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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去,忙得七手八脚,将装着药材的小抽屉,推进拉出,砰啪作响。 “哎,你们听说了没?昨晚,河房一带出人命了!” “什么?我们信州城从来太平,就连那县太爷爱闯祸的公子袁天霸都给打发到书院读书,怎么会出这样的大事!” “就是说啊!我们信州城治下严明,百姓富足,连山匪强盗都没,怎么会?” “谁说不是!不过今早我路过河房,那林秀才家确实被官差团团围起。” 琼犰秋一把抓住那正说闲话之人手臂,劲力之大,让人都喊出痛来。他瞪大着双眼,想要出声询问,奈何他天生不能言语,急得啊啊出声。 当归连忙赶来,安抚琼犰秋道:“你先别急,说不定传言有误。你先去看看,再作定论。” 琼犰秋听他一言,缓过神来,把捣药罐往他怀里一塞,拔腿就往外奔跑。 当归看他刹那消逝在人群中的背影,也焦急起来。 “哎呦,我的手臂给你们伙计给抓青了!赶快给我瞧瞧啊!”这一声大喊,声音传到在里面为病人诊脉的秦大夫。他以为出了急诊,连忙步出房外:“当归,出了何事?可是有急诊的病患?” 当归上前,低眉垂目道:“师父,出大事了!” “怎么了?”秦大夫见自己一贯没心没肺的徒弟这会拉拢着眉头,担心问道。 当归瞟了眼四周,见周围病人俱把眼光放在他们二人身上,把大夫拉进内室,悄言道:“师父,河房的林秀才家出事了!” 河房?林秀才?秦大夫神思拉远,想起不久前他曾亲到河房给一受伤的江湖姑娘治疗伤口。他记得,当时还是余丛云找他过去,而琼犰秋和另外两个小伙子就守在那姑娘的身旁。他回过神来,急道:“小秋呢?” “早去了。他一听到消息就急得不行,那林秀才恐怕是他的友人。” “那里究竟发生何事?” “这我不大清楚。不过刚才有人说是出了人命!” “人命!”老大夫一惊。 “是的,我听那几人说的内容,恐怕十有八九是真事。师父,这会可怎么办?” 老大夫听完陷入沉默,良久才道:“我们做大夫的,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拼了命也会救他。而死了的话……无能为力……那便是官府的事了……当归,出去吧。”一翻门帷,先走了出去。 当归留在原地站了会,也跟着出了门去,依旧把那装着药材的小抽屉拉得砰啪作响。 琼犰秋一路狂奔,他先去了余丛云所在的面摊子上,见他不在,问了客人,客人道他忽然把东西一应扔下,就往外冲,连收账也不顾。琼犰秋了然,知他定然已得知消息,于是直接往林宅奔去。 林宅果如那病人所言,被官差团团包围,一个个手执大刀,面容肃穆地守在门口。琼犰秋走上前去,被拦在门外。 “犯案现场,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声音颇具有威慑作用。 琼犰秋十根手指各种比划,然那官差不明其意,不闻不动,急得他在原地团团转。他啊啊出声,面容急切又慌张,不停探头往里瞧看。 一名官差终不忍心,出言道:”你是这家人朋友?“ 琼犰秋重重点头。 他让开身后:“那你进去吧。” 琼犰秋急忙踏入,却又被与另一名官差拦住。“这里是犯案现场,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李立早就不爽他的态度,但因对方是捕头,而自己只是个捕快,不得不听命行事。“丁捕头,他一个哑巴干嘛来淌混水。定然是相关人员,才会这般焦急前来。” 丁谋看了琼犰秋一眼,道:“你在这里等着”然后,径自走进门去。 琼犰秋在门外等了约半盏茶工夫,那衙役便带着余丛云匆匆赶来。衙役指着琼犰秋道:“你认识此人吗?” 余丛云早见到他,立刻走了出来:“小秋,你怎么来了?” 琼犰秋焦急看着他,将他浑身上下细细打量一番,见他脸色有些憔悴,又知他心里不好受,上前将他搂住。余丛云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进去吧。” 衙役见他们相识,往边上一站,让他们通过。等他们稍走远,丁谋嗤地一笑:“我就说吧,疑神疑鬼。”那衙役宛若未闻,依旧挺立站直,守在门口。 琼犰秋只来过林宅一次,对周围环境不甚熟悉。尽管如此,他也觉得此处不一样了,莫名多了几分凄凉冷意。余丛云一路没开口说话,沉默地走到一间房前。琼犰秋看了眼周围,房前的花草长得齐整有序,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余丛云在房门前顿了顿,才推门进去,房里很暗,所有的门窗都被关得紧紧的,不透一风,弥漫着一股老宅子的异味。床上躺着一人,脸被垂下的纱帘挡住了,只看到穿着长袍的下身。琼犰秋心中一凛,他们四人中只有林旭一人穿长袍,其他人都是一身短打。他转头看了眼余丛云,见他怔怔望着床上之人,动也不动,一颗泪水忽然落了下来。琼犰秋心扎似得疼。 余丛云慌忙擦去脸上泪水,轻手轻脚朝床前走去,琼犰秋跟着过去,他倆一个站床头,一个站在床尾。琼犰秋一眼瞧清林旭此时模样,两颊深深凹陷,胡渣子布满下巴,胡乱散开的发丝已染上斑斑点点,整个人一团死气。 余丛云一言不发,本来想伸手帮林旭理一理散乱头发,见他紧皱眉头,神思不宁,半途又收了回来。他在屋里的一所柜子里取出一小块檀木,这檀木具有宁神作用,放进铜炉点着,白烟从镂空的缝隙里蹿了出来。余丛云呆呆盯了铜炉半晌,拉过身侧琼犰秋的手,走出房外,转身轻轻将房门合上。他拉着琼犰秋一直走,直至花园才停下,然后寻个位置坐下来。 “我来时,无时抱着阿绿……”余从云刚开口就停了下来,喉间干涩发不出声。琼犰秋握住他的手,掌心温度经过肌肤接触传到余丛云身上,余丛云哽咽几声,继续道:”他们身上、地上全是血,就好像身子里的血全流出来了。我……我站在一边不敢上去,那一刻,看着那样的无时,真觉得他也已经跟着阿绿一起死了。他抱着阿绿一动不动,呆呆地坐在地上。后来,县太爷下令让人把他们拉开,无时就……”说到这里,余丛云又开始哽咽,“无时突然挣扎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对所有靠近的人又踢又打,打不过就张口死死咬住他们。他一直抱着阿绿不放手,直到一个衙役把他打昏。”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琼犰秋:“你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昨晚还好好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