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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垮掉？荆湛，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哈哈哈……」

    荆湛再也不说话了，心中却暗暗叫苦：这样下去，就算把林家弄垮了，程旭也会疯吧？他现在的情绪就经常处于不稳的边缘。

    所以人不能做亏心事啊。荆湛心里暗暗的叹息：其实程旭做的甚至不是亏心事，在那个地方遇到罗逸，之前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不肯施加援手又有什么奇怪的呢？错就错在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仍然爱着那个人，结果现在才会被愧疚一口口的吞噬着。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忽听程旭又冷冷的问了一句，荆湛头痛的扶住额头：「你不要胡思乱想啊程旭，我怎么可能会嘲笑你？」

    「哼，不用解释，我心里都明白的。」

    程旭冷笑：「你一定是在心里说，关林宇航什么事呢？他最多就是残暴了一些，罗罗咬了他，所以才招来这样狠毒的报复。其实归根结底，我才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是我在罗罗绝望的眼神中离开，是我把他推进了十八层地狱中，那个罪魁祸首明明就是我，我凭什么去报复林宇航，对吗？」

    「天地良心啊程旭，我没这么想。」荆湛都快哭了，伸手一拍程旭的肩头：「程旭，你醒醒，这件事其实严格说起来，和你是无关的啊……」

    「怎么可能无关？」

    程旭一拳捶在窗玻璃上：「我告诉你荆湛，我清醒得很，你看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罪魁祸首是我，知道禽兽不如的那个是我，知道林宇航只不过是个从犯，知道最应该得到报应的就是我自己。你看，我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不过就算是这样，林家也必须倒，哼，算得了什么？生意垮了，只不过不能再去花天酒地，只不过是要为生活奔忙而已。他们能够体会到我这样的痛苦吗？我眼睁睁看着罗罗在为别人擦车，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带着轻蔑的笑将钞票扔在他脚下让他去捡，可是我不能出去教训那帮混蛋，甚至，连我自己都做过这样的事，荆湛，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痛苦得恨不得立刻死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荆湛赶紧安抚程旭，可是还不等说完，就被他一把将手给撂开。

    「你不明白，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程旭歇斯底里的吼着：「这是惩罚，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因为我没有救罗罗，所以这是我的报应，是我该得的。林宇航那个混蛋就由我来出手惩罚，而我这个罪魁祸首，有老天，有老天在惩罚……」

    「程旭……程旭你快看，那个人是谁？他好像对罗罗不怀好意。」

    荆湛的话将程旭从逐渐控制不住的疯狂情绪中拉出来，回头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发红了。

    第三章

    就在不远处，几个人围住罗逸，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揪着罗逸的领子，面上带着恶毒的笑容，在程旭刚扭过头的时候，他刚好搧了罗逸一个耳光。

    程旭的情绪骤然间就全部爆发了。

    荆湛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就见他像一颗炮弹一样的冲出去，转眼间就冲到了罗逸的面前，然后一拳揍在那个揪住罗逸领子，还搧了他一个耳光的青年肚子上，让他痛得如同虾米一样弯下腰。

    荆湛连忙钻出车子赶了过去。就听见剩下几个没被揍的青年大叫道：「好啊好啊，现在这世界变化真是快啊，他妈的连一个残废也有帮手了。」

    程旭发红的眼睛阴狠的看了一圈，就好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然后他看到先前那个青年直起了身子，已经因为罗逸而隐藏了许久的暴虐因数猛然就激射出来，他冲上去，抓住那个倒楣的家伙就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程旭，住手。」

    荆湛焦急的大喊着，看到那些青年一拥而上，但是程旭却根本不管自己身上落了多少拳头腿脚，他只是把那个倒楣的家伙摁在地上往死里揍，是真的往死里揍，看他的疯狂模样，是不要了这个人的命不甘休的。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荆湛拉开了那些在程旭身上踢打着的青年，其实这几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已经被程旭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给吓呆了，尤其是其中一个家伙认出了程旭衣服上那个由巴黎最著名的设计师手工制作的标志之后，他们对这个人身份的猜疑也让他们不寒而栗。

    「罗逸，你快想办法阻止程旭，他真的发疯了。」

    急火攻心之下，荆湛忍不住就对罗逸大吼，一边拼了老命似的去拉扯着压在青年身上还在狂揍的程旭。

    经理和服务生以及保安等人都赶了出来，但是除了荆湛，没有人敢上前拉那个青年一把。开玩笑，现在的程少就好像是一条疯狗，看他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这万一要是谁拉了一把，却让他出点什么事故的话，这人还能活吗？

    「程……程……程……旭……不……不……要……不……要……」

    罗逸拄着拐杖，他就在程旭的身边，之前大概也是被这样的程旭给吓呆了，直到荆湛大喊，他才回过神来。

    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尖细声音，罗逸哭着丢了双拐，伸出无力的手去抓程旭的衣襟，一边越来越顺畅的喊着：「不要……程……旭，会出……人命的……不值得……会很麻烦……」

    「罗罗……」

    声音是最低的，话也是只有几个词语，还要结结巴巴的往外蹦，双手也因为不太好使而导致罗逸不能紧紧抓住程旭的衣襟，总是慢慢的就会滑脱。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这结结巴巴甚至不能说是完整的句子，却让程旭整个人都如遭雷击般的安静下来。

    「罗罗，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听到你说话了……我真的听到你说话了。」程旭再也顾不上那个被他揍了个半死的倒楣蛋，他旋风般站起身，惊喜的看着罗逸。

    罗逸的眉毛皱了皱，眼中的哀伤一闪即逝，轻声道：「我……只是……不想说话，很累……嗓子疼……不舒服……」

    「好，好，那我们就好好歇歇，不说话。」程旭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忍不住就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抱住罗逸，却见他又戒备的退了好几步，拄着双拐单腿向后蹦着的姿势其实很好笑，但是程旭却在一瞬间就哭了出来。

    荆湛已经把事情弄明白了，原来被揍的那个倒楣家伙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刚刚买了一辆新跑车，向朋友们炫耀，就在这里请客吃饭，谁知等出来后，却发现崭新的车子上出现了一道划痕，这些家伙见附近只有罗逸一个人在擦车，就认定了他是出于仇富心理干下的，于是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