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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过去,恐怕一点小病痛就不会去上班了,可是现在,一天请假,恐怕就能丢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 他拧开床头的台灯,开始慢慢的穿衣服,然後套上围巾帽子和工作背心,简单的洗刷完毕後,他坐在桌前,到了杯开水,就著昨晚买的馒头开始吃早餐。 到了领报纸的地方,刚好四点半,周围一群人已经领了报纸跨上电动车出发了。发报纸的是位热心的大姐,她大概知道一些聂承语的情况,两人偶尔会聊几句。聂承语後接报纸时,她突然看到了聂承语红肿的双手:“你这手,是不是得上医院看看。” “擦了药的。”聂承语笑了笑,“过了这些天就好了。” “手套怎麽不戴上?” “等会儿出去了再戴。”聂承语向大姐告别,拧著布袋出了门。 “小聂,等等。”大姐从抽屉里抽了支护手霜出来,跑过去塞聂承语口袋里,“先涂著,有时间赶紧上医院。” 聂承语知道婉拒不能,於是欣然接受:“谢谢您了。” “手套戴上,别忘了!” 聂承语点点头,出门把布袋装在自行车後座,他没有足够的钱买电动车,只有以自行车代步。 手套在他怀里,可是他没办法戴上,冻伤的位置已经开裂,如果戴手套,摘下时伤口会粘在一起。 他就这麽骑著自行车穿过大街小巷,这一带都是老居民楼,凌晨四点半,一片寂静。 所以当他听到不远处有说话的声音时,顿时有些惊讶。 自行车转了弯,驶向一个较宽的大道,路灯昏黄,他看到前方挺了一辆车,路边一个男人在撑著墙吐,另有一个男人轻轻拍著他的背。 他慢慢的骑著车经过,扫过那车时,猛然发现是一台宾利。 这种居民区,怎麽会有这麽高级的车,他心下一阵狐疑,脚下却依旧踩著踏板向前驶去,冷风扑面,刀割似的疼。 他没有闲心去关注这种事。 然而当身後一个男人焦急的话飘到他耳朵时,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起来。 “周少,您真的没事吗,您说您喝这麽多干什麽?我给家里打了电话,马上就有车来,我去敲门给您要点热水。” 作家的话: 新年过完鸟,开更开渣开虐开荤~ ☆、第二十三章 再次重逢 聂承语第一个反应是想逃。 自破产以来,他割断了和过去的所有联系,这是第一次,偶遇故人。 还是一个曾经几乎融入生命的故人。 虽然他很想回头看发生了什麽,但是想到现在狼狈的样子和最後两人见面的情景,他咬著牙踩下踏板, 可是身後呕吐声越来越大,听得让他心惊。 到底怎麽了?周少到底喝了多少酒?这麽早怎麽跑这里来了?聂承语心里突然一阵揪紧,他猛地停下了车,将自行车立住,拿过车篓里的保温杯,转头跑去。 “这里有热水!”他打开瓶盖,把水递向周少的唇边。 於磊听到声音呆住了:“聂……聂少?” 聂承语的围巾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他没答话,只是一边轻拍著周少的背,一边把水递到他的唇边哄道:“听话,漱漱口。” 周少一手撑著墙壁,一手放在腹部,听到这话时,刚想回头,胃里却一阵翻滚,他并没有喝水,只是将捂著胃部的手缓慢上移,握住了聂承语拿著保温杯的手。 聂承语痛呼一声,手一个不稳,保温杯掉在了地上。 於磊刚想上前,街道口突然响起了喇叭声,一辆SUV开了过来,车门打开,正是管家和医生。 “天啊,这是怎麽了?”管家说道,“快扶周少上车!” 於磊连忙和医生扶著周少上车,周少回头想说什麽,管家和於磊著急,连拖带拽的把他弄上车。 聂承语在一边倒松了一口气,他悄悄退到一边,连杯子也没捡,骑上车拐到一个小巷子,匆匆离开。 於磊好不容易把周少扶上车,回头一看,路边却是空空。 这一场偶遇就这麽过去了,转眼又是新年,聂承语难得有了一个休息日,刚发了薪水,他决定买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正价商品肯定是买不太起的,聂承语依旧在晚上来到离家不远的超市,这里关门前有减价的蔬菜和rou类。 挑好了一点食材,又去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这里有冻疮膏卖,效果还行,虽然价格有点贵,聂承语还是拿了一盒。 医院肯定是不会去了,但是不好好保护一下手,工作和做事都会耽搁。 出了超市门,他提著袋子慢悠悠的往回走,路上偶有几个乞丐,他顺手掏出几个钢!扔在乞丐的碗里,送上一声“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即使是这片棚户区也有了些改变,有的人在窗户上贴了福字,有的人在门下挂著腌制的鱼和rou,孩子们穿得厚实,三三两两的在外面玩,一切都是这麽其乐融融。 聂承语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想到明天可以晚一点起来,窝在被窝里看看雪,心里一阵高兴。 前几天他买了点白炭,入了九,天气越发的寒冷,这点白炭可以让他这个冬天好过一点。 出门前他生了炉子,这时打开门,周身一阵暖和。 现在,没有什麽比能吃饱穿暖,不必挨冻更好了。聂承语放下食材,解下围巾和帽子,接了壶水放在炉子上,他坐在床边,感受著炉子里炭火带来的温暖,翻开了今天早上留下的一份报纸。 今天的娱乐版全版都是周少和一位女星的照片,聂承语粗粗看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现在的报纸还是这麽不著调,拼命帮明星炒作博眼球。 照片是前两天的一个慈善晚会上的,那日相遇,聂承语担心了好些天,现在看报纸上周少似乎身体健康,一颗心也放下了。 刚把这版报纸看完,门口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聂承语警觉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里他并无什麽熟人,这块地方治安不太好,小偷小摸很多,快过年了,盗贼就更是猖狂。 “谁?” 门口没有声音。 “是谁?不回答我不会开门。” 门外又是“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我说过了,不回答我不会开门。” “我是……查水表的。” “……”屋外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细细听来,似乎憋著嗓子,有点滑稽的味道。 “这麽晚了,查水表?” “嗯。” “不好意思,明天再来吧,我睡下了。” 门外有小声的训斥,接著便是更大的敲门声:“是我,开门!” 声音霸道且不讲理,却是再熟悉不过,聂承语心里一阵跳动,他迟疑片刻,轻轻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