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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 怀里的人瘦骨嶙峋,抱起来只觉得硌手。胸腔仿佛被无数利箭射得千疮百孔,每一次呼吸都痛得撕心裂肺。 燕重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搂住对方,生怕这人下一秒就离开了。 梁焓有气无力:“你要勒死朕吗?” 对方这才放松了力气,却依然不肯松开怀抱。沉默地抱着对方许久,燕重锦才声音沙哑地问道:“陛下......是要丢下我一个人么?” 梁焓头又疼了,当他数学不好吗? “怎么会是一个人?你还有燕家,有俩爹,马上还有一个媳妇,以后还会有儿有孙......这不挺热闹么......” 相比之下,他才是孤家寡人。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挥一挥衣袖,还是一条单身狗。 “可他们都不是你,不是我爱的那个人。”燕重锦哽咽地道,“梁焓,你不能这么狠,你要我以后怎么活下去?!” 他一直以为,即便两人分开,梁焓顶多痛苦一阵,以后也能平稳安乐地度过一生,做个妻儿双全的皇帝。可全然没想到,仅仅两年未见,对方竟然快要死了,而且连求生的意识都没了! 自己重活一场,究竟都做了什么?气死了亲人,又要害死爱人,他到底为什么要活过来?! “梁焓,你要是死了,我不会独活。” “燕重锦,你冷静点行不行?你要做孝子,朕已经成全了你。现在你我已无关系,你跟朕殉得哪门子情?又不是我老婆,你......” 话含在嘴里,却没能说完。因为他看到对方脸上挂着两道亮晶晶的泪痕,这还是梁焓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流泪。 燕重锦苦笑道:“如果做孝子的代价是让你离开,那我宁可自逐家门,背负一世骂名。”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绝不会和梁焓分开,就算违背遗训、天打雷劈,也绝不后悔。 “说得好像朕以死逼你似的。”梁焓同样苦笑,“朕只是大限已到,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有任何负担。以后该成亲成亲,该生子生子。就算朕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就当......替朕活下去。” 燕重锦深深凝望着他:“虽生犹死的日子,你过够了,所以就让我过下去吗?” 梁焓知道这对对方来说有些残忍,可生老病死的事儿,他也没办法,只好满口胡诌。 “其实是朕这个皇帝做得太好了,所以神仙提前召朕回那个世界了。因为天机不可泄露,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他笑道,“朕不是死,只是回去而已,说不定哪天还能穿过来,你记得在棺材前接驾呵呵呵......” 看到某人一脸你当老子智障的表情,他终于笑不出来了。 “燕重锦,朕应该还有个把月可活......你能陪我到最后,朕就心满意足了。”他枕着对方的肩头,低声道。 “我做不到。” 梁焓:“......= =” “我做不到眼看着你死,做不到袖手陪你到最后。”燕重锦扳过他的肩膀,问道,“你才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大限将至!到底是什么病?告诉我。” “和我父皇一样的绝症,没有龙珠的话,治不好。”梁焓无奈地眨了眨眼,“这世上哪有龙啊?” 燕重锦脑忽然想起东征东瀛的时候,池寒说起过一条龙。 他当时以为那小子又脑子进水了,也没在意。 “东瀛......东瀛可能有龙珠!” 梁焓见他说风就是雨,连忙阻道:“别去!取龙珠绝非易事,池寒他爹不就是这么死在海上的吗?你......你要是再折进去,朕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把龙珠拿回来......”燕重锦倾身吻住他,“陛下,等着我。” 你他妈的二货,知不知道电影里吻别的八成变绝别啊!梁焓挣扎着道:“不...唔行...别,别去...” 寝阁的门突然大开,夏荣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你这大胆刺...yin贼?!” 看到周围一圈傻眼的宫卫,梁焓很想当场驾崩。而被某人点中睡xue后,他也如愿以偿地晕了。 趁众人愣神的瞬间,yin贼翻窗逃了出去,几个起落就如灵猫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反应之敏捷,动作之娴熟,怎么瞅都像经验老道的采花贼...... 燕重锦连夜打马,匆匆赶去了南江港,到了地方才意识到手里没有御令。 唉,真是急昏了头。他既不是南江水师提督,也不是新式海防营的指挥使,根本无权调动战舰出港。 可再回去请旨也太耽搁了,何况梁焓根本不允许自己去。他思忖片刻,亮出了安国公的身份,混进军营和水师提督董元化谈了一番。 董元化听了也明白事态紧急,但没有皇令,他也无权开动战舰,所以还是劝对方请了御旨再来。燕重锦看外面天都快亮了,不由心急如焚,竟出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董大人,得罪了,我实在等不起。” 董元化心里也是哔了狗。 皇上和安国公那档子事儿他也知晓一二。可你着急自己相好关老子屁事啊?就这么擅自出港,回来您是没事,老子不得被革职查办啊?! 南江水师的兵将茫然地看着老大被人拖上了神龙号,也不知道某位国公是要造反还是要潜逃。 “你们别、别过来......”董元化被掐得面色青紫,总算知道燕重锦是玩真的了。 他实在不想死在一个疯子手里,只好含泪点头:“国公,下官答应...答应......您松手成不成?光咱俩也开不动这战舰,得让营兵们来。” 燕重锦这才放过他,特仁慈地笑道:“董大人不用害怕,此事本国公一人担责,绝不会追究到你身上。”就是怕连累旁人,他才绑了对方上舰。皇上若要降罪,也只会落在自己头上。 董元化两眼泪花地揉着脖子:“我懂、懂了......” 他是真懂了。这帮玩断袖的,都是不要命的。 ...... 东瀛百姓皆知,远东王的婚后生活不幸福。 这个不幸福是明明白白挂在脸上的,大臣们每天都看得到。日子久了,经验丰富的甚至能通过池寒脸上的痕迹,猜出王妃用的是哪种凶器。 “昨天是木屐,今天这个...应该是巴掌......”几个爱搞事情的臣子窃窃私语。 “肃静!”池寒捂着脸,清咳一声,“无事可奏的话就退朝。” “启禀王上,臣有本要奏。”轮椅上的左大臣说话了。 “爱卿请讲。” 澹台烨不紧不慢地道:“天皇余部近些年又在海上蠢蠢欲动。半个月前,有海盗劫掠了南山道的一个村庄,杀了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