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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地方,看过的天,淋过的雨是怎么样的。” “我很努力地在了解完整的你,所以我不想让你爱的贺砚回只有一个春天的空壳。” “他应该是完整的。” 落寞灰色的童年也好,冰凉的少年时期也好,再把你记得的那个春天加上。 这样无论你接受还是不接受以后的我。 至少你见过完整的曾经的爱人。 他不是飘在虚空中的风,他是踏实的,能够郑重给你后半生安稳生活的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鹤上线! 顺便借着终于勤奋的劲头打个广告 我滴白莲花新坑大家康康他啊!接档的! 第七十九章 chapter79 凌粟被这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对其他情侣来说这意味这什么, 但是对凌粟来说。 这太重了。 他原本以为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和贺砚回的关系在盛夏分崩离析,转眼海城已经进入了所有情绪都没蛰伏在大雪下的寒冬。 凌粟以为自己本该忘干净了,忘记他原来和贺砚回是怎么相处的。 但是看着这双深邃沉静如同大海的眼睛, 凌粟只觉得心底那些原本以为尘封了的东西开始飞快地破土而出。 那个璀璨如同浮光的春日漂亮得总不像是真的。 他和贺砚回不问过去不看未来,完全地交付自己的所有给对方。他们在游乐园的日光下求婚, 看着一群幼稚的孩子交换了自己的终生。 但似乎两个人都知道这段关系该有个尽头。 像是狗头铡悬在春天的尽头里, 拨开盛开的花丛走过去就是冰凉惨淡。所以他们蒙头从来不看什么, 只是拼了命地去爱。 但现在的贺砚回却说:“你跟我去看看, 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看……能不能和他有一个, 极其漫长的后半生。” 凌粟的脸色有些白。 他抬头看着贺砚回,一双漂亮的圆眼睛里面干干净净, 一点情绪都没有。 但他很果断地推开了贺砚回。 “你今天先回去吧。”凌粟想要笑, 但无奈却根本抬不起嘴角,“我不会摔倒的。” 贺砚回没有为自己再争辩几句,站直之后只是深深地看着凌粟。 片刻过后, 他低头, 嘴唇浅浅地从凌粟的眉骨下方擦过,轻巧得像片抓不住的云。 “晚安, 宝贝。” 走之前,贺砚回把钥匙留在了玄关。 ———————————————— 凌粟知道贺砚回没有走。 那一整个晚上,凌粟就坐在飘窗上。 他能看见贺砚回站在楼下倚着车抽烟,永远在那个位置停着的G65大得像个小坦克, 又正又野,而靠在旁边的长腿男人更甚。 他像是孤身从硝烟弥漫的战场回来的战士,背后空空荡荡,坚定的只有他一个人。 孤独得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海城的夜里冷得刺骨,但贺砚回却一直没进车里。 他手里的烟明明灭灭,烧到他手指的时候,贺砚回的手已经几乎没了知觉。他翻过手掌看了看,淡然地把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再点燃新的一支。 贺砚回知道凌粟需要时间。 这没关系。 贺先生最怕的,不过是凌粟需要的时间里没有自己。 ———————————————— 虽然第二天,这位孤独而潇洒的贺先生就意料之中地患上了重感冒。 迫于无奈,贺先生只能去上了班。 在陆云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所有人就看见了面色冻得跟块冰似的贺砚回。 贺砚回正在接电话,电话里是少时在公学里的同学的笑声:“我怎么听说,您都有个孩子了。” “有了。”贺砚回的声音沙哑低沉,却仍旧是顶有磁性的一把好嗓子,“怎么?” “那我怎么又听说,有人无家可归呢?”那边的声音笑得放浪,“不然您来我这儿歇两天,我陪您跑跑马看看美人,逍遥几天呗。我老婆最近刚做完项目回来了,我们缺个拍照的人呢。” 贺砚回的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办公室里所有人就看见老板非常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原本就冷得吓人的脸已经开始掉冰渣。 但长久不出现的同学给贺砚回带来的却有另一个消息:贺砚回的亲妈可能最近要杀来中国了。 贺先生的处境可能就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吧。 重感冒的贺砚回坐在小山般的文件后面,什么都不做,只光是淡淡瞥了一眼小助理,就让她已经有了想哭的**。 连续了几个晚上,贺砚回就消失了。 凌粟以为贺砚回不会来了。 他是个十足心软的人,放贺砚回在门外站几夜已经是他的极限残忍,今天他一瘸一拐地走去窗边看见楼下没人的时候,暗暗松了口气。 失落还是有的。 但总好过两个人这么一上一下地互相折磨。贺砚回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件很郑重的事,他没有逼迫凌粟选择,这已经让凌粟很感激。 也许他们是该分开冷静一段时间。 凌粟垂着头,这么想着。他刚才接到关牧州说他已经到楼下的电话,正打算打起精神给他和严青点个外卖的时候,就听见了门口一声巨大的动静。 “卧槽你怎么在这儿!?!?!” 凌粟被吓了一跳,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陡然加快。 他扶着栏杆,忍着脚上的不适往门边走了几步。 但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却突然有了反应。 并不是小贺同学惯常会有的敲门问候,这次动静让凌粟觉得他估计是想要拆了家。 凌粟捂着肚子靠在墙边,不消片刻就已经满头冷汗。 “不是,你怎么啦。”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低头和自己的肚子打商量,“小朋友你……嘶——” 凌粟有些害怕,他背靠着墙,单手紧紧握着旁边的栏杆,有汗从他的额角底下,他自己却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晕眩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投进了冰窟,下方深不见底,而他正在极其缓慢地不断向下,向深渊处去。 他想着医生的种种嘱咐,父亲曾经担心过的种种,弟弟和贺砚回半夜在搜索各种资料的忧心忡忡。 这个小朋友已经六个多月了。 凌粟的眼前开始慢慢黑下来,他听到了门口敲门的动静,身体却沉重地让他无法挪动半步。 没有人可以预知小贺小朋友的动静。 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奇迹,他的另一个父亲几乎为他用尽了所有能找到的最好的资源,而凌粟也从来小心,凌粟一直以为这样的小心可以持续到他出生。 小贺小朋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