开心:“明天也不用来了。” 雍玉祺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他,垂头丧气地在旁边蹭了半天,发现秦翊是真的不理自己了,满腹委屈地回去自己的厢房了。 秦翊这次冷待雍玉祺,打破了以往的记录,持续了整整十天。以往他都在雍玉祺那没皮没脸的纠缠下不置可否了。都说虎父无犬子,他的性格却更像懒洋洋的豹子之类,看着一只没牙的小猫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还鬼鬼祟祟图谋不轨,干脆留下来当个宠物。 但是他没想到,雍玉祺压根没有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意思,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对于性格骄傲的秦小将军来说,这简直是不赦之罪。 秦翊态度坚决,就苦了雍玉祺。 其实他这种大家出来的子弟,倒很少有什么执念,生活中新奇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