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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云王却子嗣凋敝,至第六代云王云郇身死,血脉几欲断绝。当云王妃遗腹子小世子云恸平安产下时,路人皆泪,云王一脉,终算有继。 云王身死,王妃哀痛欲绝,勉强撑至产下小世子,即血崩而亡。 先皇感念稚子无辜,遂将世子寄养皇后膝下,本欲待小世子长大成人,承继王位,却不想先皇一朝驾崩,大胤陷入岌岌可危的纷乱边缘。 新皇玄湛登基,内忧外患不断,宫中更是危机重重,为保护云王这唯一的血脉,新皇玄湛命死士将年幼世子送至军中,交由先代云王心腹抚养,欲等平复纷乱就将他接回身边,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 皇帝神思恍惚,等过神来,掌中的和田白玉簪已渐渐生暖。 他仔细磨挲着簪尾上的小凤凰,波澜不惊的眼中有一抹浅浅的柔光一闪而过,小心的将玉簪放进案上小盒中,他拿起一旁奏折开始批阅。 刚批阅两本,全安端着茶躬身而入。 “陛下。” 皇帝眼睛都没抬,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问道,“谁在外面?” “回陛下,是德妃娘娘……”全安边小心的观察着主子的脸色边应道。 玄湛闻言,微一蹙眉,“她来做什么?” “回陛下,德妃娘娘说做了一点小点心,想要请陛下尝尝。” 皇帝冷笑了一声,“全安。” “奴才在。” “朕让你找两个宫人好好教导德妃宫规,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 全安腿一软,可怜巴巴的跪了下去,苦不堪言道,“回陛下,您交代的差事,奴才哪敢不上心啊?您吩咐之后,奴才即刻就办妥了啊。” “既然学了规矩,不知道御书房是不准宫妃踏足的吗?”玄湛边说边伸手去了朱笔御批手里的折子,声音淡淡的,却让全安腿肚子打颤。 “奴才死罪!”全安眼一闭,认命把脑袋往大殿的青砖上一磕,等着主子发落。 玄湛哼了一声,“死罪?你有几颗脑袋?” 全安嘴里发苦,“陛下,奴才……” “自己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下不为例。” 全安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奴才遵命。” “下去吧,传王辅臣张青榆协同六部尚书到枢密院议政。” “是。” 第六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全公公!” 全安前脚才刚一踏出大殿殿门,迎面就听到那让他rou疼的呼喊声。 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让他去慎刑司领二十板子,能不rou疼吗?要不是因为这位主儿,他怎会摊上这顿板子啊? “德妃娘娘。”全安满心郁卒,脸上带了些苦意。 “全公公!陛下他答应召见我了吗?”身着蓝色宫装的俪人看见从殿内出来的全安,忙不迭的迎上前,因顾忌着此处的忌讳,虽急切不已,还是记得压低了声音,急急询问道。 精致的宫装,华丽的珠翠,却依然无法掩饰女子浑身的樵悴,鬓角间无意散落下的青丝挑破了那身宫妃装扮的庄严…… 全安恭顺的给德妃行礼请安,“娘娘,您请回吧,御书房乃陛下处理朝廷政务的重地,后宫妃嫔是一概禁止来此处的。” “全公公,你跟陛下通传了吗?我……” “德妃娘娘,奴才给您通传了,陛下直接赏了奴才一顿板子。”全安苦笑着摇头,“奴才这会儿就要去慎刑司领罚,您请回宫吧。” 德妃听到慎刑司,急切瞬息成了愕然,“陛下他……” 全安拧了拧眉,决定好好给这新晋的德妃娘娘数数这宫中最忌讳的规矩之一,以免自己再莫名受鱼池之殃。 “德妃娘娘,恕奴才越矩,陛下重规矩,前朝后宫不得有丝毫牵扯,这是宫中铁律,这御书房重地,更是后宫妃嫔的禁地,陛下登基这么多年,从未破例。” 德妃闻言,本就樵悴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 “娘娘,这宫中历来是最重规矩的,后宫如此,前朝更甚。”全安微一叹息,这位主子连累他领一顿板子,他能说的也仅限于此,至于上不上心,这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在这深宫之中,如不能早早的认清自己的身份和以后要面临的处境,命长命短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奴才还有差事要办,就先告退了,您请回宫吧。”全安朝德妃行了一礼,就忙不迭的走了。 德妃俏脸一白,身子几欲栽倒,身旁的宫女险险将她扶住,“娘娘……” “娘娘……” 德妃伸手掩面,茫然无措,悲恸不已。 她不明白,她好端端的待嫁闺中,只待父亲请旨上奏,就欲嫁给她心心念念多年的良人,成为那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云家之妻! 可天子一纸圣旨赐下,天地却变了颜色。 她成了皇妃,成了这深宫之中天子的姬妾—— 这皇苑深宫中的女人啊,有哪个是得到善终的?幽幽冷月,深深寒宫。 无心的女人为帝王那点淡薄的宠,你争我夺,不死不休。为苟延残喘安身立命,勾心斗角,你屠我戮。 有心的女人,为了帝王那奢侈无存的爱,熬得如云的乌丝干了,满头的秀发雪白,最终也只能是期盼一生,失落一生,凄苦一生。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落到如此田地。 她以为,此生她会跟那良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料,会落在这最无情的帝王家 “娘娘……”宫女看她掩面而泣,顿时心惊rou跳。 这还在皇帝陛下的御书房前,主子要是惊扰了殿中天子,那可是死罪啊! 德妃放下手,泪流满面,目光凄凉的环视这偌大的皇宫深院,这囚禁她后半生的牢笼,她是再也出不去了啊。 “娘娘,咱们走吧,要是一会儿冲撞天子龙颜……” “走吧。”德妃失魂落魄的望了望御书房殿门,颓然离去。 第七章 人臣之极 一夜北风,天地换了颜色。 殿门一开,廊外的雪风夹杂着碎雪迎面扑来。 寒意袭上,玄湛微一蹙眉,脚步不停,抬步迈过大殿门槛,负手立在檐廊月台下,天子龙威威慑得随侍的宫人几乎压低气息。 “陛下,小心被雪风扑着。”全安托着一件玄狐披风,匆匆从殿内踏出,看着天际依然飘着的鹅毛大雪,赶紧给他把披风罩上。 全安还欲替他系上系带,玄湛摆摆手,全安便识趣的退了开。 驻足片刻,玄湛便抬步往月台下的丹陛御道行去。 “快!龙辇!”看皇帝下了御道,全安赶紧边跟上边吩咐身旁的宫人备辇。 “不必了。”玄湛听到全安传辇,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