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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蕾坐在那里:“爷爷,按照我们目前的条件,虽然可以说这个像是牛痘,但是也还是无法确认一定是那个可以预防天花的牛痘,若是这样,您往疫区,岂不是有危险?” 老爷子笑着说:“我这个年纪了,以前哪里有病,我就去哪里。再说了天花,主要致死的还是稚儿,而不是成人。我去也合适啊!” 医者仁心,这是他们之间最为相像的地方。庄蕾想了想道:“行!等我帮石夫人的手术完成之后,您也帮我接种一下。” “你暂时不要接种,寿安堂这些天接诊了六七个需要手术的病人,如果你因为牛痘,弄得无法手术。那些病人该怎么办?这个东西从发到好,要好些天。” 庄蕾一听也是,那个乐儿说:“庄娘子,闻先生,我也想跟着闻先生一起去疫区。” “那是自然,爷爷到时候就要交给你照顾了!”庄蕾跟着小朋友说道。 庄蕾跟老爷子一起商量,如果这个痘种真的有效,那么如何利用再生痘种的问题:“这个事情简单,直接从接种痘疮大的人身上取疮汁,给下一个人接种便是了。这个就跟人痘是一样的。” 庄蕾这才想起在抗天花这条路上,是中华先有人痘减毒疫苗,有人痘西传,后来再有牛痘东传之说,天下医者为求解决瘟疫之道,做过多少的实践? 第二日,庄蕾去寿安堂,与闻老爷子一起进去给药王点燃了一支香,给药王上了香,在心头默念:“多谢前世那些致力研究疫苗和新药的伟人们,是他们的知识积累,让我在这个世上能有机会将这些知识转化成为救人的力量。” 她又看了一眼闻老爷子:“也感谢这些和她一样愿意用毕生的精力去解决病痛的这一世的医者,只有与他们一起,医学才会有不断地进步。” 药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如夜空中耀眼的群星一般的人。从神农尝百草到乡村医生琴纳发现牛痘,在到这里她的一句话,让闻先生受到启发,愿意以身试险走进疫区,他们每一个都是药王。 把铁家姐妹安置在寿安堂,铁家的两个娃娃需要进学,县学因为闻先生的资金,让朱县令有了新的想法,他希望在自己走之前,再为遂县做一些事情,朱县令亲自去拜访了罗先生,请他出任新的县学的山长。 庄蕾认为新的县学也许可以扩大功能,变成不仅仅是基于科考的学校,而是能够提供县民素质的学校,能够扩大一些基础教育。也可以和他们药场进行联合办学。 庄蕾让陈熹引荐认识罗先生,陈熹与庄蕾拎着明州的干货海产,前往罗家。 罗家师母圆脸略微富态,看上去温婉可亲,罗先生看上去略带严肃,不苟言笑。 庄蕾对着罗山长和罗师母行礼之后,跟陈熹一起坐下,罗师母看着她温柔含笑:“庄娘子不用多礼。虽然从未与娘子说过话,庄娘子的美名倒是早有耳闻。” 庄蕾笑着说道:“师母过奖了!我家二郎也一直说先生大才,能在此遇到先生是他之幸。” 罗先生哈哈一笑:“能遇见你家二郎,也是注定了老夫要有一个名扬天下的学生了。” “今日来找先生,是想要请先生帮忙。”庄蕾笑着开口:“药场里原本是给那些伙计办了识字班的。现在是咱们县里的杨贤民杨秀才在教,只是接下去他肯定要主攻秋闱了。而药场又是要招很多新人来。药场这个活,一定要识字的人才能干。所以想请罗先生这里能不能帮忙,安排人去那里,接管这个班。教这个班的先生,秀才就可以。能够从这个班出来,认识两千个字,会一些加减乘除即可。您看,可行吗?” 罗山长觉得有趣问她:“你可知让一个人识字,需要花费多少?乡下可能几家子才能供一个孩子出来读书。你现在要给买来的这些孩子读书?” 庄蕾笑了笑说:“读书不一定是为了考取功名,我们如果说考取进士为十分,不识字是零分。那么我需要的孩子可能只要三分,我只要他们识字明理就好。这个花费并不高,但是对于咱们工场来说,对于他的一生来说,却又是有着根本性的改变。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我们当然愿意做。我的师傅是闻先生,他是愿意把半副身家捐出来的人。” 罗山长捋着胡须对着庄蕾说:“遂县人杰地灵啊!闻老先生值得敬佩,庄娘子也可敬。老夫能为你们做上一二,也是老夫的荣幸了。” 庄蕾低头谢过,罗先生开口:“听闻你擅长丹青?二郎的画技最近也进步神速,不知道老夫是否有机会见识一二?” 庄蕾抬头看向陈熹,陈熹无辜道:“是李兄在那里大赞你的猛虎下山。”庄蕾这才想起,她还欠了好几张老猫看家图,那黄成业自从把老猫看家图放在药场的办公室里,但凡来一个生意伙伴,就要一张。这个混账答应了一堆。 “罗先生见笑,只是会画而已。算不得什么高深的技艺。” “请!” 他这般相邀,庄蕾只能跟进去,窗边的书桌上铺开了纸张,二月底了,门外的一树早樱花已经吐蕊,庄蕾看着院子里的花朵,在纸上画下了樱花漫舞。 罗先生拿起了那张画,看了许久问:“听二郎说,你们要搬往淮州?” “没错,淮州房子也备下了,不过我还是会两头跑,而且闻先生打算去试试新的天花疫苗,看看有没有效果。闻寿堂暂时没有合适的人坐镇,我倒是不能走了。所以初期如果教学上面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探讨调整。” “咱们交换一下,你知道遂县不如淮州,这里找个书画先生很难,我有几个学生,平日只知道读书,进京赶考也应该榜上有名。只是他们的书画这里欠缺了,若是有人能指点,相信对他们会有很大的帮助。我要想着咱们遂县出去的举子,不是别人印象中死读书的那种胚子。” 这个就跟庄蕾前世一样,那些靠着自己本事考上一流大学的农村学子,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面对城市里多才多艺见多识广的同学,总有些自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好转,甚至这种自卑会烙印在自己内心深处。他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有这样的感觉。 “只是我一直很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 罗先生笑着说:“不用多,三五天晚上半个时辰来教一教,他们有基础的,只是需要在神韵上提高,老夫不擅长丹青,如何?也就四个孩子,准备明年春闱的。大约三五个月就好。” 听到这里庄蕾应承了下来,等走出门,罗家那个阿兰,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往陈熹这里看,陈熹却一心跟着罗先生道别。 庄蕾侧过头看见她,对着她点了点头,那个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侧过头,往里面跑了! “被我惯坏了,没个礼数,庄娘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