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殊途同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贾无欺转过身,得意地朝岳沉檀道。

    “哦?”岳沉檀眉峰一挑,“你如此确定我必败无疑?”

    “……”贾无欺干咳一声,拉了拉岳沉檀的袖子,“先回去再说。”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二人施施然地退出了道场。

    “时辰不早,不如众位随陆某先下山休息片刻,用完饭后再继续比试如何?”陆长岐这时走向道场中央说道。此时已是晌午,云开雾散,正午的阳光将人晒得暖洋洋的。经过方才几番比试,众人一会儿提心吊胆一会儿苦苦思索,此刻已是饥肠辘辘。陆长岐此话一出,便得到了热烈的回应。众英雄纷纷整理兵器,准备离开道场。

    然而,一个泼辣娇俏的声音却止住了众人的脚步:“早就听说龙渊四卫身手非凡,若是不和他们过过招,我派弟子,恐怕吃不下饭呢。”

    说话的人一身红衣,秾艳无双,正是剑舞门门主,厉嫣。

    听到她的话,陆长岐身形一顿,随即道:“厉门主有所不知,庄内第一条规矩,便是禁止侍卫私斗。”

    他话音刚落,厉嫣红唇一弯,颇有深意地笑道:“陆庄主这句话说得好没道理,我剑舞门与你庄中侍卫比试怎么会是私斗,难不成陆庄主意指我与你庄中侍卫有私不成?”像是说了个极好笑的笑话,她话一说完便笑出了声。只是那莺啭般的笑声,不知为何,却莫名地让人心惊。

    众人只道这次赏剑大会,剑舞门和龙渊山庄均坐拥越王宝剑,定是要挣个高下,也乐得瞧瞧热闹。厉嫣那话一出,便有好事者道:“厉门主说得没错,陆庄主何不叫侍卫上去比比?既是点到即止,定然不会伤及性命,陆庄主又在怕什么?”

    “这……”陆长岐看向似笑非笑的厉嫣,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厉嫣瞧见这情形,随即口气颇为理解道:“众位莫要再让陆庄主为难,这龙渊四卫乃是龙渊山庄精要所在,若是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恐怕我剑舞门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再说,好男不跟女斗,”说到这里,她莞尔一笑,“想必若是真与龙渊四卫打起来,他们也不会用尽全力,如此反倒不美。”

    “厉门主倒是十分通情达理。”有人赞道。

    厉嫣闻言含笑道:“通情达理算不上,只是推己及人罢了。只是若不能亲身领教一番龙渊山庄的绝学,究竟心意难平。听闻陆庄主有一千金,想必在陆庄主的调教之下定是身手非凡。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向这位陆小姐请教一二?”

    当厉嫣提到陆长岐女儿之时,陆长岐僵硬的面容已变得一派铁青。然而厉嫣已是退让一步,在众人面前,他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他朝身侧一直沉默的掩日看了一眼,面具之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当他焦躁的目光与对方对上时,掩日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陆长岐转过身,对厉嫣道:“明日便是小女出阁之日,此时舞刀弄剑实在有些不成体统。若厉门主执意要比,掩日乃是我龙渊四卫之首,不知厉门主可愿与他一战?”他说完,掩日已上前一步,迎上了厉嫣的目光。

    厉嫣看到掩日走出,目光倏地变得锐利无比,仿佛刮rou的尖刀,要将对方一片片凌迟干净。只是那目光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之后,厉嫣眼波流转,看向陆长岐,温婉笑道:“既是我剑舞门请战,自然没有不愿一说。只是陆庄主这侍卫,可真的愿意替令千金一战?”最后一句,不知她有意还是无意,咬字咬得很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陆长岐再次向掩日问道:“掩日,你可愿替小女一战?”

    “属下愿意。”掩日低沉的声音从面具中传来。

    “好,好,好得很呐!”厉嫣突然放声大笑,朝道场边娇叱一声:“拿剑来!”

    就在四柄古剑从天而降之时,厉嫣突然腾空而起,只听“咣当”四声,四把剑鞘应声落地,而携剑而飞的厉嫣,早已朝尚在道场上站定的掩日攻去。

    昔日中秋之时,明皇由术士罗公远引入广寒清虚之府,见素娥数十,皓衣白鸾,舞歌于大桂树下,霓裳羽衣曲由此而来。剑舞门历来只传门主的绝学霓练九剑,便是从这霓裳羽衣曲中感悟而来。又有传言,剑舞门第一位门主曾观李十二娘舞剑器,那李十二娘正是赫赫有名的以剑器舞成就草圣张旭、诗圣杜甫、画圣吴道子的公孙大娘的传人,因此又有霓练九剑实则化身与于雄妙洒脱的剑器舞之说。

    厉嫣身姿轻盈,一挥一斩之间,娉娉婷婷,细腰如柳,真如舞蹈一般。可便是如此款摆娇柔的身影,却能顷刻之间化为夺命的利器。厉嫣的霓练九剑向来以狠辣出名,与温柔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

    “我瞧这厉门主不只有四把剑么,何来霓练九剑之说?”贾无欺问道。

    “剑至化境,则天地万象,皆为剑器。”一个声音从贾无欺背后传来。他转身一看,洛十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看到洛十诫,岳沉檀与他对视一眼,双方微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你与洛十诫相熟?”贾无欺撞了撞岳沉檀的肩膀道。

    岳沉檀睨他一眼:“旧交。”

    “没想到啊,”贾无欺感叹一声,“在下本以为岳少侠下山之前,只见过没头发的男人,却不曾想,竟有个有头发的旧交。”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也对,岳少侠那小师弟也不是个头发少的,想来有头发的人,也见过不少。”

    岳沉檀听完这话,嘴角竟有了一丝笑意,深深看了贾无欺一眼。

    “看我干嘛……”贾无欺嘟囔一句,“合着你那些有头发的朋友都不让说啊。”

    “你可知何谓瓮里醯鸡?”岳沉檀不答反问。

    “不知道。”贾无欺理直气壮道,“在下读书少,不与岳少侠相熟之人一般,还请见谅。”

    他这话一出,岳沉檀也不管他话中暗刺,反而心平气和道:“你虽不是那瓮里醯鸡,这话中醯味却实在太浓。”

    贾无欺被他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他既不知何为瓮里醯鸡,当然也不明白何为醯味。这时只听身旁传来一阵大笑,原来是裘万盏。

    贾无欺狐疑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我笑岳少侠说话风雅,世难得见。”裘万盏看看岳沉檀,又看向贾无欺,憋笑道。

    “哦?”贾无欺有些不相信,“他吊的书袋子,你倒是明白了?”

    “当然。”裘万盏拍拍胸脯道,“小兄弟,你可别小看咱们。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浑裘我走南闯北,知道得可不比那些秀才儒生少。”

    “那你说,他刚才说得那话是什么意思?”贾无欺朝岳沉檀指了指。

    裘万盏哈哈一笑:“别的咱不多说,只说一句,醯嘛,酸也。”

    贾无欺一听,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