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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除了装备,还有大烟,杨雨庭监守自盗职位又高,自然没人敢去查他,况且这种事情油肥利大,要是再用在扩充军备上,闹到鲍梓麟那里也不一定能有说法。 自嘲的轻笑一下,这一次,他又是按照聿卿说的话做。 正想着,郭茂推门就闯进来,慌里慌张的朝自己冲过来。 周天赐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怎么门也不敲,这还有没有规矩了。” “快快,”郭茂抓住周天赐胳膊拽就要往外跑,却被一把甩开,忙又凑近了,一脸兴奋的说,“头儿,快去门外看看是谁!” 周天赐狐疑着站起身,就看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 周天赐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那个精神奕奕一点没有因为旅途而疲惫的人朝他看了一眼,“天赐,不认得我了?” “爹,您,您怎么来了。”周天赐快步走近,细看来人,以往都是他去江南找的人头一次来找他,最后一次在北边见到父亲,有快十年了吧。 周明轩没回答,拍拍儿子肩膀,“怎么,不欢迎。” “不是不是,”周天赐一边说,突然觉得解释真是多余,让了父亲坐下,吩咐郭茂上茶, 才发现父亲从湖南一路来到山海关,竟然是一个人,“爹,您是一个人来的?” “对,我还要跟你回奉天,一个人来才能让人家放心。” 奉天大西楼 鲍梓麟端坐椅上,不动声色的听着对面日本人派来的代表团代表轮番劝诱威胁,还是老话题,还是铁路。日本人抓住当年袁页成政府签下的条条反复声明他该如何遵守云云,用铁路养部队也不是没有先河,可是他不想跟这个溜儿,每每看到小日本仗着条约撑腰表现得义正言辞的样子,心里就暗骂袁页成该死,拿着他鲍梓麟的东北去换了几天大总统的白日梦! 周旋利用,这是他现在唯一行得通的法子,日本人在东三省势力开始形成,远远早于他的奉系,在这里做任何一件事情,抛开日本或无视日本都是行不通的。 但是,这个法子,说起来也着实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良策,也早不想再用了,炸铁路的举动确实起了些作用,他那次大骂了水原肥之后,日本人那里很久都没什么动静,而且铁路重修也需要时间,拖拖沿沿不说出个准日子,小日本干着急也没话说。 这小子…… 鲍梓麟想到儿子聿卿低头牵了一下嘴角,他不认为聿卿那时能考虑到这么多,聿卿当时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然后,北平的事情,聿卿不说也能明显的感觉出跟从前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才开始让他管理奉天的事务,跟着王治平好好学,要是搁在从前,理顺这些个千头万绪纠缠不清的内外关系,甚至是播种收割翻土灌溉这些个聿卿根本很少接触的事情,他能不能坐得住可不好说。 再来他就入关,白来了地盘儿惹人嫉妒,闹翻了就打了起来。 想到山海关一役,鲍梓麟怒气又浮上了脸庞,那个威严的侧脸,纹路里细看才会发现缕缕悲伤。 “……所以,鲍司令,我们使者团代表高尚的大日本天皇,向贵军入关作战一事表示强烈的不满,同时要求您,能够尽快履行您先前已经答应出让松辽铁路的承诺,若不接受,我方当另有办法。” 鲍梓麟抬了一下眼皮,这时候要是由他开口,肯定是破口大骂,他转头,看着王治平。而王治平也是出于同样考虑的推了推身边的孙温赣。 “战乱及于津热地区,影响波及你时,将采取机宜措施一事,我们断难承认。东三省及津热地方,均为中国领土,主权所在,不容漠视。这里一并告诫深盼你们勿有不合国际惯例之措置……” 此话一出,不仅日本人,连鲍梓麟也是一愣,标准的外交辞令,而且措辞强硬,但是说到内容好像也听不出和从前说的有什么分别,换句话就是,扇了一个隐形的巴掌。 大西楼的会议厅只剩下鲍梓麟和王治平两个人。 “刚才那话,他临时想的还是早准备好了,念得这么溜儿。”鲍梓麟一边笑一边问忙着整理会议记录的王治平。 “不知道,还挺有外交天分的,做外交部长的苗子。” “你这算不算敲边鼓啊,安排完罗弈那个呆小子,又来安排这么个愣头青。” “可说好了,我可做不了你家的主,我是外人,出出主意而已,”王治平说到这里,停下手里的动作,鲍梓麟果然锁住了眉头,“大帅,当初您给我那棵人参救了家母一命,我王治平仅尽绵薄之力还恩绝无他图,当讲的不当讲的我都要说,现在关外日本人恐怕是糊弄不住了,北平那边好像也要有动作,这个时候,您和大公子千万要一条心呀!” 鲍梓麟闻言叹息,言语中尽是疲惫,“我怎么不跟他一条心,对他好不好他难道不知道,这点家底儿将来都是他的,家里他那些个兄弟里不是没有聪明灵力的,可我不知道怎么了,就看得上他,说我偏心我也认了,那些个小子们,要么学医要么学画,跟这带兵打仗那是一丁点边儿也沾不上的。” 王治平哑然,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问出鲍梓麟这么深的心里话,将来东三省当家的肯定是这位大公子错不了,可是鲍梓麟用的这个方法,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劝道,“聿卿是个好孩子,处理起公文事务,思路清楚,有主见,而且有股子狠劲儿,胆子大得颇像我当年,大帅栽培的很好。” “谁家的孩子是这样好法的,”鲍梓麟重重一叹,聿卿可不是主意正胆子大,把他的话都完全不当一回事了,“是我太纵容他了。” 17 17、第十七章 ... 奉天帅府 聿卿坐在床上,那天在医院里见到弟弟东铭,东铭是学医的,问过了医生,说这伤就是要静养,正合他的想法一样,于是就马上回自己家里养着,打针换药都是麻烦弟弟东铭。 他回了家里几天,就听说天赐带着久居江南的周将军回来了,周将军走的是水路,从上海坐船在塘沽码头上岸,上海,那是五省联军总司令吴川舫的地方,吴川舫和余树生是故交。 周将军回来找旧部叙旧,当然是日日设席热闹非凡,周家府上宾客不断,天赐忙着招呼客人,他也借口在家养病,心照不宣的互不相见。 还有,父亲那里,自从他回来,父亲就没和他主动说过一句话,也难怪,先是周将军回来,后来北平那边传来电文的撤职令,徐市常以发起战争祸国殃民的理由提出要削去父亲东三省本兼各职,逼着父亲交权。 “哥哥,”东铭敲门进来,这些天一直如此,他出入大哥房间也就没那么拘束了,打针换药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