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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叨着: “红粉骷髅,红粉骷髅,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去害另两位年轻居士就好呀……” 傅念君拿着豆浆回了客室,周毓白已经吃地差不多了。 “这是那孩子‘弄’的,很香甜。” 她把竹筒放在周毓白面前。 “多谢。” 周毓白对她微笑,随即道: “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珍馐了。” 傅念君看了一眼他面前的菜‘色’,十分普通,山里的蔬菜虽鲜嫩,却也不至于比东京城里的更美味才是。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与你这般相处,却是难得。” 这才显得这顿饭难能可贵啊。 周毓白心中也不免俗地想,从前每回同她相见,她那两个贴身丫头就虎视眈眈地蹲在一旁,只有金明池小渚之上那一回两人能够独处,只是当时他二人受伤又狼狈,也未曾心意相通,哪里有今日这般滋味。 外面就是松竹林海,两人对面而坐,再无旁人。 傅念君将碗盏收拾了放到‘门’外,才重新坐回到周毓白面前。 他瞧着她道:“我手底下人来报,你的人马走到洛阳城外旅舍歇脚,却再未有动静。” 她也真是胆子大,这样不管不顾就跑出来了。 傅念君苦笑:“确实不是很高明的法子,但愿仪兰能撑到我回去。” 周毓白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豆浆,才道: “他昨日……可有为难你?” 傅念君摇头,“他对我有所求,自然不会为难我。” 她将昨天到今日发生的事都略略告诉了他,最后想了想,把回梦香之事也一并说了。 只是关于她心中的猜测,依旧有所保留。 毕竟周毓白不是她和齐昭若,他或许无法体会到他们的矛盾。 “有些意思。” 他撑着下巴看着傅念君,轻轻地说着。 “如果是你……你会信么?” 她忐忑问他道。 或许他也会觉得祝怡安是个神棍你? 周毓白望着她道:“你希望我信么?” 这回答…… 周毓白轻轻叹了口气,觉得她的心或许依然如浮萍般不定: “我只知道你就是你,哪里管什么前世和今生。”周毓白说着:“就算找不到幕后之人,就算你永远找不到背后的真相,你也依然是你,会是我的妻子,与我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他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的承诺。 傅念君低下头,心想自己当真是越来越没有用了,只因为他这话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不是活在过去,也不是未来,是活在当下,你都明白的,我知道,你只是怕了。” 周毓白缓和的声音就像流水一样将傅念君团团围住。 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正文 第373章 三千世界 “别怕。” 周毓白的手覆盖上了傅念君放在膝头的手。 “没有什么事遇到了是我们不能一起想办法的……” 他话音轻柔,却让人听了无比安心。 傅念君点点头,转身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腰肢。 是啊,她只是怕,怕失去自己,也怕失去他。 周毓白永远有本事能让傅念君很快地恢复情绪。 如果说齐昭若是这世上最能够毁了她的人,那么周毓白一定是这世上唯一能救她的人。 傅念君靠在周毓白肩头缓缓叹气。 虽然她带着记忆,可他一直都不是个被自己保护的存在,相反,即便他对过去和未来一无所知,他却总是能够及时地保护她。 为他们两人在一起付出努力的人,也是他。 “昨天……你的那个‘好儿子’说了,其实他的母亲,我所知的淮王妃……就是我的meimei漫漫。” 想了许久,傅念君还是决定把这话说了出来。 周毓白的身形明显僵了僵。 傅念君松开手,去看他的表情。 果真是很‘精’彩。 “就是那朵你说我年过三十后才开的桃‘花’么?”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傅念君轻轻推了他一下 “谁能知道她是我现在的meimei……” 周毓白见她因为梳着男子发式,‘露’出了可爱‘精’致的耳朵,轮廓圆润细巧,耳垂也极为‘诱’人,便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 他道:“总归是谁都好,今生我的妻子是谁,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傅念君握住他的手腕去制止,怕痒地扭着脖子躲避。 “不是,不是这个,是有件事,要同你说……你听我讲……” 见她左右支绌,周毓白自然见好就收。 傅念君要和他讲的正是浅‘玉’姨娘一事。 她觉得幕后之人是早已知晓漫漫将会成为周毓白日后的妻子,所以才派人充作江湖术士去给浅‘玉’算命,引她入套,让浅‘玉’做了那些事。 周毓白听她细细说完,脸上的表情也渐渐高深莫测起来。 傅念君说:“我已经让浅‘玉’姨娘试图重新去联络那个术士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周毓白道:“你认为幕后之人知道你meimei同我今后有关系,才拿她母‘女’做筏的?” 傅念君点点头,“否则还有什么旁的解释?” 周毓白摇头笑着轻轻扯过她一条手臂,傅念君几乎整个人就是偎在他怀中了。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 何况是在这个地方,没有旁人,他们两人这样……倒像是特地来幽会似的。 傅念君轻轻挣了挣,他却一条手臂横过她要肩膀,将适才喝剩下的装豆浆的竹筒拿到了手边。 “你把事情想复杂了。” 周毓白说道。 傅念君侧头看他:“那淮王殿下有何高见呢?” 周毓白说:“高见不敢,只是一点猜测,请傅二娘子指教。” 他将手指在那豆浆之中蘸了蘸,便在桌上比划起来。 “还记得上元节那日,你同我说过的话么?言犹在耳,断不敢忘。” 他这最后八个字却硬是嚼出了一种缠绵的味道,气息喷在她颈边,惹得傅念君的耳朵又莫名红了起来。 周毓白在桌上画了长长的一条线。 “你看,这是现在,这是三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