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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亲自送庄蕾回客房,路上说了一句:“你既然开口叫了嫂子,以后就把我当成哥哥看待,叫我一声三哥!事事不能再跟我和你嫂子见外,可知道?” 庄蕾知道他是说的衣衫的事情,她抬头说:“只是觉得没必要。” 陈三站在那里:“你去买,是给别人赚钱。她让铺子里给你做,不过花些工本钱,只讲舒服,不会说选那些特别贵的料子给你。你待我们一片赤诚,我们也在自己能做的地方待你真心,以后不可跟我们再这么客气。” 庄蕾笑地灿烂道:“我知道了!” 陈三将她送到门口说:“晚上就我和你嫂子一起,跟你们一家子吃口饭,我让人来接你?” “不用了,说真的,我现在只想睡觉,太累了!”庄蕾一路舟车劳顿,确实脸色不好。 “也罢,那就让人给你们送进来!”陈三笑着与她道别,转头却见陈熹在门口。 陈熹听她与陈三的对话,过来把手贴在庄蕾的额头上,庄蕾笑出声来:“我不过是累了,去躺一会儿就好!” 进了屋子,听陈熹说庄蕾在喊累,张氏让人拿热水过来,月娘给庄蕾把被子抖开,庄蕾洗漱之后钻进被子里,张氏还坐在床沿揉了揉她的头发,模糊之间,庄蕾觉着比起家大业大的陈家,自己的这个陈家才是真正的幸福。 等她一觉醒来,外头丫鬟听到动静来问:“庄娘子,您醒了?” 庄蕾揉了揉眼睛,起来套上小袄问:“可有什么吃食?” “有,您家小爷说,让留一锅小米粥,还有几个点心和小菜。”那丫鬟说道。 庄蕾走出去,陈家的屋子里真是暖和,下面都是有地龙烧着,脚下暖洋洋的。等下个冬天,淮州的方子里陈熹也安了地龙。她喜欢这种感觉,庄蕾拉开了门,想看看天上的月色,闻一闻隔壁梅林的暗香,却见厢房那里还有灯火,看起来陈熹还没睡下。 “把我的披风拿过来!” 丫鬟把披风给庄蕾拿了过来,庄蕾裹在身上,问:“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了!”那丫鬟说道。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休息是最好的良药。她穿过院子,过去敲门,陈熹打开门来:“嫂子,醒了?睡了一觉可舒服些了?” “你怎么还不睡?”庄蕾问他。 “还早,才二更鼓刚刚敲过。”陈熹笑了笑。 庄蕾对他这样晚睡很有意见,虽然现在不过是前世的十点左右,依然维持着嫂子的威严说:“早点睡,睡眠不足容易影响脑子,你的身体要通过发育期彻底养好才行。” 陈熹听她这么说,笑容满溢:“知道,马上就去睡!” 说过了他一通,庄蕾才算是心里舒坦了,走回屋去,坐下来。丫鬟给她打了一碗粥,又拿了一盘子点心过来,庄蕾夹起点心吃了一口,陈家的厨子果然有一手,吃着吃着,想起今日陈家老太太的那一幕,结合黄家和闻家,没有一家省心的。 现在自己家是人口简单,所以才太平,要是以后陈照和陈熹都娶了媳妇呢?月娘嫁人是另外一说,到时候会怎么样? 三郎太憨憨,要娶个什么样的才好?婆母太软弱,自己又太忙,也懒得家长里短,要找一个性格比较直爽的?没什么小心眼子的才好。 陈熹呢?这孩子真是什么都好,到时候如果考中了,以后是要做官的,到时候肯定要找一个好人家的女儿,没有性格的女孩儿,能拿捏,与他不相配,若是厉害些的?婆母吃苦,张氏这个脾气,肯定忍气吞声。 不对,不对!这个就本末倒置了,因为婆母然后再考虑儿媳妇,自己这是怎么了?夫妻之间不应该被婆媳关系拖累。他还是找一个情投意合的。自己跟张氏合得来,也算是赚得动,把婆婆带在身边就好,二郎还是让找个自己合意的就好。 庄蕾喝着粥,一会儿皱起眉头,一会儿舒展,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真等陈熹考中了,有了本事,先要做的事情,是把血海深仇给报了才是! ☆、有病 陈熹进来就是看见自家嫂子这个样儿。一会儿带笑, 一会儿皱眉。 “给我盛碗粥!”陈熹吩咐边上的婢女, 婢女替他盛了粥, 他在庄蕾的对过坐下对着婢女说:“你可以下去了!” 婢女听了话, 走了出去, 陈熹夹了一筷小菜,开始喝起了粥来。庄蕾已经吃完,放下碗筷, 看陈熹在那里喝粥,陈熹觉得奇怪抬头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在想, 咱们家二郎,要怎么样的姑娘才能配的上你!” “怎么又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陈熹不高兴了:“你整天这么忙,你不是想做郎中吗?什么时候想改行做媒婆了?能不能歇歇这些三姑六婆的心思。” 庄蕾扯出嘴角的笑容:“今日我见那陈三夫人, 看似外表光鲜,实际上,怀了孕还要面对一大家子的事情,而且那一屋子的人各有各地心思。我回到这里你先关心我,阿娘又来问我, 咱们一家子多和乐。不禁想了以后若是你和三郎都娶了媳妇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啊?”陈熹不以为意:“咱们就是一家人, 还能怎么样?” 庄蕾很有教育这个孩子的欲望:“不一样, 如果外头媳妇嫁进来,你娶的媳妇定然不会太差,到时候又有我这个妯娌,还有阿娘, 不知道能不能相处地好。” “阿娘那么温柔,你又明白事理,怎么可能相处不来,若是相处不来,那定然也是她的问题。” “你看看,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你若是到时候不把人家当成是一生一世的伴侣,而是一个外人,偏帮着我和阿娘,你们夫妻肯定不能过好。婆媳之间是天然的敌人,儿子被另外一个女人抢了,对于这个外来者多多少少肯定有一些排斥的。这个时候当中地男子若是不能很好地起到调停地作用,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连你也里外不是人。”庄蕾给陈熹上课,要扭转他的想法。 “可你和阿娘都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啊?”陈熹认为自己很了解娘和嫂子,这种事情没什么要分辨的。 “你不能先入为主。我是个什么人?我其实还是很凶悍的,若是遇到小白兔一点的小姑娘,很可能被我欺负地渣渣都不剩。” 陈熹放下碗筷,固执地说:“怎么可能?你最是讲道理,心又软,又喜欢护着人。只要还是你认下的自己人,必然要竭尽全力去护着。只有心思不纯的,你才想要给人教训。你欺负人?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庄蕾抚额,这个糟心的孩子呦!要真以后住在一起,他那娘子真的是整日哭给他看。庄蕾继续给他洗脑:“二郎,碗筷相碰会叮当,我和娘的关系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