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辙立即回神,拿起接听,是头儿打来的,他现在是执行任务中。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来的书记是个实干派,上任第一次会议上就重点指出青城市的黑/势力问题,看这架势一场全面打/黑/行动即将拉开帷幕。而最近几天他们就在这一带盯着一个涉嫌毒/品交易的帮/派/分子。 他的大脑迅速切换到工作状态,对着电话汇报今天战果——暂时还没有实质性收获,头儿交代,继续盯着,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挂了电话,目光再次落到对面已经空空的路边,苏辙自嘲地想,也不是毫无“收获”。 奥迪车平稳前行,身边的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白露沉浸在由悲伤和罪恶感汇聚而成的汪洋里,对自己的无力和自私都感到空前的愤怒和厌弃,然后不禁侧过脸看向那个始作俑者。 还没等收回视线,那双眼睛就蓦地睁开。 再看那眼里,漆黑深邃,哪还有半点迷离。 程彧语气淡然地开口,“你这什么眼神儿,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白露随即移开视线。 纵然心里愤恨得想要杀了他,想跟他同归于尽,可是她,她还是没有那样决绝的勇气。这一认知更让她恨得牙痒。 沉默了一会儿,又听他道:“刚才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白露面朝车窗方向,闭了闭眼,身体石像般一动不动。 “把他忘了,还有那些事。” 程彧下达指令般说完就去捉白露的手,刚一碰到手背白露就猛地弹开,他再次去握,白露再次甩开。程彧挑了下眉,伸手去扳她肩膀,白露像是吃了秤砣一样,反抗到底,被扳过来一点又立即转回去,仍是把半个后背对着他。 程彧眯了下眼睛,两手一起落在她肩头,同时施力,白露被强行扭转过来,面无表情的脸却立即别开。 程彧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面向自己。 巴掌大的脸上像是挂了一层霜,冷得不可思议,一双黑亮的眼睛却毫不忌惮地与他对视,长得翘起的睫毛却因情绪起伏而微微颤动,每一下都仿佛拂过他的心头。程彧一言不发,凝视片刻后,头部微微倾斜一个角度,向她压去。 直到两唇相接,感受到那不同于自己的温度和触觉,还有气息,白露才反应过来,他,他居然吻她……她本/能地反抗,可是他一手擒住她下巴,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她根本无处可躲。 疏忽间,又有温热湿滑的物体冲进嘴里,等她意识到那是一条舌头时,更是愤懑不已,想也没想地用力咬下去。然后,明明都闻到了血腥味,也不见那人躲闪,更听不到一丝闷哼,反而更凶猛的肆虐她的口腔。 终于等到那舌头撤退,嘴唇却狠狠一痛,他报复她。 这一暴力十足的虎食鲸吞式亲吻结束后,白露全身无力地酸软在那人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还有自己的微喘。大脑里已是一片空白,心里也空落落,仿佛灵魂都被吸走。 ☆、22 总裁办公室,老何坐在老板桌前的椅子里,认真汇报近日工作,末了叹声道:“可算是把这帮神给送走了。” 所谓的“神”即上面派来的调查组,一行五人,查了一礼拜,没发现异常。公司派专人配合他们工作,好吃好喝招待,送走时一人一份“合适”的小礼物。 “查出寄信人了吗?”程彧沉声问。 老何面露愧色,“还没查出来,这人贼的很,而且信现在在罗书记手里,公安局那位也只是看过一眼,没机会找更多线索。” 程彧沉默一会儿,缓缓道:“虽然没查出什么来,但是罗书记刚上任,就来这么一出,会给他不好的印象。这阵子有好几个项目需要政府审批,成与不成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恐怕这些才是那个躲在背后的人的真实目的。” 老何赞同地点头,随即又般开玩笑道:“说起这个,您要是跟罗小姐成了,哪还用担心什么印象不印象的,真有什么事老丈人也一定力挺。” 程彧看他一眼,略带自嘲道:“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如果这个时候还要靠女人,是不是惨了点儿。” “话也不能这么说,罗小姐人毕竟不错,而且你们认识了这么久,要不是……” 程彧打断他,“你也觉得我过分?” 老何一滞,饶是素来圆滑的他也打了个艮儿,因为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准确是有点儿傻,这么大块肥rou都到嘴边了还拱手让人,实在可惜。 那边程彧已神色收敛,意味深长道:“你学经济的知道有个术语叫止损点。有时候狠心反而是一种善良。” 就知道这种事儿上只要老板铁了心,谁劝也没用,老何遂转移话题:“白露在您那还好吧?” 程彧轻笑一声,“不好也不坏,不声不响地闹着别扭呢。” 老何一听这语气,顿时分出高下,附和道:“那个小姑娘是不错,这物欲横流的年代,女人拜金成风,像她这种原生态的还真不好找。” 原生态,程彧在心里重复一遍,不觉又是一笑。 老何却不由添了分忧心,多了句嘴道:“其实,把白露留在身边,于公于私,都有好处。” 程彧目光如炬的看过来,“你怀疑是她?” 老何一脸严肃的说:“虽然看起来不像,但是,只要沾过边儿,就不能排除可能,而且,”他略微一顿,“迟早是个隐患。” 老何离开后,程彧坐在椅子里默默回味刚才那番话。 看来老何出此计谋,应该还有这么个原因在里头。而他,这件事至始至终都没怀疑过她,从当初她说没看过那封信,他就相信了她。几乎忘了,信任对他来说,是最吝啬施与人的东西。 而事实证明,她的确没那么老实,尤其是跟那个警察沾上边的时候。 如果列举白露的优点,诚实可信排第一,那第二位就是随遇而安了。 就像几年前刚来这里,以及后来的几次动荡,她都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下来。 然而比起以前,这次无疑是最颠覆性的巨变,从精神到rou/体都经历了一番摧残。幸而她有个异于常人的漏勺一般的大脑,能在短时间内过滤掉那些让她痛苦纠结的情绪。然后她又花了几天时间想通一个道理,一个人品行再好,也不能阻止麻烦和厄运,她之所以沦落现在这个境地,是因为太弱。 她要保护的东西很多,可她的资源和资本又太少,上一次出卖良心,这一次出卖身体,以后呢?她必须让自己变得强一点。 白露打定主意就翻出书本,这种生活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大把的时间自由支配,她要尽快学得一技之长,不仅能维持生计,还要保证她有尊严的立身于这个复杂阴险的社会。 而隔日收到的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