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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糕:“这是给鹤鸣的,她一直爱吃这个。” 赵清澜心头又有些发闷,不过他也不是幼稚小儿,还是让鹤鸣出来和四宝叙叙旧,四宝发现鹤鸣竟然能想起当初的一些事儿了,又惊又喜道:“鹤鸣,你想起来了?” 鹤鸣摇了摇头,继而点了点头,颇是灵俏地一笑:“自打上回见了你,我零零碎碎能想起一点来。” 四宝还想再问,无奈赵清澜办事实在是太过利落,已经叫了手下管事带她去看房,她今日不是沐休,出宫时间紧张,她只得抓紧时间跟了出去。 赵清澜在她走后,捻起一块糯米桂花糕递给鹤鸣,怀着一种微妙而隐秘的心思,小心问道:“这是沈兄买的,你…喜欢吃吗?” 鹤鸣接过来吃了,两颊微微鼓起,点头笑道:“喜欢。” 于是小赵同学又惆怅了。 …… 陆缜这回出宫的差事也不重,他早早地就料理完了,却迟迟不肯回宫,只让马车在城里乱转,转的成安一脸莫名其妙,没听说督主有爱压马路的习惯啊! 马车不留神转到长风街,他撩起帘子看着街口的赵家包子铺,又想到四宝吃包子时候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情形,唇边不知不觉泛起笑来。 作为一个善于揣度主子心思的好奴才,成安建议道:“四宝那小子也不知道办完差了没有,督主,要不咱们顺道把他也拎回去?” 陆缜缓了神色,难得傲娇了一把:“又不同路,怎么顺道?” 他说完对着车外的番子吩咐了一句,成安就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往四宝当差的地方行过去。 成安:“…”督主,您变了! 原来督主说什么做什么虽然有时候高深莫测了点,但肯定不会这么口是心非,成安在心里哀悼了一下四宝来之前的那个督主,忽然探头往帘子外一看,就见四宝和一个管事打扮的男人并肩走着,男人腰上挂着一排钥匙,边走边和四宝说着什么。 这男子装束一看就是负责房屋买卖的牙人,陆缜打起车帘自也瞧见四宝和个做房屋生意的牙人在一起,心念微转猜中了五六,他眼底的笑意凝住,目光不觉冷了几分。 第五十二章 管事边走边问道:“公子可想好要什么样的房子了吗?” 四宝想了想道:“物美价廉的。” 管事一下子笑起来:“物美价廉这范围可就太大了,公子不妨具体说说,大概是个什么价位?” 四宝脸红了红,思忖片刻道:“我是一个人居住,每月也住不了多久,有间能遮风挡雨的小屋就够了,最重要的是价钱不能太贵,屋外最好有街巷,吃喝一定要便宜,旁的就再没什么了。” 这要求简单,管事带她看了几处稍大的,四宝想着自己是一个人住,没必要要太大的,便只是摇头,管事又带她进了一处浅胡同,胡同口就有间瓦房,坐北朝南,阳光充足,里面桌椅床铺齐全,屋后面还有做饭的灶台,房子也不大,四宝转了一圈之后颇为满意,不过面上没表露出来,只问道:“这间房每月租金多少?” 管事笑了笑,报出个数字来,大概是看在她是少东家的朋友的亲戚的面子上,价格给的十分公道,四宝正要点头答应,管事又补了句:“不过要是想入住,得先交十两银子的押金。” 四宝为难道:“我现在没带这么多钱,回头取了再给你如何?” 管事笑道:“哪有这么快,就算是租房搬来抬去的事情也不少,还有各样手续文契要办,且得忙活几天呢,您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四宝点头,拱手道:“那这所房子劳烦管事先帮我订下,还有替我向你们东家道谢。” 成安见到四宝,本来想直接叫人的,没想到陆缜却抬抬手止了,静默不语地看着四宝跟着管事进进出出,成安觉着气氛不对,也闭紧了嘴不敢说话了。 就这么凝滞了许久,陆缜忽然半靠在车围子上,淡然吩咐道:“去查查四宝这几日都在做什么,查到了直接来报给我,不要惊动旁人。” 成安心惊胆战地应了个是,陆缜也没再提接四宝的事儿,只是吩咐马车回宫。 陆缜才回宫没多久,四宝也回了司礼监,他走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一脸叹惋地和同僚闲话:“…要说阿桂姑娘也是死的凄惨,十六七岁花朵一样的年纪,人就这么没了,着实可惜。” 她像是没觉察到陆缜的靠近,继续道:“要我说,既然要过日子,还是出宫找个实在人好,内宦虽说也有好的,但一来你辨不出哪个好哪个坏,二来也不能留后下来,在一起了以后的日子可真没法过,还有那更糟心的,不找对食跑去找男人或者太监,想想就吓死个人了…” 同僚给她说的连连翻白眼,陆缜不由得眯了眯眼,听完直接调头走了,四宝余光一直打量他,见他走了才悄咪咪松了口气,可算是把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陆缜就立在窗边看着四宝脸上松了松,四宝的那些鬼把戏他不是瞧不出来,只是不欲点破而已,他如诗如画的眉目沉了沉,搭在窗沿的手一紧,还没想好怎么对这小东西,成安就已经捧着几张契纸过来回报了:“督主,这是四宝今天办的事儿,她今天出宫好像是为了租房去的,咱们下午看见的是赵氏商行的牙人。” 成安说完又纳闷道:“我记得这小子不是想攒钱买田地买铺子吗?怎么突然想着租房了,她手头又没那么多钱,省点钱住在宫里不是更好?真不知道他…”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成安还想在话唠几句,就见陆缜眼里已经结满了寒霜,生生要冻死人一般,他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说话。 陆缜转眼就猜到四宝突然在宫外租房想做什么了,就是猜到了他心头才寒凉起来,一颗心直直地沉到地底下去,除了恼怒更有几分难言的窘迫在其中,她想做什么?还不是想在宫外呆着避着他冷着他! 他不是个爱自欺欺人的人,但在四宝的事情上他已经自欺欺人太多回了,这回就是想解释也解释不了,心头的恼恨简直难以言说,当初他要四宝到身边,也不过就是想养个逗趣解闷的人在身边,要不是四宝先有意无意地撩拨他,后来又林林总总的发生那些事儿,他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继而不自觉地深陷进去,在他已经深陷进去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就发现四宝其实对他并没有他想的情意! 他恼火他忿然,偏偏这份怒意他不能跟旁人说,只能硬生生窝在心里,他多年来多少风光煊赫,虽不说就此变得骄横,但自有傲骨在身,对谁都没有放下身段来,独独在那个小丫头的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就是现在,他现在明知道他这几个月的欢喜都是自己空想出来的,她不但不喜欢他,还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他却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