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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云当棋子利用了,害死了自己的家眷还被蒙在鼓里!” 魏溪一把按住他:“等等!” 邱落言大奇:“怎么?” 魏溪焦急地看了一眼苏晋之,见对方仍无反应,忽的眼神一转,有了主意。 他拉着邱落言避到车厢一边,用洪亮的声音劝道:“咱们可不能回去!我看那傅庄主心硬得很,铁定不会改变主意。咱们要是想救人也一定是得硬来,那不就等于是白白送死?除了多添几具尸首,跟现在能有什么两样?所以依我看来……咱们还是不要回去,就这么逃吧,逃得一命是一命。反正人活着,还是自己的命紧要些。”说着他侧过脸,做贼似的觑了苏晋之一眼,见对方眉头紧蹙,忙扯大了嗓门:“师兄,我说得对不对啊?” 苏晋之不由得一震,魏溪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没想到竟被全数猜到,又被他这样毫无隐瞒地揭露出来。这孩子毕竟是了解自己,如此以来,自己竟被堵得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就是连苏晋之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话自己说来不觉得反常,在魏溪口中听来却叫人这样难受。仿佛人间最后一点火种也破灭了,世界变得暗淡无光,没有生的希望。 “回去。”他沉声道。 大约这一道光燃在魏溪身上,种子却在苏晋之心里。有那么一些星火,从来都未曾熄灭。 邱落言一愣,脸上的表情也像是擦亮的火烛,一点一点明亮起来。 魏溪猛拍他肩膀,连声音都透着雀跃:“回去!听见没有!咱们要回去救人啦!” “哎哟!”邱落言肩上刚好有伤,呲牙叫了一声,脸上却满是兴喜,带着一股与送死全然相反的雀跃坐了回去,扬手一鞭,“好嘞,走喽!” 第54章 危机 逍遥楼的阵型整齐,个个铁甲银盔,宛若天兵。那层层重甲在日光下闪着耀目的光,远远看去仿似一片闪烁着麟光的潮水,在摄人的步伐声中向前涌动。 方见离骑马走在阵前,依旧是一身白衣,黑发披肩,看上去趾高气扬,不像是领兵进攻,倒像是大胜归来。 魏溪趴在山坡上屏息凝视,他离得远,对阵中人看得并不很分明,只是专心地眯着眼,觉得那白衣人像足了自己的师兄。 待他转过头来见到本尊的侧脸,方心道果然还是有分别,自家师兄眉眼如墨,灿若银河,比那什么劳什子的武林败类可是好看得多了。 他们在这山坡上已埋伏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也不知铸剑山庄选这地形是否有意为之,进庄的道路必经一道峡谷,倒是十分适合伏击。 “现在动手?”魏溪悄声道。 苏晋之凝目瞧了瞧下方的人阵,在心中暗数对方的步伐。整齐有力,节奏均匀,不是疲惫之象。 “再等等。” 这段峡谷长达数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这点苏魏二人知道,灰羽军自然也知道。因此他们必然会全力防备,行军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如此一来,对兵士的精力消耗也是极大,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战斗,脑中的弓弦始终绷紧。 只等这根弦绷到极处,便是苏晋之等一击得手的时候。 是夜,无风无月。 距离峡谷出口尚有里许,方见离不敢在这地形下扎营,便不许那士兵休息,非要趁着夜幕初降,连夜行军走出此地。 人最害怕的往往从不缺席。前方开阔地势已隐约可见,众人正在暗自窃喜,忽地峡谷中窜起一阵妖风,随之吹来一团浓雾,不消一刻便将灰羽军包裹其中。众人走了成日,本就神智涣散,见到邪雾瞬时起了鸡皮,紧接着便阵脚大乱,但闻马匹阵阵嘶鸣,夹杂着人声,如同一锅沸水瞬时炸开。 方见离在阵头大喝,又是咒骂又是威胁,却压根止不住这sao乱。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控制住自己的坐骑,忽觉一阵头重脚轻,差点又要跌下马去。那邪雾中似乎有极浓的迷香,灰羽军中不少人都中招,迷乱中有刀兵声响,听言语不像是有外敌,倒像是自己人分不清敌我先动起了手来。 “守住人质!”方见离扬声高喊。 然而他这一反应已然晚了,关押家眷的囚车被一道弧光劈开。魏溪手拿一堆解药沾湿的布巾,朝各名在押者口鼻上一捂,压低声量道:“压住了,拉起手,一个跟着一个走!” “这里这里!大家跟我走,一个接一个,千万别跟丢了!”邱落言在队伍前头,亦是小声招呼。 早在大雾乍起之时,他们便把囚车拖到了边上。待押车的士兵发现人和车不见,魏溪早已将人都接得七七八八了。 可惜夜色之中灰羽军看不清路,他们也一样看不清路。邱落言带着这一大堆人如同百足虫一般慢慢蠕动,时而有人被底下石块绊倒,时而有人因紧张而挪不动步,人出囚车半天,也没走出多远。 而那灰羽士兵却听到了动静,渐渐循声围拢过来。 魏溪心头狂跳,他见过这些人的厉害,若是单打独斗自己毫不忌惮,可要是成片围攻,那还真有些麻烦。 忽然,他感到自己握剑的手上有温热的手掌向下一按。而后一片白衣在他面前一闪,便挡在了他身前。 “看个人都看不好,没用的东西!车轮卡住了,我已叫人押他们下来自己走,你们去后头守着,小心有人趁机突袭!” 那些士兵像是愣了一愣,许是在想方见离的声音方才还在别处,现在人怎么到了这里。 “愣着干什么!饭都白吃了么,偷懒不见漏了你们,一赶上有事就想逃跑,一群废物!” 他骂得泼辣,灰羽小兵听得一个激灵。此刻夜色漆黑兼有迷雾,他们只瞧见眼前人白衣披发,那俊逸潇洒的模样真有七八分像方见离的样子。于是谁也不敢再多违逆,都是畏畏缩缩地抱剑一诺,屁颠屁颠退到远处去了。 苏晋之这也是模仿着方见离硬着头皮骂出来的,他自己心中一点没底,没成想倒有十成效果。那些人一挨骂,连声音像不像都听不出来了,可见平时方见离待人何其苛刻。 待那些人没了踪影,苏晋之便转身来拉魏溪。 魏溪初时恍惚,竟把手一缩,待到反应过来,才低声窃笑:“师兄你学得可真像呀!原来你也会骂人,真威风,好厉害!” 苏晋之被他夸得哭笑不得:“这又算什么本事了?” “唔……反正我骂不来。” “你想学,不如我以后多骂你两句?” 魏溪总觉得有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