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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能力就会变得很差,他求助似的看向于敬州,后者只是朝他挑了挑眉毛。 半晌,他才叹息似的说:“是啊。” “他对你贼心不死呢吧,”李奇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又吃了一口小菜:“他前一段时间就一直跟我说你,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你回来了。” “啊……”周遇不知道该对这件事情如何发表看法,本来话就不是很多的人现在就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连我都找过了。”于敬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的无奈:“他总觉得我跟你有点什么,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跟我说什么要我不要勾搭你什么的……” 周遇觉得自己如果能说标点符号,大概会说一串省略号出来。 “太二了,也不知道动点脑子,我要是想跟你有点什么,他觉得会有轮得到他的时候吗?”于敬州嗤之以鼻:“不知道他这种智商怎么管理公司的。” “他找你说什么?”周遇问李奇,他心里隐约有点答案,指不定就是什么怎么追人一类的问题,但是李奇的说的话却让周遇又是一愣。 “他那天是去参加那个什么晚会了吧……回来的时候就跟我打电话说了好久,其实你知道,他这个人有时候话很多,但是说来说去也就是跟我聊了聊他看见你了。” “哦……那天……那天我没注意到他。”周遇想了想,那是他回国之后代表公司参加的第一个晚会活动,那天出席的很多人都听说过他,所以当时他身边的人有点多,他自己都有些招呼不过来,肯定也是无法顾及身边是不是有人在看他的。 “我就问他看见你了又是怎么了呢,他就说他一眼就看到你了但是不敢上去跟你讲话,结果好不容易想要开口了你却已经走了,说来说去也就是说的这个。那天我也没去,就听只是听说去的人里面有你。” “这样啊……”周遇点了点头,望向街边川流不息的街道,不再说话。 耳边好像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李奇不再说话了,他就只能听得见大排档里其他人吆喝的声音,还有街上偶尔飞驰而过的车,车轮跟地面摩擦的声音。 在这一片灯红酒绿里,身边没有人说话,就很容易觉得自己其实是孤身一人的待在这里的,在这一片喧哗之中,暖气烧的再旺,都掩盖不住他因为孤身一人而产生的寂寥。 “其实他还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你……还是没有原谅他吗?”李奇看着周遇的脸色,问得小心翼翼,对面于敬州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但是李奇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也许他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原谅呢?” 原谅? 这是李奇第一次跟他开口说这件事情。 周遇扪心自问,他真的恨过贺初吗?那种单纯的,深深的恨意,他有过吗? 其实他没有。 应该说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如果说他有多恨贺初,那就有多喜欢这个人。他从来没有单纯的恨过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单纯的东西太少,连情感也是一样。 因为喜欢,所以说分手的时候才会觉得恨;因为喜欢,所以在贺初对他置之不理的时候才会恨;也是因为喜欢,才会因为他的背弃诺言,恨了他这么多年。 他平生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那么一点情与意,这些东西都握不住,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如果说这么多年贺初都没有放下他是因为执念,他不也同样执着于贺初这么多年? 他就是记挂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遇哥儿,我说句不该说的好吗?”李奇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贺初是我从小到大的兄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是因为贺初才熟络起来的……但是你和我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其实都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我也不是为了要给我兄弟说话给他刷个好感度……但是那个时候你们分手了……他真的挺难过的,直到现在他都后悔当初跟你分了,你……你能不能别恨他了?” 说到这他其实觉得这样的要求有些无耻,无论是不是他说。 贺初在他们刚分手的时候哭的眼泪止都止不住,他到现在都记得,因为那是贺初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哭的一点尊严都顾不上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其实他心里就是悔恨的吧? 那时莫大的遗憾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反倒是在自己心里越发的深刻,像是一把利刃,硬是在他坚硬的外壳上凿出一个豁口来,然后在上面一笔一划的写上“周遇”两个字,直到他生命的尽头,那道伤疤都无法淡去。 可是他再后悔有什么用呢?当初的事是贺初自己做的,也是他自己不要周遇的,他凭什么要求在现在要求一个人不恨那个糟蹋他真心的人呢? 这样的请求太没有道理,他自己也觉得难以启齿。 但是李奇不一样,李奇从他们俩认识的第一天起就跟他们一直在一起了,他们俩的分分合合李奇全部看在眼里,他了解贺初,也明白周遇,他不想让两个人都怀着这么大的遗憾走在未来。 周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知道……很多话,说过了就是说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谁都不能把它当做没听过没发生过。我也没有那么高尚。” 因为没那么高尚,所以他不能因为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他不说,只是记在自己心里,用来在他想起贺初的时候,提醒自己当初的喜欢有多可笑,现在的喜欢又是多么的被自己看不起。 只是这样而已,就已经花费了他莫大的精力与勇气。 于敬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说:“都过去了,阿遇。” 周遇想起他时隔这么些年和贺初第一次见面,贺初的姿态被自己摆的那样的低,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不停地跟他说着“对不起”。 他还记得他第一眼看见贺初的时候,他的肩上甚至还夹着未融化的细雪,他甚至还能回忆起他眼里那名为“痛苦”的神色,和他亲吻他时他嘴唇上温暖的感觉。 那个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甚至不能称之为是“吻”的接触,让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往事。 他其实已经心软了。 但是那时他拒绝了贺初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呢?说了对不起,我们就能回到过去从头来过,谁也不曾伤害谁了么? 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 “他是不是去跟你道歉了?”李奇像是知道周遇在想什么一样,周遇抬起眼来看他,听他继续说:“那天晚上他三点多给我打的电话,老子睡得正香就被他吵醒了,但是他跟我说他……说他很后悔。” 后悔,又是后悔。你说了那么多次后悔,可是这世上有后悔药给你吃吗? 但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