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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的稀烂,摇头道:“如今有理,已经晚了。” 少年大怒,挽起剑花,喝道:“贼人!不敢与本公子当面较量吗!” 姬任好但笑不言,素衣隐者继续摇头,道:“为何惹事的总是你,而出事的总是我。” 几个偷袭者早跑的一干二净,店外倒是多了人围观。他正色道:“我们不过是路人,这位公子,告辞吧。” 吃了个亏,少年分外谨慎:“你还想骗吗,我一相信,就冷箭临头,死无葬身之地了!今日非要擒住你们一伙,省得为害乡里!” 姬任好负袖笑道:“他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何须用骗?” 瑄分尘来不及堵他的嘴,少年立刻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无奈中长袖一拂,一个茶杯到了手里。喀啦啦一挤,裂开一道纹路来:“武斗论争,终是不好,一壶茶滴尽内,找到此杯取至手中,我任你处置,寻不到,你须得让开。” 少年学聪明了:“你往衣中一藏,我找的到吗!” 瑄分尘道:“在场之人为证,不离你一丈就是。” 纵使心思转过,仍然是年少轻狂,便答应下来。白衣人双手变换几次,手腕一遮,瓷杯滴溜溜滑入袖中。 “你骗我!” 瑄分尘神情自若,一只完好杯子从袖中滑出来,立在掌上。 少年一凛,变换之时,破损之杯已被藏起,这杯子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吃了哑巴亏。他急转扫视,一丈之内没有别人,只有一堆木头碎片,瓷器粉末。一齐扫开,空无一物。 猛然抬头,看向屋顶大梁。长剑一负,身子一纵,如动兔跳脱,连变换几个身法,翻上梁去。他不但剑法不凡,轻功居然也很好,身法正是三十年前名噪一时,又消失十年的醉卧青云。若非涉世已久,江湖中少有人识。 梁上一望便尽,连张蛛网都无,哪有杯子? 翻下地来,急转几圈,仍然不见。他几乎要冲口而出,怒骂这骗子。门外众人却表情各异,有人甚至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他灵光一闪,当即射到柜台旁夺了个盘子。半壶茶倒完,俯身一望,映出瓷光一闪! 那只杯子如影随形,一直跟在脑后! 茶壶放在桌边,水已快滴完。少年知时间紧急,手中长剑一反,向后劈去!呼的一声,走了个空,他手腕连动,轮转扫了遍,却连只苍蝇也没碰到。灵机一动,猛然靠到墙上。杯子无处可走,跳上半空。他冷笑一声,提剑便劈下。 计时的最后一滴茶砸在地上。 他径直冲瑄分尘道:“你准备怎么处置?” “处置什么?” 少年大怒,才欲骂娘,抬眼却见瓷光! 杯子稳稳停在眼前,他确定当时劈到了,绝对劈到了,这只带裂纹的杯子,却没有碎。他自小苦练剑法,一剑下去,碎金断玉。手中不是神兵,也是利器,杯子却没有碎。 无人出声,他手一招,落回桌上。 “这位少侠,后会有期。” 少年定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死盯着它。两人走到楼口,那杯子突然喀啦一声,分为两半,颓然滚在桌上。竟是瑄分尘以内力粘合。 少年憋出一句,道:“你……等等!” “方才的事…的确是我的过错……” 他略一停:“少侠多礼了,不过误会。” 少年赶上两步,又道:“实在因为…那几人是五湖帮的,不过一小帮派,常常作威作福,我教训过他们几次,被惦记上了。”又恨恨道:“别以为我好惹,既然与两位无关,我今日便去挑了它!” 姬任好虽未说话,从青竹两个字出来,目光一直深邃。突然笑道:“那五湖帮,是如何作恶的?有些日子了,怎么没有人管?” “足足有一年了,我常常在此,才会遇上。他们倒会打算,大恶不做,小恶不断。又不值得大侠去杀,我只好动手了。” 姬任好轻眯眼,道:“凭少侠剑法,斩他也是举手之劳,可谓名师出高徒,好生厉害。” 少年有些窘:“我学的不好,他厉害多了,我两招也比画不过。但不是师尊……只教过一套剑法和轻功,前两个月我叫师尊,还被他骂了。” 瑄分尘一动,却被姬任好压住,又道:“原来如此,世上竟有此神人,哪天有幸,我倒愿意拜见。” 少年听了,眨了眨眼睛,有些吱唔。姬任好也不言,替他轻轻遮掩过去:“话说回来,他们说不定再来算计。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不如一并处置。少侠现在便行,我们也跟去,好看看五湖帮,究竟有几斤几两重。” 少年回剑入鞘:“好!” 哆嗦的掌柜终于出来了,在一边敲着手,对他道:“这位公子……你看这些东西?小店是小本经营,赔不起呀!” 少年啊了一声,连忙在身上摸,忽然停下,干笑一声。 “我没带钱……” 两人都默了。 姬任好笑道:“想必是急着义举,一时忘了,这银子,在下出便罢。”瑄分尘暗暗摇头,姬任好趁他不注意,笑问道:“你摇什么头?” 瑄分尘道:“没有十倍的回报,你怎会付出一份银子,我是替人担心。” 姬任好叹气道:“分尘怎将我说的如此凉薄……” 瑄分尘想了想,道:“的确是我说错了,若无收获,你连问话都一起省略的。” 姬任好轻咳一声:“哎,话不要说穿就好,若不学厉害些,哪日瑄隐者送我一份银子,岂不是人间惨事?” 他一副无语凝噎的表情,瑄分尘只作不见 落灯花 一行人从店中出去,天色已暮,街边店铺都挂上了灯笼,烛火印出各色图案,十分漂亮。少年指向卖灯笼小摊,笑道:“今日十五,我差点忘了,两位若有喜欢的姑娘,大可买一个送去。” 姬任好负袖而行,道:“哦?有这样的风俗么?” 少年道:“正是,一般男子当晚会将姑娘约出,如果答应,就有戏了,途中一看湖灯,一逛长街,最后到十五贯巷买一只花灯,只要姑娘接了,谈婚论嫁也就指日。” 姬任好含笑,侧身道:“买一个与你,如何?” 瑄分尘抬手道:“少来少来,怀天阁主的关怀已然够多,瑄某实在是怕了。要寻花问柳,往这边可。”一指满是烟花之气的巷子,“这边也可。”又一指娇笑着路过的少女:“只恕瑄某,无法奉陪。” “分尘原是怕的。” 瑄分尘摇首道:“怕与不怕,倒不在其内,该与不该,才是真的,青楼等地实在去不得,你就不要拖瑄某下水了。” 姬任好敛下眼神,微笑不语。三人已经拐入偏僻地段,四周渐暗,行人也少起来。少年并不熟悉路,拐错一条,才找到正确方向。 小巷闯入眼帘,深处黑暗中火光闪动。少年一猫腰,靠在了墙上。一个城隍庙,年久失修,黑洞洞的大门里,一堆火燃起,七八人坐着说话。火上还架着rou,旁边两坛子酒,散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