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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小施主舍得的,不如把手腕上那串珠子施舍给贫道,如何?” “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徐泽如勾起唇角,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原来你死乞白赖地想把蓝振声的手串弄到手,是要送给你徒弟啊?” 接云子哼哼两声,翻了徐泽如一个白眼,直接蛊惑徐远南:“小施主,你给贫道点儿喜气,贫道保你心想事成……”说着,还特意味深长地扫了徐泽如一眼,“怎么样?” 结合上午围观心得,要是他再想不到蓝振声是早知道他小叔肯定要来道观这才把手串送他的,他就是傻逼! 心底下哼哼着,翻腾着被人利用了不爽,徐远南饶有兴趣地弯起唇角:“怎么个保法?”你个财迷色神棍! “……”以为徐远南动了心,接云子盯着徐远南的手串莫测高深地笑,装得道高人。 “你俩慢慢儿商量……”徐泽如挣开徐远南的手,挑着嘴角撸下徐远南手腕上的手串,随后把人推向接云子,“手串我顺便替你捎给你徒弟。” * 师父是个倒贴装逼的脑抽,没想到徒弟竟然是个理智美腻的面瘫。 接云子最后能不能成功从徒弟手里弄到心心念念的手串他不关心,凭白当了一遭过路财神他也不恼火,只要在这青山绿水间,在这高屋矮榻上,他能抱着小叔的腰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没被扔下床他就无比的满足了。 清风透过窗纱吹到床上,卷走了鼻息间淡淡萦绕的烟香,徐远南动了动眉毛,听着窗外鸟鸣鸡叫,老道士扯着嗓子叫小道士起床舞剑,继续眯着眼枕在徐泽如胸口装睡,却又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蹭着结实却不虬结的胸肌吃豆腐。 温热的呼吸扫在胸口,有点痒,又有点暖。 不知什么时候埋进心底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发了芽,破土而出力量挠得他心底痒痒的,然而初生幼苗混在成片的黑色曼陀罗里叶子转瞬枯萎,又扯得他心底下有点疼。 去信都之前打算好的事情,对上徐远南那张脸便做不下去了,于是,自己出去厮混的计划破产后就带着这个麻烦侄子进山访友来了,没想到却节外生了枝。 眯眼叼着烟,纵容自己享受了最后一刻的温存,抬手,隔着宽松的衬衣不着痕迹地抚了下徐远南的后背,徐泽如拎着后脖领把人拎到一边:“醒了就起来吧,赶早儿去给你爷爷扫墓,省着过会儿天热。” 翻身,脚踝交叠锁住了徐泽如的小腿,徐远南蹭回徐泽如身边抱大腿:“小叔,我再睡会儿。” “好。”语调温柔,声音低哑,带着清晨特有的魅力,徐泽如似乎出人意料的好说话,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扣子,直至扣好最后一颗,这才掐了烟,捏住在大腿上一寸一寸往上挪的爪子,不紧不慢地扳开箍着他大腿的胳膊,“你接着睡,我自己去。” “!”豆腐跑了小爷还睡个……屁股真美…… 细长的眼睛弯成了蚕豆眼,徐远南色兮兮地盯着背对着他躬身在他眼前穿裤子的徐泽如,视线跟着真美的屁股移动,直至徐泽如拉开房门他才惊醒般从床上跳下来,胡乱套上裤子,边提边朝着徐泽如小跑:“小叔,等等我,我也要去撒尿!” “……” * 鸡飞狗叫的清早,在接云观里又混了一顿早饭之后,徐泽如载着徐远南在景区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些鱼rou营养品便驱车去了王家沱。 带来的东西挨家挨户送给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老人,既是感谢他们平时对徐恩乾墓的照看,也是感念当初随着父母在这儿蹲点儿时,这些人对他们兄弟姐妹的照顾。 分送了东西,徐泽如从村长家借了把铁锨,徐远南提着酒、水果、点心和香,两人一道进了山。 东篱山,峰连着峰,王家沱的墓地便在村东望日峰半山腰上,徐恩乾的幕还要更加靠里一些,在王家沱墓地的最深处,还是现在这个不靠谱的接云子他师父背着人给看的风水来着。 除杂草,培新土。 拭墓碑,摆供品。 跪地叩首,燃香纸,奠烧酒。 徐远南跪在徐泽如右手边略微错后一点儿的位置,难得的正经,没趁机偷瞄小叔的侧脸和屁股,沉默地盯着缭绕的香烟,陪着徐泽如一起祭拜。 含笑看着香炉里的香燃尽,徐泽如又叩了头,起身:“行了,拿着锹回去吧。” “嘿!”徐远南仔细瞄了一眼香炉里的香,嘿笑,“小叔,你的是长生香,我的是极乐香……” “极乐香寓意喜事儿将至,看来不光老道士算得准,爷爷也同意你从了我了啊!” 指节轻敲徐远南额头,徐泽如不见喜怒地斥责:“胆子肥了你,什么地方都敢胡说。” 夸张地捂着额头跳脚,窜到徐泽如前边想要装可怜,徐远南却突然咧嘴乐了。 看着蜿蜒山路上走过来的那串人影,徐远南乐呵呵的跟徐泽如说:“长生香寓意是三日内有人来相邀……” “小叔,你说我爸爸遇见你之后会不会邀请你一起回家?” ☆、坦个白 不管是家庭伦理剧还是青春偶像剧,失散多年的家人——权当他是失散吧,偶然相逢——也权当他是偶然吧,要么激动的不能自已,颤抖着双唇,默然流泪;要么就是相对奔跑,骤然紧拥,边流着鼻涕眼泪边发自肺腑的或咒骂,或道尽思念。 长这么大,徐远南就没见过这么冷静,这么索然无味的久别重逢,没劲的就跟小叔不是离家出走十四五年,而是才刚离家一天半似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大家都冷静淡定吧,千万别来抱我家小受! 咧嘴笑着被小叔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看着小叔从容地转身跟他家父上大人相视而笑,徐远南往左挪了两步,视线来回扫着两人嘴角那角度分毫不差的弧度,不自知地吃味,不自觉地合拢了嘴巴,敛起净坛使者的招牌笑,露出乖巧讨喜的纯良笑容跑到奶奶刑美珍身边:“奶奶,您慢着点,我扶你。” “儿不如孙啊!”刑美珍一扫脸上的伤感,笑着任由徐远南扶着她插在了徐泽清和徐泽如之间,“臭小子,不想认你妈了?” “哪能呢……”眼尾挂着笑,让人看不出眼底是哀伤还是喜悦,徐泽如优雅自若地走到刑美珍身前,轻轻拥住比他矮了一头半,头发银白的母亲,“妈,这些年我可想吃你做的红烧rou了,做梦都想。” 布满细纹、带着褐色斑点的手轻轻拍了拍徐泽如的背,刑美珍没有苛责没有质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