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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该不会……他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河面。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就在易洛都要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水面上终于“哗啦”一声响,老头首先冒出了头,然后他将落水的人的头托出了水面。易洛立刻将船靠过去,帮着老头将人弄上船,发现那人他并不认识,莫名地松了口气,继续往岸边划过去。老头对着那人的胸口按压几下,那人吐了几口水,却是没醒,老头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弱了点,总归是没死。 上了岸,嘱咐那群小子把人送到医馆去,老头就拉着易洛上了船,易洛自觉地拿起了桨,老头却抢了,将他推到一边,动作麻利地掉转船头,往来时的方向去。 “这就回去了?你还没撒网呢!”易洛提醒道。 “嘿嘿,我刚刚想起来,渔网前几天破了个大洞,还没补呢。”老头嘿嘿笑着,跟个老顽童似的。 易洛简直气到没脾气,索性学着来时老头的样子,往船板上一躺,入眼的是纯净的蓝天白云,入耳的是水击舟楫、风吹芦苇之声,荡过芦苇丛的时候,一股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青草的香气掠过鼻尖,他闭上眼睛,感到一片片光影打在脸上。眼看着就要入睡了,老头却煞风景地唱起了歌,与之前低沉的哼唱不同,这回他是放开了嗓子唱,听上去有些滑稽的歌声随风飘远。易洛也不嫌难听,在歌声里放空自己,毕竟,难能偷得半日闲。 “魏叔么。”陈遥看着店里没什么人了,才走进魏记点心,说话略显腼腆。 “这不是陈家小哥儿吗,进来坐。”江泯正在记账,魏川在厨房准备别人预定的月饼和一些其他糕点要用的馅料。 “不用了,那个,初阳哥在吗”陈遥连连摆手。 “在楼上呢,你找他什么事啊?”江泯的语气越发温柔。他一直比较喜欢这种乖巧的哥儿,当初才会想让姚可人作儿郎,不过陈遥要比姚可人害羞一些。 “我家要添新家具,还有一些旧家具需要修,我大伯么让我来问问初阳哥能不能帮忙。”陈家是四世同堂,老太爷还在世,固执地不许子孙分家,一大家子老老小小,那里头的事可比一般的人家复杂得多。按理,陈家应该找姚木匠接这个活儿,可是昨天大房的夫郎,也就是陈遥的大伯么跟姚夫郎大吵了一架,这才找上魏初阳了。 “你等会儿啊。”江泯上楼问问魏初阳的意见,“初阳,初阳……你在干什么?” “额,我昨天卸柴火的时候刮了一下……”魏初阳不懂他阿么为什么神色古怪,他手里还是拈着一根绣花针,一针一线地缝着衣服上的破洞,在他看来,这点小事不用麻烦阿么,他自己就能搞定。事实也确实如此,他高一高二住校,衣服要是开线或者扣子掉了他都是自己缝的,暑假在家,她mama总是买一堆十字绣打发时间,买了又懒得绣,都丢给他,他家墙上挂的基本都出自他手。 “衣服你放着,一会儿我帮你缝。”江泯上前抽了魏初阳手里的衣服和针线,“陈家找你去修补家具,去不去?你左右也没什么事,再不找点事做,技艺该生疏了。” “哎哟,我肚子痛!” 江泯的眼睛里写着怀疑。 “真的!你去跟他说,我明天就过去。拜托!” 于是,江泯替魏初阳转达了。可等到魏初阳拆了一张桌子,三把凳子的时候,他终于发火了。对此,魏初阳只有弱弱地一句:“我只是想练练手……” “你不是接了陈家的活儿吗,你上那练去啊,拆自家的好桌椅干嘛!走走走!”就这样,当天下午魏初阳就被江泯赶到了陈家。 不过陈家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热闹,虽然都在一个大院里,但都各过各的,颇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魏初阳一个外人,感觉很尴尬。陈家主事的是陈老太爷的小儿子陈全,但陈全常年在外打理生意,并不在白水镇,所以家里的琐事主要由大房管着,而这回陈全的小儿子陈遥却是主动揽下了招待魏初阳的活儿。 “我让人把要修的东西都搬到这儿了,这儿空些,人也少,不会碰到讨厌的人。”陈遥领着魏初阳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倒是安静。 “谢谢啊。”魏初阳觉得还是和同龄人交往自在些,而且陈遥也确实挺细心的。 “你能来帮忙,应当是我谢谢你才是。”陈遥说话轻声细语的,弄得魏初阳也忍不住放轻声音。 之后,魏初阳干活的时候陈遥也一直在一旁陪着,说说话,端茶递水什么的,魏初阳纳闷:“你没有其他的事吗?” “初阳哥,你是不是嫌我烦了?”陈遥有点委屈。 “不是,我是怕耽误你的时间。” “没事,我闲着呢。你看你,流了这么多汗。”说着,他掏出手帕要替魏初阳擦汗,刚沾到额头就被推开了。 “呵呵,不用,我自己擦。”魏初阳干笑两声,粗鲁地拿袖子往脸上一抹了事。 陈遥在一旁害羞而又大胆地看着他,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他要真看不出人哥儿什么心思那他是瞎。两人间的尴尬越来越明显,偏偏陈遥一点不介意,就是不走,好不容易熬到傍晚,魏初阳赶紧溜回家了。 第17章 爱慕者(二) 第二天,魏初阳在家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饭,带好工具去陈家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临出门,他阿么又叮嘱一遍:“不该听的别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知道了。那我出门了。”魏初阳应了,动身往陈家去。 到了门口,魏初阳敲了敲门,一个面相和蔼的老头将他领了进去,道:“来得挺早!六子,去三房院里告诉遥哥儿一声,就说魏家小子来啦。”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魏初阳出言阻止,他实在是不想跟陈遥独处,感觉很别扭。 “嗨,没关系,反正我们遥哥儿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年轻人一块儿有话聊,你一个人多闷呐!”他挥手让六子赶紧去,又拉着魏初阳往昨天那小院子去,“你先在院里等着,遥哥儿怕是要过会儿才来,有事到前头喊我。” “行,你去忙吧,不用管我。”送走了老头,魏初阳就准备开工了,院子里凌乱地堆着一些旧桌椅和其他的木制家具。 陈家虽大,但并不算富有,没办法,家里有那么多张嘴要养活,偏偏总有人喜欢窝里斗,老整些幺蛾子,所谓“家和万事兴”,心不齐又怎能兴盛呢。这不,魏初阳刚把一条坏了的椅子腿卸下来,外面就传来一阵争吵声,因为隔得远,不知道在吵什么,但是听起来挺激烈的。 “整天就知道吵,就知道闹,干脆分家各过各的呗,他们不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吗?”说话的人正朝魏初阳所在的地方去,正是陈遥。 “行了,要让爷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