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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是紫檀红漆面画桌,桌两侧分别为彩漆云芝椅和青瓷绣墩,画桌上,左侧置着一个青釉梅瓶,大概是主人不在,瓶中尚无时令鲜花,右侧有一摞画纸,杨紫青随手翻了翻,多是花鸟鱼虫的工笔画,细致逼真,且很是新鲜。 侧面有满满半架子的书籍,除四书五经外,游记卑史,甚或农桑医书,竟都在列,可见主人涉猎颇广,这那里是一个小姐的闺房,一般寻常的书房,也不及这里,只看这里的摆设,杨紫青就大约知道,这个张蕙畹何止有博蕙的几分聪慧,或许丝毫不逊之才是,不禁暗暗惊叹,这这张云卿倒是得了一双出色的儿女,无奈今日自己竟无缘相见。 也罢,过些时日,等张云卿升调来京,自是有机缘的,想到此,遂兴致去了七八分,略逛了一会儿子,就回宫去了。张云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想昨日映雪还说,皇上没准就看上蕙畹阅选进宫了,张云昊却知道,皇上于情之一字上,甚是冷心冷情。蕙畹的性子也是个柔中带刚,这两人这辈子就不可能到得了一处的。 即使贵为皇上,蕙畹也必不会喜得攀这高枝去。总算现在还小些,过一年半载和哥哥商议了,给蕙畹寻一门贴心的好亲事,涂个一世的平安富足,也免了这许多的后顾之忧。不提这里张云昊的计量,再说,蕙畹,连夜赶路,到了平安城,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进了府,没空打理一身风尘,忙去瞧了刘氏,一进屋,就见刘氏歪靠在床上,脸色虽有些暗沉,但精神还好,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上前细问,刘氏拉着她的手道: “原没甚大事,不过是吃多了凉的吃食,引发肠疾罢了,是我寻了这个机会,去唤了你回来,只因怕你在京城耽搁日久,露出马脚倒不好了,还是远着些吧” 蕙畹点点头道: “大哥二哥说的不清不楚,把女儿唬了这一路” 吴大娘道: “这倒不是他们吓唬你,夫人这症候来的又急又凶,我们一时都没了主意的,若不是世子爷遣了王府里的太医官来,恐也不能好的如此快” 蕙畹不禁一愣道: “世子,世子是如何晓得的” 博文却笑道: “世子一向对咱们府里的事情上心,这个你到忘了不成” 蕙畹瞧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一事,看着刘氏问道: “大哥的小厮说他如今已经议亲了,是那家的小姐” 博文立时有些不好意思,一转身出了屋子,搏武却道: “这一路你也没问,这时倒想起来了” 蕙畹撇撇嘴道: “这一路担心娘亲的病还来不及,那里有心思问这些” 博武笑道: “说起来你也认识,却是宗伟的jiejie” 蕙畹一皱眉: “宗伟的几个jiejie都是隔母的,且远在京城,那里说的这么远的亲来” 刘氏拍拍她的手道: “是张老太爷亲自提的,到令我和你爹爹不好拒绝,想张家的家教甚为严谨,且世代的大族,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且虽是庶出之女,倒是我们高攀一二了,人家既然愿意,我们怎好不应成” 蕙畹沉思片刻道: “娘亲有所不知,宗民宗伟的家里,和张爷爷家不大一样,都是妻妾丫头成群的,且明争暗斗的厉害,却不是什么拎净之家,俗话说妻闲夫祸少,宗伟那些个姨娘们,我瞧着没一个省事的,恐有其母就有其女,可就不好了” 刘氏不仅暗暗吸了口凉气道: “你见过那家小姐” 蕙畹道: “略略见过一两次,性情的确不知,单容貌姿色却是配的过大哥的” 刘氏却松了口气道: “如此也就罢了,你看你小婶,也是大家庶女,可性子温柔和顺,竟是百里也跳不出一个来的,好了,若万一性子不大爽利,为娘带在身边,□一两年也就是了,张家主动提起,我们原就欠着人家的恩情,驳回是万万使不得的” 蕙畹不禁暗暗叹息,就她看,除了宗民宗伟,他们的几个jiejie,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算了,俗话说,近朱着赤进墨者黑,也许跟了大哥,就换了心肠也未可知,再说自己不过远远的见过一两次面,也说不好。 一时辞了母亲,回房梳洗休息不提,过了两日,刘氏大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蕙畹这才略放了心,这日正在院子里翻土,想着回来了,京城种的菜蔬大概就都荒废了,不如在自己院子里也种上些,岂不方便有趣。 刚翻了两下,秋桂手里拿了一封信匆匆走了进来道: “小姐,世子爷命春花jiejie给您送了这封信来,您瞧瞧吧” 蕙畹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在旁边的盆里洗净了手,拿过信来拆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辨卿雄雌 一块罗帕和展开的信纸,从蕙畹手上翩然落下,帕子是旧年间杨紫安得去的那块,上面如今提了一句旧诗: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卿是雄雌。” 秋桂忙捡起来问道: “写了什么,值得您如此失魂落魄的” 蕙畹回神,接过帕子苦笑道: “如今,可是再也瞒不了他去了,你去把二哥唤来,不要惊动旁人要紧” 秋桂得了吩咐,转身去了,蕙畹拿起信纸细细瞧了一遍,心道这个杨紫安竟然约自己去临济寺说话,如今自己的身份和他私会,恐不好,可他即已得知了这里的官司,若不去,却也辜负了那些年两人的情分,故想了一个权宜之计,让博武陪着她去,爹娘必不会阻拦不说,也安稳妥当些。 博文的思想比较僵化老派,告诉他,说不定更麻烦了,不一会儿,搏武一步跨进院里,四下打量一下笑道: “怎么,找我来替你翻土种地吗” 蕙畹白了他一眼道: “不是看不起你,这个看着简单,实在的,里面有些学问,我也是看了书,实验了许久,才弄明白的,你还是算了吧,二哥这边做” 说着把博武让到侧面树下的石凳上,秋桂上了茶来,博武接过来看了看道: “偏你这一趟京城去的,倒越发古怪起来了,这里面的是什么” 蕙畹瞥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