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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不同的坚果碎,任真吃出来了核桃、杏仁和榛子的味道。饼干条偏硬,也没甜味,只带着淡淡的蔬果原味,配上那些压碎的坚果,营养十足,非常像小孩子吃的磨牙棒。 任真对饼干向来不感兴趣,但是大王着急的模样非常有趣,他故意逗它,在它面前吃的咔咔响。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逗过动物了,仔细想来,自从他踏上兽医这条路,每只出现在他面前的动物,都是需要他打起精神仔细应对的病患,而不是可以和自己互动的玩伴。 现在能有一只动物让他忘记身份,放松下来享受和动物互动的乐趣,实属不易。 然而太忘形的后果,就是被王默达当场抓包。 任真也没觉得尴尬,反而开玩笑说:“大王实在太可爱了,我吃几根饼干条,它就急得直叫。” 王默达说:“嗯,因为你吃的是它的零食。” “……”这就很尴尬了。 “刚才就听你肚子在叫,你有这么饿?” “……”这就更尴尬了。 任真狼狈的退出厨房,老实的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他眼睛四处乱瞟,结果在放着松鼠笼的架子旁边,看到了几个透明罐子,其中一个正好装着他刚刚吃过的扭扭饼干条。 他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好笑,没想到他居然犯了和馋嘴的小杨同样的错误,若是被同事们知道了,估计会笑的不行吧,而悠悠绝对会是笑的最大声的一个。 ……真是的,怎么又想起悠悠了。 任真无奈的摇摇头,像是想要把悠悠从自己的脑袋里赶出去。 他又想到那罐特地为悠悠买的可可粉,它只被品尝了一次,现在正安静的躺在大魔王的橱柜中。 这份完全不被接受的爱情礼物,能被其他人珍重的收起来,算是很好的结局了吧? 他出神的想着过去的种种,嘲笑着自己的痴傻。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赵悠悠时,男孩明亮的笑容像是一支火把,瞬间点燃了他内心的寂寞,他就像是一台缺乏保养的老旧钢琴,突然之间有人为他弹出了欢快的音色。 任真其实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喜欢的是赵悠悠这个人,还是他所代表的一种人生态度:光明、振奋、果敢。他只是下意识的追逐着光芒,希望自己也能再向前迈出一步。 今天他被赵悠悠明确拒绝,他说不上有多难过,更多的是失落。感觉一直以来追寻的方向忽然消失了。 他茫然四顾,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结果混混沌沌的揣上那个本应该扔进垃圾桶里的可可粉,稀里糊涂的来到了王默达家。 ……然后吃了王默达给松鼠做的零食。 任真像海獭一样把脸埋进了手掌中。 在一片黑暗中,他闻到了一股久违的浓醇甜香味,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让他猛的从手心里抬起了头。 王默达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他手里举着一个圆肚子的马克杯,还差十厘米就要碰到任真的鼻尖。 而那股引得他食指大动的香气,正是从马克杯里传来。 他敛目看去,只见马克杯里盛着大半杯黑芝麻糊。 灰黑色的糊糊被热水调开,因为它很粘稠,勺子搅拌的痕迹在“水面”清晰的遗留下来——那是一个顺时针搅拌的螺旋形状,螺旋的中间微微凹陷,王默达别具匠心的在“水面”上撒了一把切碎的绿葡萄干,它们随着重力缓缓的下沉,逐渐被香甜的灰黑色沼泽吞没。 任真十分意外。他上次吃黑芝麻糊,已经是高三时的事情了,深夜备考难免肚饿,一杯有营养又果腹的黑芝麻糊伴随了他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他居然再一次吃到了它。 王默达把马克杯塞进他手里,回身去厨房取出刚烤好的红薯,切成两半端了出来。 橙红色的薯rou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表皮焦脆,白色的热气在灯光下升腾,与黑芝麻糊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组绝妙的搭配。 任真一时间没有动作,他望着手里捧着的马克杯,看着面前摆放的红薯,忽然不知道该先向哪个下手了。 真是奇怪,明明他对甜食并不感兴趣,偏偏却难以抵御这些来自深夜的问候。 “怎么不吃?明明刚才饿的肚子都在叫唤。”王默达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两人几乎是腿挨着腿。王默达怀里抱着闹别扭的大松鼠,正用前爪抓着他的手指冲他撒娇呢。 王默达又说:“你是不喜欢吃这些?我这里有酒,你想不想聊聊?” “不,不。”任真忙说,“这些很好……明天还要上班,喝酒会误事。” “喝多了,明天请假就好了。” “不能请假的,医生一周只有一天轮休,要有急事请假的话至少需要提前两天说,才能把班排开。” 王默达问:“你是院长,也没有特权?” 任真笑着摇头:“正因为我是院长,所以我才没有特权。” 美食是深夜最好的伴侣,任真缓缓的吃着王默达为他精心准备的夜宵,让这些guntang的食物温暖他寂寞的胃。 王默达看着他,并没有催促他开口。 可正是这么自由、融洽的氛围,让任真飘荡了一晚上的心逐渐回落。 食物的热气在任真的眼镜片上熏出了白雾,可他却没有抬手擦拭,而是像欲盖弥彰的鸵鸟一样,躲在白色的镜片后面,苦笑的吐出了心中的失落。 “今天……我向一个我喜欢了很久的人告白了,但是失败了。”他看不到王默达的表情,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过了几秒钟,王默达才轻声的吐出了一个“哦”。 任真说:“他是我的同事……我现在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明天上班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嗯。” 任真又等了等,然后问:“你不好奇我喜欢的是谁吗?” “不是赵悠悠就是何心远吧?” “……” “你们医院里,只有他们长得还可以。” 任真镜片上的白雾稍微散去了一点,可以较为清晰的看到王默达淡定的表情,这个人可真厉害啊,不管什么时候都冷静的要命。“你不觉得别扭吗,毕竟我是同性恋。” 王默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会啊,我也是啊。” “……” “……” 任真强忍住想要擦干净镜片的动作。 可这件事实在让任真太意外了,他虽然拼命掩饰,但脸上难免带出了一两分尴尬。 王默达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