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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株女儿棠,枝头簪满了粉嫩的海棠花,一簇簇的,在明亮的月色中,显得分外娇媚。杨紫青道: “坐了这会子了,不如随朕去院子里走走可好” 说着不待蕙畹回答,已经率先下了炕,龙行虎步的向外面走去,蕙畹只得跟了出去,春末风清,却有明月当空,好一个难得的月夜,蕙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院中的女儿棠却不禁勾起了蕙畹些许思乡的情绪,平安城的家里也有两颗,记得刚搬去时,也不是很高大,后来,自己归家时,虽然远不及眼前这两株蓊润繁茂,却已是郁郁葱葱的了。 海棠树下设了石桌石凳,胡康拿了软垫放在凳子上,杨紫青坐下道: “你也坐吧,如此月色,不要辜负了,朕与你赏月谈诗如何” 蕙畹一愣,张口要拒绝,杨紫青瞥了她一眼道: “旧年朕曾问你,你说不善辞赋,不过些许识得几个字,如今还要推辞,却是不能了吧” 一句话堵住了蕙畹的退路,蕙畹只得坐下,细细看去,月光下的海棠别样娇艳,一阵夜风拂过,随着叶子浅浅的沙沙声,落了一地的浅淡的花瓣,令人不免叹息刹那芳。杨紫青颇有兴致的道: “古今咏海棠的诗词多矣,唯独东坡居士的最绝,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卿觉得如何” 蕙畹也被眼前的瞬间美景震慑住,随口道: “我倒记得一首咏秋海棠的,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杨紫青一怔道: “这个朕倒不曾读过,却是何人所作,颇有大气之风” 蕙畹摇摇头道: “很久以前看过的,臣女也记不得了” 杨紫青微微一笑,月光下,对面的佳人,何尝不是最娇艳的一朵,月色、海棠、佳人、交织酿出一坛最香醇的美酒。令杨紫青不饮已醉。 琴挑蕙畹 天一蕙畹才找出几个疑点把博文贪污受贿私账和督查府进出公账一对就出了纰漏几处进出竟然相差无几可见系出一人之人而这个人就是向盐政督抚举报之人也是博文督查府里主薄齐安。 张蕙畹暗叫不好急忙拿了私帐去禀告杨紫青这日杨紫青心情却愉悦非常虽然还在歇朝却已经有了精神处理积压政事白天他和蕙畹人一个御书房一个西次间各自忙碌御膳这日却都摆在了西次间晚间安排蕙畹歇在西次间耳房榻上但是目前蕙畹还没用到往往吃过饭后人会闲谈一刻。 谈话内容颇广从朝廷弊政到诗词歌赋从绘画到乐理包罗万象蕙畹原就知道杨紫青喜好毕竟有求于他故屈意交好也不在蓄意隐藏和他侃侃而谈杨紫青原也是一个才高之人虽帝王心胸却也有几分文人气息且喜好颇广平日常恨后宫嫔妃虽广有颜色却无几个秉真才情就是有些真才情和眼前蕙畹一比也是天上地下之别。 越了解越喜爱越喜爱越遗憾就是此时杨紫青心情杨紫青不得不说张蕙畹真乃世所难见之奇女子也秉性柔佳却又柔中带钢并不一味谄媚附和且才气纵横琴棋书画除了棋艺外均太过出色且非寻常闺阁见识胸中自有丘壑这样女子真正是集天地造化之功而生那里是凡俗女子可比较。 不说别就她那一片策论杨紫青很清楚假使三年前她也去殿试那么三张三鼎甲必出一家也。且容颜秀色丽质天然最要紧是毫不做作胜在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杨紫青竟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白活了总共加起来。没有这天快活所谓知己红颜当如是吧。 正想着胡康进来道: “张小姐有事求见皇上” 杨紫青颇为无奈要说蕙畹不好地方就是礼节恭肃并无一丝逾矩却令杨紫青觉得有些疏离不舒服他心里想若是人也能像平常朋友一样自在相处该是何等迤逦光景想到此不禁暗暗一叹一摆手道: “让她进来吧” 蕙畹手里拿着私账躬身走了进来行了礼和杨紫青细细说了其中缘由杨紫青虽知道她有些不同寻常才能却不想她这么快就查了出来这可是户部官员们集思广益都没瞧出来她说许多东西杨紫青并不大理解但是却也知道这个齐安实在乃是此案关键然杨紫青也早就收到了消息这个齐安举报了张博文后就莫名失踪不知去向了。 以前杨紫青是打定主意牺牲博文也就没有下力气搜寻如今既要为博文开脱却势必要寻出此人方可想到此开口道: “胡康命禁宫暗卫速速出京赶往江南寻了这齐安与朕带回来。” 胡康领命而去蕙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虽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是最起码看到了一线生机紧绷神经忽松散下来竟然觉得有些眩晕不由身子一晃杨紫青急忙伸手扶住她道: “你这日可是累很了女儿家本身子娇贵那里禁得住即是已经寻出来证据接下来你就不要cao心了朕即应了你自会尽力你去歇一会子去吧脸色难看紧” 蕙畹也觉得太阳xue一蹦一蹦隐隐作痛可是却也知道自己滞留宫中日已是不妥如今既已无事那里肯再停留急忙后退步跪下道: “臣女谢皇上厚爱然闺中女儿日不归已是逆了闺训何干敢在做延迟请皇上准许臣女出宫” 杨紫青不禁一愣是啊自己竟忘了她不是自己妃嫔可以永远留在宫中留在他身边她是臣女臣妻、更是弟媳自己和她却是有缘无分想到此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恨不相逢未嫁时难过扫了蕙畹一眼见她容色暗淡芙蓉面上尽是疲惫不禁开口道: “你若这样回去也不妥不若在耳房歇息个时辰重新梳洗了再家去吧不然恐你父母瞧见你样子忧心来人扶小姐下去休息” 日一没合眼蕙畹也真有些支撑不住遂也没反对想着自己歇一会子就好但她连着几日cao劳早就耗费了全部精神加上事情终有转机心思放松了一些故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杨紫青本来巴不得她留在宫中越久越好故吩咐了宫女点了安息香不去唤她。 因此这一觉蕙畹竟睡到三更时分才清醒过来一睁眼耳边就飘来若有若无琴声仿佛从窗外传进来蕙畹坐起来见耳房中并无一个太监宫女只有紫檀灵芝纹案上白玉雕兽面纹香炉里香烟袅袅蕙畹下了塌摸摸头发有些散乱故拿起案上一把牛角玉梳简单梳理顺了把侧头发绾在脑后仍用翡翠蜻蜓簪别住略略理了下身上宫装。 自己衣服早就换了下来如今身上却是一件宫女绿色宫裙也为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