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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不知情,不知情。谷衡讲这些话的时候,一刻也不放的紧盯着“知情”的谷纵。说到底,周天赐能狮子大开口也是因为他自己创造了机会。如果按着计划,吴谷联姻,现在的南京国府恐怕根本就没有周天赐这号人物,而他的破坏,却让原本一边倒的局面成了势均力敌,天平上下摇摆,命令成了博弈。 追究根源,谷衡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对方却毫不心虚的接住自己的目光,波澜不惊平心静气。 如同从前一样。 叹口气,谷衡只能敛起情绪继续说,“一总一副一搭一唱,周鲍在国府的地位就非常稳固。不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连得这么紧,一个倒了,另一个也活不久。” 拿着飞机模型,谷衡离开休息室去工作,在堆满了文件的桌子上翻了几翻,拣出一张纸递给谷纵,“喏,看看。” 谷纵拿过纸来迅速一瞄…… “……构筑工事,积极准备……决死决战,不可近丧丝毫主权……济南固守勿退……” “……已决心运用全力逐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全我国家职责!” “……万勿坚持到底,处处固守时时严防,毫无退让之余地……” “这就是山东的最新情况,冯子玉说到做到了,日本人没再往前一步。”谷衡等着谷纵看完纸上的字抬起头,不等他开口就补充道,“队伍里都传开了,消息压不住。” 谷纵再回头看了看纸上的文字,谷衡趁机继续说,“决心运用全力逐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以全我国家职责!这是冯子玉通电全国的电令,昭告天下让人人都知道他冯子玉在打日本人,这时候,谁帮他谁就是支援抗日,态度暧昧难免不成众矢之的。” “周天赐对待山东问题的态度一贯暧昧。”谷纵终于开口,眉头也深深皱起,“我这次去武大,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内战连年,民生凋敝。俗话“两湖熟,天下足”,可看看我们的人都在吃什么穿什么,你管军队这情况你比我清楚,所以才让我跟学生们说,防洪牵民荆湘牺牲重大,作为补偿,他们吃的白面是南京特令播调的。” “是,很管用吧,不管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管你的原因怎么高尚,人,总得要吃饭吧。”谷衡淡淡地说,摸了摸手里的飞机模型。这模型,有图纸,有小样,仿冒一个简直易如反掌。然而,没有能炼出满足飞机需要质量刚才的工厂,他手里拿着的这个,无论多么逼真,也只能是个玩具,飞不上天。 “F8F,专门对付B6M。” 谷纵心中震动,谷衡说的B6M欧式战斗机正是协助日本此次进攻山东的主力空中支援。在陆空配合的立体进攻面前,谷纵猜得到冯子玉是怎么指挥那些缺弹少药的直系官兵们坚持下来。 “冯子玉“常胜玉帅”的称号闻名天下,秀才将军今时今日说出这番话,他是够难受的。” “难受的,不只是他。”谷纵完全同意谷衡的话,但是想来想去他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实在话。冯子玉的处境谷纵能够体会,但是同情心泛滥的事情,他也没时间做,“周天赐这种态度,鲍聿卿看的下去了?” “看不下去,进医院了。” 谷纵惊讶,“啊?” “惊讶吧?”谷衡得逞的笑笑,却见谷纵怀疑地皱起眉,连忙撇清,“跟我没关,跟谁也没关。” 谷纵闻言收回视线,想着查到的奉天周鲍恩怨录,同意的笑笑,“他俩之间,外人别管,省的莫名其妙的搭进命去。” “哦?”虽然对周鲍的过往有些好奇,谷衡更关心的是他弟弟,“小纵,说出这样的话,你开窍了?” 打从自己进了哥哥这间办公室,谷衡就两次三番的试探,谷纵知道一意避开解决不了问题,虽然硬着头皮,还是决定挑明,“你想说什么?” “吴家大小姐。”谷衡早等着这一问,“不是我臆测,她是为什么和你去武大,你难道没有想过。” “这还用想么,过了长江,东边吴家财西边谷家兵,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妥么。” 谷纵不耐烦的一言,谷衡瞬间色变,“整天跟在周天赐身边、近水楼台、学周天赐那套,这些话都是鲍聿卿刚才南京我在办公室跟你说的,到现在4个月不止。一字一句你记得这么清楚,刚才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原来是那天后面说的这段“婚约”的陈年旧事你还没过去!是,当初是我绝了谷家面子,当面退了婚约。因为我不喜欢她,我是……” “可是我,喜欢她。” 谷纵说完停顿了一下,谷衡的话没错,他现在的样子就和当时一样激动,上次谷衡忍得住,谷纵知道再来一次,谷衡就会说了。 他们是孪生兄弟,这么点儿默契都没有像话么,谷纵一早就非常清楚,谷衡,他不是只把自己当弟弟的。 “不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你再说下去,路可就走差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天赐的例子不就在眼前么。如果总司令可以是任何人,起码总司令夫人一定要是个女人吧。” 握着模型飞机的手,渐渐紧了。 谷衡压低了声音,“你不利用防洪牵民打击周天赐,一路反而给他说尽了好话,因为他不是威胁,他志不在天下。” 垂下的密羽遮住眼帘,谷纵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客气了,你可以说的更直接。眼下日本人疯了一样,全国舆论都盯着南京,周天赐就算志不在此他坐在总司令的位置上也总要分神来管管。况且,你不是说鲍聿卿进医院了?时局如此紧张,我那些不痛不痒的好话周天赐未必顾得上听。” “可是吴馨毓却是一直跟在你身边,所以她会听得清清楚楚!”谷衡忍受不了,当初他拒绝吴家因为自己确实不爱吴馨毓,不会爱,不可能爱!虽然驳了吴家的面子,但他从来不觉得愧对吴馨毓,起码,在感情上,他从来没有欺骗她。 然而…… “谷纵,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你说你喜欢吴馨毓,你就是这样喜欢的?” “我怎么喜欢不关你的事,”凉凉一笑,谷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加上一句,“讲公平吗?回来我把周鲍那宗半尺高的资料给你看看。在南京,咱们只占便宜的周总司令,从前在奉天吃的亏可海了去了。” 谷衡可一点没有谷纵的好兴致,腕子上的力道一猛,心爱的飞机模型应声而碎,“不用,我在南京就能看明白,不知情的人尚有目共睹,你眼瞎了看不见鲍聿卿是怎么做的。” 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脸,痛苦 51、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