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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在年轻时候,李青娘也曾艳光四射,也曾坐在满座高朋之中,笑看往来宾客。如今回忆起当时的光景,往事仿佛历历在目,记忆中的过客,尤其是那白衣的背影,就像是刻在了那段岁月里,一辈子也抹不了,忘不掉。 “mama快说说,那江湖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俊不俊,俏不俏?” 李青娘微微笑了笑,回忆道:“当初那少年一样爱穿白衣,他身边,也一样还有个人。” “哦?” “他身边那人高大英武,一身黑衣看着怪吓唬人的。但你大着胆子瞧他长相,却是伟岸中透着英俊,端的英气逼人,叫人心生仰慕。那人从来也不笑,一直板着张脸,好像人人都欠了他许多钱。当年他们来妓院,说是喝花酒,可每天晚上只见这两人自己喝得起劲,总也不理旁边的姑娘。一连接着三天,都是这么样的旁若无人。楼里的花魁娘子觉得好奇,亲自过去坐在身边,可是他们依旧自己喝酒,自己聊天,陪酒的银钱照付,却是看都不看花魁一眼。” “那可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李青娘看了她一眼,“若是你有那白衣的剑客这么好看,就是少看两眼姑娘,那又如何?况且他不仅好看,还会舞剑,能将剑舞得啸声都能组成一首曲子来。” “这……这么厉害!” “不过更厉害的是那板脸的黑衣男人,他看起来凶神恶煞,却居然会弹琴,且弹得比楼里以琴艺出名的姑娘更加好听。那两人每天喝酒,喝到兴上便要弹琴舞剑,啧啧,那真是登州的一个奇景,哪家青楼也没有这么精彩的好戏。” “那他们天天,就这么喝酒舞剑,不干别的?” “当时大家也奇怪,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到附近办事,到早了,便在附近寻点乐子,消遣消遣。” “消遣就只是喝酒,也真是闷得很。” “这就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不懂了,登州的青楼,出入都是各大门派的子弟,供的也都是各地运来的好酒。尤其是武陵的杏花酒,非上琼仙楼不可得。” “原来他们花这么大价钱,就是为了喝一口杏花酒。” “就这一口杏花酒,也喝不了多少天。那三天过去之后,听说登州城外凤尾山上有几大门派的一场大战,死伤无数,在那之后,这一黑一白两个人也就此消失,也不知是不是在混战中死了。总之,此事牵连过大,连官府都不敢追查,民间更是没人敢过问,大家都只是管好自家门前,日子太太平平的,也就罢了。” 姑娘们听她说完,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中一位姑娘道:“mama你看,今天这白衣男人,同当年的白衣剑客像不像?” “十年多前的事了,论长相,如何能记得清楚?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当年那剑客相貌虽然斯文,神气却没有如此冷淡。要说那气劲儿啊,倒更像他身旁那毛头小子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住客栈什么的……多无趣,下山嘛,就是要住青楼口牙(误! 第10章 嫣红 苏魏二人进了房间,魏溪便道:“师兄,这种地方,你以前来过?” 苏晋之替他放下身上包袱,随口答道:“来过。怎么?” “没什么。” “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伤。” 魏溪低头,将肩上衣裳扯下一截,只见纱布上又有洇开的血色,但并不严重。 苏晋之蹙眉:“伤口有牵动,但应该不严重。这下一定不能再动了,再这么下去,非溃烂不可。” “嗯。” 苏晋之见他一反常态,脸色闷闷的,遂问:“你有话说?” 魏溪摇头。 于是苏晋之走去打开包袱,将其中纱布药物一一取出,又坐回到他身前,为他再次拆换绷带。 魏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清淡的面孔,乌黑的瞳色,虽然看上去清心寡欲,但那俊逸的眉目,清晰的棱角,怎么看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想着,就忍不住动嘴:“师兄,你有没有……” “没有。”苏晋之不等他问完,截口便答。 魏溪闭嘴,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你不就是想问我叫没叫过姑娘?”苏晋之十分确定地回答,“没有。” 魏溪莫名舒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介意,只是见到方才师兄与他鸨母对答,觉得他口气熟练,就像是习惯了这种地方,这种气氛似的。 虽然这十年来他深居简出,简直好比老僧坐禅,但十年之前的师兄,怎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要真的像那些说书人常说的,逛个青楼喝个花酒,有个什么艳遇,再认识个什么相好,好像也不算是什么奇闻。 “以前到青楼,只是为了喝酒,去了三天,喝了三天。除此之外,不做别的,此后也再没有去过。” “喝酒?” 苏晋之点点头:“杏花酒。” “原来师兄你也这样贪杯,怪不得,在老陆头家一口就能尝出来。” “杏花酒远销寰宇,当年不少商团争相求购运往海外,一日在登州装船时,有个码头工人不小心砸了一坛,飘香十里。那时我正在岸上,闻见了酒香,便四处打听,哪里能喝上一口,后来听见城中琼仙楼有,当夜便赶过去了。” 魏溪一脸向往:“可惜在老陆头家,我没能喝上,听师兄这么说,真想尝上一口。” 苏晋之浅浅一笑:“老陆头那酒虽也是杏花酒,却不是最上乘的陈酿,与顶级的金枝杏花差得远了,错过也没什么可惜。” 他给魏溪包扎妥当,又盯着那层层纱布道:“你的身体从前就受过重创,不宜饮酒,除了我酿的药酒,其他最好别喝。” “哦。”魏溪听了有些失望,但还是习惯地乖乖点头。 这边刚刚收拾妥当,屋外已传来敲门声。栖芳阁虽是青楼,小厮做事倒算麻利,两人进店才过不久,一桌饭菜已经备好了。 一个小丫头用肩膀推开门进来,个头小小的,手上却拖了一大只木盘。木盘上三四样炒菜,一瓦罐浓汤,还有两碗米饭,都飘着热气。魏溪一闻,整张脸都亮了。 他见那丫头端得吃力,便主动上前帮忙,伸出双手去接托盘:“我来我来。” 丫头约莫是没见过这样好说话的客人,抬头怯怯地望了他一眼,本要推拒,再一看魏溪脸上阳光四射的笑容,就失神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