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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着纸钱,昨天陈熹说过:“阿姐说,李春生小时候体弱,从来不许他去坟地,直到十六岁才让他去扫墓。” 当时庄蕾不确定,万一那个婆子不怕呢?难道她真的,在日出日落时分,再来闹腾。这不是闹着玩的,别的不说,她怎么能让她的大郎哥哥灵魂不安?” 当时陈熹笑了一声:“要是这个办法没用,咱们再用别的办法,只要想想你不怕丢人就行。” 她才不怕丢人,脸算什么东西,不要就不要了。 张氏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情形,三叔公也被庄蕾的这个样子给弄得不知所措,虽然他觉得李家欺人太甚,但是陈然的这个媳妇也太那个啥了吧?一直看她柔柔弱弱地,怎么就跟个泼皮似的? “小娘子,你这是打算干什么?”有人问。 庄蕾冷笑着看了一眼李家几个人,跪在那里:“他们家同意和离,把我小姑子的嫁妆给还回来,我立马就走。否则我就天天哭,天天闹,直到我那死鬼男人把李春生给叫到地下去聊聊,那样也就不用和离书了。反正我一个没儿没女的寡妇,多的是时间,有的是功夫,不就是耗吗?我耗得起!” 李春生的娘脸色一阵黑一阵白,脸已经扭曲了,她咬了咬牙对着李春生说:“春生,把放妻书给她!” 李春生叫道:“娘!放妻书给她了,田地呢?” 李春生的娘,大吼一声:“不要了,快去写!” 庄蕾站了起来,对着李春生的娘说:“光有放妻书可不行,嫁妆咱们也要抬走!否则,你休想让我走。” “还给你!不要脸的小泼妇!”李春生的娘骂道。 庄蕾对着人群里的陈照点了点头,庄蕾从布兜里拿出了一张红贴:“走吧!咱们去拿放妻书。” 庄蕾带着张氏和叔公,再次去了李家,她站在李家的门口说:“去请你们家的族老出来,今儿把事情给了了干净。” “小泼妇,不要脸的小娼妇,以后痒地……”这李家婆子骂出的难听话,不堪入耳。 庄蕾冷着脸看着她:“要我烂,也要有机会烂。倒是你们家这个,整日出去鬼混。会不会烂?别到时候烂地没了治,断了根!” 庄蕾接住这些脏话,还对骂过去,让张氏皱眉,过去拉住庄蕾的手,摇了摇头,自从大郎死了之后,自家这个儿媳妇性情大变,能撑起这个家是好的。可是她真的一点都不为自己打算,出了这等凶恶之名,以后难道真要孤独终老?被张氏牵着,庄蕾也就算了。 李家老婆子尽管骂,却见庄蕾看着她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狠辣劲儿,让她心里发毛。 李家的老族长一到,李春生写好了放妻书,按上了手指印,李家和陈家的族老也按上了手指印,庄蕾把放妻书收在怀里,从大布兜里拿出一张红帖子道:“这是当初的嫁妆单子,月娘当初的嫁妆,村前村后大家都是见过了。今儿在场的叔伯婶子,长辈们,做个见证。咱们陈家拿回自家的东西,不要他们李家一根毛!”。 庄蕾看向张氏问:“娘,我来念单子,这些东西都是您经手的,您来找,认清楚,咱们的东西都拿走,他们的东西咱们一点儿也不要!” 张氏立马就:“哎!”了一声。 庄蕾开始念:“樟木箱两只。” 张氏要进去找,那李春生的娘拦在了门口说:“谁敢动我家里的东西?” 庄蕾看向李春生的娘,挑着嘴角,冷笑一声说:“放不放,随你!” 那婆子被庄蕾冰冷的眼神给吓地心头一凛,看着庄蕾身后的五个陈家的大汉。她呸了一口,暗骂了一声:“小贱人!” 在鬼神面前,哪怕是李春生父子俩强烈反对,李春生的娘还是坚持要送庄蕾走。这是她骨血里的信仰。庄蕾前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信仰做出极端的事情。哪怕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承认前世的存在,但是她也不过是敬鬼神,自认为只要做得正行的端,还有天灾人祸就是老天不公,比如自家公公和大郎横死,就是书里的宿命。 李春生的娘叫了自己儿子和女儿女婿进去,让她的女儿女婿帮忙搬东西,李春生不乐意道:“干嘛怕那个小贱人,还怕真会招来那个矮子?” “呸呸!别给我胡说!”李家婆子瞪着他:“你真打算被那种东西缠上?送都送不走。” 庄蕾叫一样,他们整理一样出来,自然也有叫了压根就拿不出来的,比如首饰,大多都已经没有了。衣料也少了大半,说是过来做衣衫都做掉了,庄蕾也不介意,继续往下呗。 ☆、被打 庄蕾看着能抬出来的大多是大件的家具,而金银细软大多已经没了踪影,她笑了一声:“十两银子的聘礼,我们家放了百两嫁过来。当初开箱子的时候,可是都看的真真切切的,这会子说一句没了?一百两,够一家子开销两三年了吧?你们现在说全没了?” 庄蕾念到芦苇席一条,陈照憨实,到老婆子面前:“芦苇席呢?” 李婆子没想到庄蕾连晾晒棉被的芦苇席都要卷走,下面是木桶,木盆,水缸,碗筷,当初陈大官人给自家女儿准备了十桌的碗筷,每一个碗底都刻了字迹。 陈照逼着李家把碗都拿了出来,照样装船,这么一来家里就空荡荡了起来,李家婆子看着犹如被强盗过境之后的惨境,瘪着嘴正在擦眼泪,庄蕾却对着她伸手道:“你头上的银簪子,耳朵上金耳环给卸下来,那也是月娘的嫁妆。” “小贱人,欺人太甚。”李春生大骂道。 庄蕾呵呵笑了一声:“我还没叫你去找那个相好的把那些首饰拿回来呢!也没问你jiejie要回驼毛被,更没问你meimei要回银鼠皮袄子。还想怎么样?按着这张嫁妆单子算一算,少了的首饰加上压箱底的银子和布料,一共两百两差不多吧!要不打个欠条?” “做梦!”李春生大吼:“你们陈月娘不吃饭的啊?” “二十亩地的出息不够她吃?月娘上门一趟,我婆婆就篮子里给她塞鱼塞rou,塞鸡蛋的,你们没吃过?反正你们家脸就是大,一家子吃月娘的,用月娘的,还要打她。”庄蕾哼笑着看着李老婆子:“快点,拿下来!” 见过庄蕾的无赖行径,那婆子抹着眼泪,从头上拔下了簪子,从耳上摘下了耳环。庄蕾收在手里。这才说道:“一年时间,这些多的嫁妆就剩下这些硬货了,李春生,你败家的本事不小。算了,跟你们这种人家能了断干净,就行了。从此咱们俩家老死不用往来了。没了陈家,以后省着点用!要饭呢,别上陈家门来要,我们是不会给的。” 这话气地李家的人恨不能冲上来打她,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怎么办? 一条船装地满满当当。三叔和其他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