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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样消失了。 消失,vanish,就是不见了,不复存在了的意思,词典里和消失一词有相近含义的还有,消逝、隐没、消散、磨灭、消亡、没落、消灭。而它的反义词有,出现,存在,留存、浮现、呈现。 田然说,为什么消失的近义词有七个那么多,反义词却只有五个呢? 田臻回答不了田然的问题,反而心里有另一个疑惑。 不见了和不复存在了是同样的意思吗?他忘记他刚画的图画放在哪里了,所以他的图画不见了,可是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努力,他总是能够再找到它的,那就不能说它不复存在了对不对? 不见了,可能稍后会在别处再见。但不复存在了,更接近是永久性的失去。 田然消失之后,田臻对不见了和不复存在了又有了新的理解,既这两种状态本身是可以被使用者主观切换的。 对这世上的其他人来说,田然的消失,当然是永久性的,是不复存在的。 可是对他们的mama来说,田然并没有消失,他只是暂时性的不见了而已。 田然消失了,然后爸爸mama也跟着消失了。 那么他,对他们而言,是不见了,还是就此不复存在了呢? 田臻无法判断,也不想判断。 “我去把东西收一下。” 应川的手刚摸到车门,田臻扯住了他的帽子:“为什么带着这些东西来找我?” “你说想来南山看猫和老鼠的,不是吗?”应川平静地望着他。 是,是他说想看的。 田臻忽然很想问应川,如果今天是喻小寒,没头没脑地要跑到南山来看猫和老鼠,你也会这样做吗?但他没有问。他觉得答案显而易见。就算应川和喻小寒不是恋爱关系,以应川目前为喻小寒作出的牺牲来看,不过是半夜到山上来看个猫和老鼠,又有什么难的呢? 他沉默,应川踌躇片刻又说:“我想你可能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他没有不开心。至少他没发现自己不开心。 关于他爸妈的不出现,他已经习惯了。他没有任何一点期待。 所以他不知道应川是怎么通过那么三四条微信察觉到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开心的。他看着应川,长得很凶,却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的应川,他想和应川说,他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不用费心对他好的。 可话到了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说过一次,应川就记得他怕冷,因为他说过一次,应川就在游昴面前护着他,因为他说过一次,应川就半夜带着他到南山来看动画片。 他想要应川对他与别不同的好,这种想要,让他感到害怕。 因为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当他真切的想要对方的在意时,他总很难被选择。 他总是作为第二选择。 “没想到你五大三粗的,但心很细嘛。”田臻笑嘻嘻地眨了眨眼说:“不过我没什么不开心,就是一时心血来潮,你没听游昴说过吗,我是心血来潮国里孤独的王。” 他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应川果然也没笑:“是吗?” “是啊。”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一样,田臻指着窗外说:“我们干脆看了日出再回去吧,都快五点了,好不容易这个时间在南山,不能错过机会。” 他似乎真的瞬间对日出感了兴趣,翘着的尾音听起来像在撒娇一样。 应川扫了眼窗外还暗沉着的天色:“这个季节日出起码要六七点,坐得住吗?” “当然坐得住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能熬夜。” 应川想了想,脱了自己的外套递给田臻:“盖着,万一一会儿睡着。” 不要去深究,不要有奢求。 这样温度的好就很好。 田臻没跟他客气地笑着接过衣服盖在膝盖上:“说了我能熬夜了,哪会睡着……那要不然我们互相问几个对方让自己好奇的事来打发一下时间。” 好奇的事吗? 应川看着田臻,想到刚才陈叔带他去的那个房间。 那房间里的一切家具都是双份的,床,书桌,椅子,书架,衣柜……而且看装饰很可能是田臻小时候用过的房间,但是为什么东西都是双份的呢? 难道田臻有个年纪差不多的哥哥或者弟弟? 游昴是田臻的发小,如果田臻有哥哥或者弟弟,游昴不可能不知道,但应川记忆里从没听游昴说起过田臻有哥哥或者弟弟。 这不太对劲。 然而他不打算问。因为他隐约觉得,他所好奇的,并不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应川对身边一脸兴致勃勃在等日出的小朋友说:“我那么闷,跟我聊天你真的可能会睡着。” “喂,真没意思……好吧好吧,那我们听广播。” 这个时段电台播的节目,基本都有点怪怪的,不是瞎鸡儿卖保健品为主的医药咨询,就是为鸡儿瞎买保健品打幌子的情感咨询,田臻调来调去好不容易在一片【错过一次后悔一年,赶快拨打热线xxxxxxxxx】中抓到了个正儿八经在放音乐的调频。 两个人安静地靠在座椅上听着。 主播的声音挺不错,就是歌选的老了一点,全是些上世纪**十年代的怀旧金曲。 三首歌加一段广告过后,主播切回去说,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位亲爱的听众朋友在听我们这档节目,那根据最新的气象信息呢,今天我们市将迎来今冬的首个寒潮,气温会有大幅度的下降,希望大家多多注意保暖,不要感冒哦。 听到寒潮两个字,田臻停下刚打了一半的哈欠就想去跟应川分享,怪不得我觉得南山特别冷呢。没想到一扭头看到应川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 是太困了吧。这一晚上他真没少折腾。 田臻侧身靠在座位上,细细地瞧着他,眉毛上的疤是凶了一点,但没有掩盖他眉毛很浓这个事实,眼睛的形状很温柔,鼻子也算是高,嘴唇的话…… 应川忽然咳嗽了两声,田臻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了,立刻转过身体在座位上坐好。等了一分钟那边没声音,才又凑过去看,应川皱着眉,还是睡着的状态。田臻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他没有睁眼,田臻放心了。 这么快就睡得这么沉,还敢质疑他熬夜的能力。 田臻轻轻嘁了一声。 看着应川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套头线衫,田臻又有点想骂他笨蛋了。 穿那么少,把外套脱给他盖不算,还要把自己那侧的车窗留那么大条缝,这不是找感冒吗。田臻骂完笨蛋,稍微良心发现了一下,毕竟不开空调嫌冷,开空调嫌闷的都是他。拿着膝盖上的外套盖回应川身上,又把空调的出风口往应川的方向调整了些。 再去检查应川的表情,眉毛还是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