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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有什么闪失。 医生等曾平阳都问完了,才道:“您放心,小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曾平阳已经走到了电梯边上,听到这话,回身,略带苍白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温情的笑意:“承你吉言。” 电梯到了,俩医生一左一右站开,请曾平阳进去,几个保镖是不能进住院部的,只好退居身后。这么会儿功夫,一个人影斜拉里冲上来,朝曾平阳奔过去,就要拽住她的手。 曾平阳听到步声,未及回头,那人已经扑通两声被保镖当机立断按在了地上。 韩淇奥听到自己的手腕发出“咔”一声,应该是关节又错开了,他狼狈不堪跪在地上,□□的膝盖触碰到冰凉的地面,几乎刺痛。双臂被人狠狠折扭在身后,被扣住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仍旧固执的,死死看着曾平阳的背影,似乎在期望对方的回头。 曾平阳回转过身来,静静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男孩。 然后她脸上的血色褪尽,眩晕般退了半步。 身后的电梯叮一声关上,两个医生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颜色,退在一边不敢说话。 曲斌看见韩淇奥冲过去的时候,想要追过去,却没来得及。这时候曲斌到了跟前,朝曾平阳一笑:“对不住,五小姐,这孩子是我替璠爷带过来的,不知犯什么病,跑过来冲撞了您,您别计较。” 这话说完,却见曾平阳始终冷冷瞧着韩淇奥,根本没理自己。 曲斌有点讶异。 五小姐纵横商场,长袖善舞,从未这样失礼过。而且,也从未用这样冰寒的眼光注视过别人。这目光,竟和韩淇奥平素不将人放在眼里的神情一样,极为相似。 良久,曾平阳抬手示意保镖,韩淇奥才被放开。 韩淇奥倒抽了扣冷气,被大力扭转过的手臂咯吱作响。他跪在原地,半天都动不了。 曾平阳踩着高跟鞋,缓步走过去,抬手把韩淇奥扶起来。眼神落在他手腕上,微微停滞,随后,很快就放开了他。 “太危险了。”曾平阳的声音很低,非常平静的凝视韩淇奥的眼睛,指了指那几个保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冲过来,他们几个随时有可能一枪把你崩了?” 韩淇奥脸色苍白,死死盯着她:“那不是如你所愿?” “那也别死在我跟前。”曾平阳的声线非常清冽。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有些过于锋利,但对曾五小姐来说,这把声音却成了她威慑力的一部分。 对面的韩淇奥闻言,克制住颤抖,闭了一下眼睛。 她转身吩咐医生按电梯,背对韩淇奥,似乎是静了片刻。直到电梯门打开,她才在临走的前一秒,回头说了一句:“你该长大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 韩淇奥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在曾平阳非常冷酷的眼神下,僵硬了步伐。他们交互的视线范围越来越狭窄,最后被电梯门隔绝两端。他恍惚觉得那是一把利剑,硬生生把他最后一丝希望切断了。 她不要他。他浑身颤抖着想,她从来都不要他。 他明明知道的。十岁那年他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毫无留恋离开的时候,就该知道。可是这么久,他还是没办法死心。 韩淇奥像是失了魂魄,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曲斌一直站在旁边,维持着不动声色的震惊,没有说话。 韩淇奥和曾平阳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曲斌不是没有调查过韩淇奥的背景,可竟然没有查到关于他家世的一星半点痕迹。 他猛然意识到,并不是调查的人失职。如果韩淇奥不是个孤儿,那就是他的家世资料被人有意抹为一片空白,或许是出于某种保护他的目的。 第4章 想要保护他的那个人,是曾五小姐吗?可她为何要这么做?是怎样的关系,要她耻于被外人知晓,处理得如此干净? 曲斌心中一凛,某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满腹心事看向韩淇奥,叹了口气。 男孩已经直腾腾站在电梯门口很久。曲斌上前几步,开口想说“走吧”,却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哽住了。 韩淇奥,居然在哭。 那张漂亮的,从来淡漠的脸上,居然是近乎狼狈的眼泪。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纵横的清泪顺着眼角布满了轮廓分明的面,汇聚到下巴尖儿上,啪嗒啪嗒落在地面。似乎是因为太难堪,他始终紧紧闭着眼睛,但这并没有任何帮助。无法控制的眼泪,仍旧从紧闭的眼角汹涌而出。 曲斌愣怔怔站在原处,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 又过了一会儿,韩淇奥抬手,粗鲁的抹了一把脸,擦红了脸颊,转身往出走:“走吧。” 声音平淡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上了车,曲斌在副驾低声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回身递给韩淇奥一盒纸巾。 韩淇奥坐在后座,接过纸盒放在膝盖上,皱了下眉,然后扯出一张纸擤鼻涕。 曲斌道报出韩淇奥在深水埗的地址,却被打断了。 “我不回去。”少年平静地说,“请让我去见尹先生。” 曲斌猛地回头看他,后座上的男孩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交换眼神的刹那,曲斌心里打了个突。 “璠爷在忙公事。” “那么我回希尔顿等他。” 曲斌心思百转间,从后视镜里看韩淇奥冷冰冰的表情,几乎要怀疑他和璠爷的初见,究竟有几分巧合,几分设计。 韩淇奥望着窗外,一副失神的模样,落在曲斌眼中却又觉得合情合理——是在曾平阳那里死了心也未可知? 是我想得太多了么? 曲斌没再言声,一路将韩淇奥送回酒店,便识相地退出来。 坐回车里,曲斌坐着久久没动,司机一直在待命,迟疑道:“曲先生?” 曲斌回过神来似的,吩咐了地址道:“走吧。” 韩淇奥在希尔顿的套房等了两天,始终无人来。 直到经理人约翰打电话给他:“淇奥,你在哪里?” “在外面。” 经理人向来当他是死人,三五天没有音讯是常事,但凡打来电话,就意味着他又有事做了。或许是去无线台里跑龙套,或许是替人去录demo,只有这些杂事,才轮得到他 。 可是这一次约翰没有开门见山地将事情告知,却是问他:“淇奥,你想不想拍电影?” 他微微怔住,一时心念电转,他只拍过一次徐春平的文艺片,票房扑街,此后便一直无人问津,难道这次要找他的人,还是徐春平? 约翰颇有些循循善诱:“还是徐导的片子啦,你知道,他的片子拍出来都是赔钱货,但质量好嘛,说不准哪一部就会爆。” 果然,晚上,约翰让助手薇薇安送来剧本,薇薇安站在酒店门口