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世子妃生存手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嘱咐穆王妃好生休息之后,李惠宁回了沈府一趟,备了些礼物,又从沈孝平的狗舍里牵了条大狗。回到王府,便直奔辉先院去看望盛歆培。

    为了给盛歆培诞下的嫡子腾位置,李延寿甚至不惜加害自己与孟氏的嫡长子。如今李褀念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盛歆培十月怀胎,却又给他生下个女儿来,他心中自是不高兴。

    想着李延年失踪了这么久,多半已经遭遇不测,如今父亲也已深信是朱赢从中搞鬼,与李延龄夫妇势不两立。李延寿自觉自己的地位已经雷打不动,便懒得应付盛歆培,见生了个女儿,抱都未曾抱一下就又往前院陪着李承锴去了。

    盛夫人来看盛歆培时,盛歆培气得直哭。

    “如今李延年不见了,王爷又铁了心要找李延龄和朱赢讨要说法。这还没成事呢,他便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将来要是真让他登上王位,这府里还能有我容身之地么?”盛歆培一边哭一边对盛夫人倒苦水。

    盛夫人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道:“别哭,这月子里的女人老是哭的话,年纪大一点眼睛可就看不见了。你也先别动气,好好养好身子,抓紧生个嫡子下来要紧。怕什么大爷登位后府里没有你的位置,你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没你的位置能有谁的位置?退一万步来说,”说到这一句,盛夫人停下来四顾一番,见都是心腹,便继续压低了声音道:“等你有了嫡子,王爷一旦归西,我们还需要什么大爷?”

    盛歆培惊了一跳,连哭都忘了,嗫嚅道:“若是这样,我岂不成了寡妇?”

    盛夫人嗔怪地睨她一眼,道:“有权有势的寡妇,不比无权无势的王妃好?你看看你婆母,身为缅州的王妃,也不过是被自己外甥女杀着嫁祸旁人的工具罢了,何其可悲!”

    盛歆培瞠圆了双眸,惊道:“什么?穆王妃是文静姝杀的?”

    盛夫人冷笑道:“李延年突然失踪,这么久还未找到,八成已经死了。这一点你我明白,王爷明白,他文家能不明白?文家这是急了眼,想借此事挑起我们盛家与李延龄之间的争端,待我们杀得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文静姝这个歹毒的小贱人,待王爷和你爹收拾了李延龄夫妇,再慢慢收拾她不迟。”

    母女俩正说着话呢,丫鬟来报说李惠宁来了。

    盛夫人和盛歆培互看一眼,盛歆培道:“她这个时候怎会过来?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盛夫人道:“她与李延龄虽然一母同胞,但毕竟是个出嫁女。眼看自己弟弟靠不住了,投向我们也是有可能的。让她进来探探口风便知了。”

    当下便使人请李惠宁进屋来。

    李惠宁笑如春风般进了屋,与盛夫人和盛歆培都打了招呼,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女娃娃,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最后才坐在床前的锦墩上对盛歆培道:“大嫂,前几日便知你生了。只是,唉,我娘突然遭遇那事,我急着在床前伺候,分身乏术,故而未能一早就来看你,你可别见怪。”

    盛歆培假笑道:“哪能呢,自然是王妃的身子要紧。好在上天保佑,王妃无碍,未让那jian人得逞。也不知这jian人是谁,这般大胆,连王妃都敢刺杀。”

    李惠宁眸中闪过冷色,道:“管她是谁,待我弟延龄回来,自有她的好果子吃!”

    盛夫人和盛歆培齐齐一愣,又同声问道:

    “三弟要回来了?”

    “世子要回来了?”

    李惠宁见她母女异口同声地问完,表情尴尬,忍不住失笑道:“正是,我已收到他们的来信,我爹应该也知晓了。”

    盛夫人清了清嗓子,正想说话,冷不防外面冲进来一名侍女,着急忙慌道:“大奶奶,盛夫人,不好了!”

    盛歆培怫然不悦:“什么话不能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什么不好?”

    侍女急道:“真不好了!二姑奶奶带来的那条狗,从咱们院墙下把二爷给刨出来了!”

    ☆、第104章 和解

    就在盛夫人与盛歆培因为这个突来的消息而错愕不已时,李承锴那边也已经得了下人汇报。

    听说李延年被从辉先院的墙根下刨了出来,李延寿只觉晴天一道霹雳,不偏不倚正落在他头顶,一下就给他劈傻了。

    李承锴却是不管不顾拔腿就往辉先院奔去。

    到了辉先院,早有侍卫在院门处候着,见李承锴来了,便带他往事发处——辉先院西北角上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僻院墙下。

    院里仆役自然早被赶开,只李惠宁与盛夫人两人为了确认事实过来看了一眼,面色都不太好地站得远远的。

    李承锴老远就认出了那身衣裳,正是李延年失踪那天穿的,那天晨间他们父子俩还一起用了早膳。

    一瞬间心似被什么攥住了一般,紧紧缩成一团,他脚步虚浮地走过去,看了个仔细。

    虽然失踪了近两个月,却还没有腐烂到面目不辨的程度,那躺在土坑旁边,肌rou溃烂散发恶臭的,不是他心爱的儿子李延年,又能是谁?

    李承锴心中似被尖刀搅过,剧痛之下脑中一阵晕眩,踉跄几步,扶住了一棵树。

    “爹!”李延寿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听到这声“爹”,李承锴倒是回过神来,抬手一把揪住李延寿的衣襟,双目血红青筋迭起,咬牙切齿地盯着他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为什么会这样,你说,你说!”

    李延寿欲哭无泪,道:“我、我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难不成是他自己跑进来死在这儿,自己把自己给埋了?还是说有人把他抬进来埋这儿了,你院里没一个人看到,都是死的不成?难怪我翻遍了整座新城,翻遍了整个崇善院都找不到他,我又如何想得到你是如此豺狼心性心肠歹毒?杀了老二嫁祸老三,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我王位称雄缅州,二十余年来客居隆安的苦恨委屈,便都得到补偿了是么?”同胞兄弟相残,死的还是他最喜欢的那个,李承锴简直肝肠寸断。

    “不是,不是这样的父亲。延年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我又怎下得了手去杀他?定是有人陷害我!”李延寿分辨道。

    李承锴略带讽刺地看着他冷笑。

    这一笑把李延寿的心都笑凉了。

    正如朱赢当初所言,李延寿暗害李褀念,李承锴作为王府之主,又怎会丝毫不知情?那时李承锴的默许让他有多肆无忌惮,如今李承锴的冷笑便让他有多无地自容。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加害的人,杀害个把亲兄弟,又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李延寿知道若是不能第一时间将自己摘清,待李延龄朱赢回来,形势只会更糟糕,偏此时此刻他脑中一片混乱,丝毫也理不出头绪,欲为自己辩解,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